李莲花在这黑衣人的脑后搓了搓,渐渐泛起一层皮,他扯开一点,皱了皱眉:“这人皮与脸粘连上了……”
黑瞎子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是一种不可逆的换脸……”
他抬起头看向李莲花:“莲花花,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
笛飞声睨了一眼,蹲下身看了看:“这人是谁?”
他想到什么,侧头看向黑瞎子,语气带着肯定:“你知道。”
黑瞎子起身拍了拍手,含糊道:“一点而已。”
这糊弄人的事嘛,李莲花可太熟悉,他才不信黑瞎子不知道。
自打进入墓,一整个气氛诡异。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人,他似乎根本不惊讶。
他拿起手电照了照四周,满不在乎道:“你不说算了。”
他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
李莲花举着手电转身走出去:“阿飞,把人藏一下。”
笛飞声提着人嗯了一声:“行。”
这事唯手熟尔。
待黑瞎子随着李莲花走出去,笛飞声直接用霸道的内劲将这个山洞震塌一半。
这人自然也被埋在里面。
黑瞎子突然听见坍塌的声音,顿下脚步,一脸诧异道:“莲花花,你们还带着炸药?”
李莲花啊了一声,连连摆手:“文明社会,哪里弄的到炸药,应该是方才那个黑衣人背包有。”
黑瞎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都是一起领的装备……
同在屋檐下,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到炸药。
他看着李莲花神色,抬手扇了扇灰尘:“莲花花,你是一点都不担心老笛?”
李莲花又啊了一声,神情惭惭地道:“这个,这个……”
用得着他关心吗?
余光瞥见光亮,他抬手一指:“这不是来了吗?”
笛飞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拿出一个物件问到:“这个是什么?”
黑瞎子拿过凑近道:“似乎是用来定位的装置。”
笛飞声闻言挑眉:“有意思。”
这个墓不仅构造奇怪,里面的人也奇怪。
几人与咏哥汇合的时候,地上又折了两个人,肚子上被尖锐的石头直接插穿心胸。
“你们三个去哪了?”
咏哥求救似的看向黑瞎子:“黑爷,这个墓古怪的很啊,你看这是什么石头。”
李莲花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石头通体呈现黑色,尖端锐利,应当是猝不及防的出现,让这两个人没有反应过来。
黑瞎子看了一眼,举起手电,语气带了几分严肃:“若是想安全出去,别乱碰。”
这个墓实在没有章法,机关也是让人琢磨不透,更没有讲究什么风水八卦。
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咏哥听见黑瞎子说出这样的话,连连保证,私底下也松了口气。
不让他带队就好。
这一路走来,他知道这个墓,跟他从前下的地全然不一样。
李莲花见黑瞎子在前面领路,与笛飞声落在最后面,一边走一边低声聊着天。
“似乎有人在身后很远的地方跟着。”
笛飞声也有察觉:“这尾巴跟的并不紧。”
李莲花摩挲着手指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
随着越来越深入,道路也越来越狭窄,周边的环境也逐渐潮湿。
笛飞声抬眸看着石头上的蛇蜕,双眸微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蛇窟?
李莲花用竹竿翻了翻:“与外面的大蛇不一样,瞧着都只是拇指粗的蛇蜕。”
咏哥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黑瞎子,生怕再碰到机关。
然而在黑瞎子领路之后,除了遇到几条手臂长的蜈蚣,也不曾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刀疤脸突然发出惊恐的声音:“那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的手电照过去,心里突然一颤。
远处有一条腿粗的铁链,底下是平静无波的湖泊,水面却浮着不少白色的蛇。
顺着铁链望过去,是两副悬在半空的棺材,在棺材之上,盘旋着一具十几米的蛇骨架。
诡异的悬棺,令人诧异的蛇骨,危险重重的湖泊。
咏哥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黑爷怎么办?需要派两个弟兄探探路?”
刀疤脸张口应下:“咏哥说的对!”
他不怀好意地举起手电:“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也该让黑爷的伙计展露身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