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鬼。”
杰德痴痴道。
“你把侦测器拿反了！”
瘦高的山姆伸手取走了杰德手中的圆盘，拨弄片刻。
“有混合鬼怪反应，是个契约者！”
他说着，扭头看向身材矮胖的肯。
“希望不是鬼怪猎人。”
“我这个乌鸦嘴！”
肯恨恨地跺着脚。
“知道了就少说话。”
身形最小的左伦摆了摆手，随即询问起瘦高山姆。
“我们的目标呢？”
山姆又拨弄了几下圆盘，皱起眉头。
“在下水道深处…啧，看来是避不开了。”
“他就在那站着不动，看着像在守着什么，我去和那人打个招呼，看看情况。”
左伦道。
“我…也去。”
杰德抖了抖脑袋。
左伦点了点头。
“在我身后待好，别添乱。”
“…嗯！”
另一边，寂静的下水道内，康司的专注度正在持续下降。
伍德走了有多久？
几分钟？还是快半小时？
这里光线昏暗，也没有任何参考。
再加上这两天的糟心日子，康司已经开始犯困了。
“前面的朋友！”
与人影保持了一段距离，左伦握紧手中的咒具。
“我们是高塔的学徒！”
“下水道里有导师为我们布置的课题！”
“还不知朋友你是来这做什么，方便告诉我们一声吗？”
听到身后的问询，康司立刻调转了方向，望见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高塔也追来了？’
‘不对，我又没得罪过高塔…’
‘紧张过头了…’
康司正准备回应，却又忽的联想到了什么。
‘高塔的学徒…嘶，不会也是来捉鬼的吧？’
‘这竞争多少有点激烈了。’
对方率先出言表明身份，总归是没有敌意的。
“老头在里面驱鬼，我在这儿守着。”
“等他把那东西赶出来，我们打完收工，你们随便进去。”
不想让伍德收到干扰，康司也没有隐瞒些什么，打算看看对方的反应。
‘坏了，真是鬼怪猎人！’
‘听他的意思，还只有两人！？’
左伦在心中分析着。
不管是对方隐瞒了真实人数，还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实力，对于几名学徒来说都不好处理。
高塔名声在外，对学徒的安全是有一定的保障。
可既然专注于对付鬼怪，就免不了和鬼怪猎人发生些冲突…
过往某些不和谐的案例在左伦的脑海中闪过。
当然，身为有些资历的学徒，左伦也有着化解冲突的办法。
一是友好交流，以一个双方都相对满意的价钱买下对方手中的鬼怪。
两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皆大欢喜。
二是武力镇压，通常针对一些不知好歹，狮子大开口的鬼怪猎人。
无力化问题的源头也不失为化解的办法。
在之后，他们还会为那些不成气候的鬼怪猎人留下符合业内价格的补偿。
只扣除部分安抚躁动的辛苦费，以此来降低冲突后续的惦念程度。
不过这些都建立在情报足够的基础上，现在双方仍需沟通。
“你们打算捕获的是什么类型的鬼怪？方便透露一下吗？”
左伦道。
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为鬼怪的类型闹出过乌龙。
一个场地内游荡有两只鬼怪，分别是几名学徒和一支猎人小队的目标。
学徒担心猎人抓走了自己的目标，便提前商议好了价钱，在一旁等待。
可到最后，几名学徒才发现，小队的目标与己方并不相同。
学徒一方不但跑了目标，还要以高于对方雇主的价格买下一只计划外的鬼怪。
双方因此发生了争执。
于是学徒们打算采取第二种方法，即镇压猎人小队，制止这起“强买强卖”。
但他们没料到，在有限火力的约束下，来自高塔的几名学徒并不能击败一支配合有度，且百无禁忌的猎人小队。
最终，这件事闹到了高塔内部，导师出面，买下鬼怪，并支付了足够的人头费，赎回学徒，这件事才得以结束。
那几位学长的故事，最终成为的高塔内的典型案例之一，他们的画像至今仍挂在耻辱回廊中，供其他学徒观瞻。
左伦可不希望自己因为某个错误的决策，而成为回廊中的画像之一。
“老头负责赶，我负责抓。”
不清楚鬼怪还分什么类型，康司答非所问道。
‘不便透露？’
左伦便开始了自己的脑补。
‘经验老道的驱鬼者，镇定自若的捕获师，分工明确…’
‘看来只能用买的。’
‘能被称作老头，不管那人是不是真有多大年纪，也一定不简单。’
‘而这个人，对口中的老头态度随意，但没有上位者的睥睨，应该是知根知底的搭档。’
‘不知道谁才是领队。’
他整理了下思路，决定开诚布公。
“我们的目标是【冥水】。”
“如果你们的目标是它，希望能给我们议价的机会。”
“如果不是，我们会等到你们完成抓捕之后，再进入下水道。”
见对方有板有眼的和自己谈了起来，康司倒有些心虚了。
他是真不知道伍德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全程他都是在跟着跑，连个可疑的影子也没见着。
尽管如此…他还是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去等着吧，别干扰到这边。”
“…好的。”
左伦还真就听了劝，带着身后的大个子折返了回去，将自己的猜测与情报分享给了同伴。
‘【冥水】，鬼怪类型…’
康司总感觉对方问的，和他知道的，应该不是一种东西。
‘重生之我在鬼怪世界当文盲？’
乱七八糟的念头把康司自己都逗乐了。
他正乐着，便听到了下水道深处传来的呼喊。
“来了！拦住！”
是伍德。
与康司想象中的戏码不同。
伍德并没有张牙舞爪的将鬼怪从下水道中赶出来，反而是狂奔在前，身后不断窜起一股股迅捷的水流。
“这怎么拦！？”
拦了之后又要怎么抓？
疑问太多，康司的语言系统顿时受到了挑战。
眼看着伍德牵引着水流，离入口越来越近，情急之下，康司打算将能试的都试上一遍。
而下水道外，几名学徒也围作一团，观察着侦测器的反馈。
“是【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