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开的压制毒的药物已经没什么效果,东昭国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加上毁容,如今连起身都不行。
从苗疆来京城寻找姑姑那慈巫医的蔓蔓。
也因为来京城的时机不对,撞到了枪|口上。
一句陛下,民女姑姑已经入京的话,开罪了皇帝。
皇帝派人将蔓蔓打入天牢。
他想,那慈巫医如果活着,肯定担心小辈。
到时候,他就以要杀掉蔓蔓为由,吸引那慈巫医现身。
然而这两日过去,不见那慈巫医的行踪。
皇帝的耐性骤然下降。
宫里宫外大家都想过,真正的那慈巫医或许已经死了。
但因为关系着陛下的性命,无人敢将这个可能说出口。
说出口,就意味着诅咒陛下,是大逆不道!
皇帝躺在龙床上,面色憔悴地盯着金色的床帘。
心里盘算出最后一个计划,告知身旁的福公公。
“苗疆众人欺上瞒下,胆大妄为,朕要将族中众人杀光。”
皇帝知道那慈巫医的软肋是苗疆百姓。
那他就以此为饵,逼迫对方现身。
苗疆里但凡想活命的百姓,都会发动一切力量,寻找那慈巫医。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皇帝心里越来越慌。
唯独爱慕丹娘的人,也就是陆嘉兴奋不已。
苗疆以往听从东昭国陛下的命令,对星耀国的百姓赶尽杀绝。
如今终于可以看着苗疆那慈巫医和东昭国皇帝狗咬狗了。
“公子?”
酒楼的店小二来包厢传话,说那几个江湖杀手要见他。
陆嘉疑惑。
难不成凶手那边有消息了?
“带我去。”
陆嘉戴上黑色的斗笠,去厢房里见几人。
几个杀手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连饭都没吃,就跑到酒楼见雇主。
“诸位,可有结果了?”
大哥苍牧抬起被灼烧的手掌:“没杀成,但我们祸水东引,告诉那几人,要杀他们的是当今陛下。”
陆嘉听着这话,立马就明白了用意:“诸位,在下说的是,陆明州死了,这个交易才算完成。”
“我们当然知道,可哥几个因为这件事,受伤严重。”
言外之意是,他们为了这个交易,吃了不少苦。
他们需要见到钱。
陆嘉也不是傻子:“那在下先给几位一百两黄金。”
“行。”苍牧犹豫,“那等我们几人伤情恢复,再次出发。”
陆嘉浅笑:“那么一言为定。”
“等等。”苍牧喊住他。
陆嘉困惑:“几位还有事要说?”
苍牧道:“路途遥远,下次计划不成功,我们会写信告知。
但我们担心往来书信在途中被人截取,所以需要公子的名讳,亦或者可以代表公子的随身信物。”
陆嘉听完,浅笑盈盈。
虽然他们说得一本正经,不像假话。
但陆嘉还是留了个心眼。
“好。”陆家从怀里拿出药王谷的出入腰牌递出。
苍牧看了眼玉牌上的字,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不知名讳,但从这份信物就可以猜到,此人跟药王谷脱不了干系。
陆嘉本人,也是一脸淡定。
他又不是药王谷的人,他不过是从丹娘手里拿到了药王谷的玉牌。
即便陆明州那边派人调查,也断然查不到他的头上。
反正这几个杀手在陆明州面前,扬言主谋是东昭国陛下。
就说明任务大功告成。
安州。
沈暮云和陆明州拿钱在村民的家中住下。
村民看他们几人穿着朴素,言谈举止有礼,又给钱,又做饭。
便用最高的礼遇招待他们。
沈暮云好客,随随便便就同这一家村民打成一|片儿。
也从他们嘴里以及家庭环境了解到,安州村民的经济条件还行。
也就是说,流放路上这第一站,是绝对不会吃苦的。
院子里,沈暮云刚握住筷子,就被吴常叫住。
“王妃,且慢。”
“还不能动筷吗?”沈暮云盯着盘子里美味的菜肴问。
衙役老大解释:“王妃,既然是由属下做的菜,那不管何时何地,都要由我们用过,确认无误才能给你们享用。”
沈暮云刚想说一声用不着,就被陆明州阻拦。
“阿云,这是林副将走之前特地叮嘱过的,咱们不能让他们难做。”
“那好吧。”
虽然沈暮云早就验过,这些菜肴无毒。
但为了不坏了大家办事的原则,沈暮云还是选择默默听从。
衙役老大品尝后,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才毕恭毕敬地伸手,让大家享用。
沈暮云端起饭盒,瞥了一眼桌上的佳肴。
“这第一站确实好,吃的东西,都是美味。”
“你先前说在安州待几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
安州是离开京城的第一站,经济条件还不错。
但从京城到安州这里,他们是徒步。
疲惫不说,还要防备坏人。
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层面,都是相当受罪的。
“只有休息好了,下次遇到困难,咱们才能有力气面对。
而且你知道的,斩草要除根,这陷害我们的凶手,还没抓到。
怎么能轻易放过,让他们还有下手的机会呢。”
陆明州想,背后策划的人,给他们下毒,还要放火烧死他们。
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若不铲除,恐怕以后流放之路也不安宁。
“你说的有道理。”
沈暮云小声道:“那咱们待几天?”
“好,听你的。”
“你这种朋友,才值得结交。”
沈暮云说完又补充,“咱们只要凡事多沟通,别有误会,信不信。
这一路,不管天灾还是人祸,都能逢凶化吉。”
“本王听你的。”
“除了听我的三个字,还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沈暮云只是随意调侃两句。
谁知道下一秒,陆明州还真就深情款款:“阿云,我真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
“吃完饭,我们去外边说。”
听到王爷王妃的对话,云凌飞快地往嘴里扒饭。
王爷总算开窍,为自己争取最佳的机会了。
饭后。
陆明州走出院子,在一棵槐树下等待。
沈暮云过去的时候,开门见山:“好了,子渊,我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陆明州刚刚还神情放松,临了,又开始紧张。
“本王……”
沈暮云歪着头,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却听到这样的话。
“本王想问你,如果有人心悦你,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你是说愿不愿意成婚?”沈暮云摇头,“未来如何,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一点儿都不想成婚。”
她穿成原主,原主还这么年轻。
根据她的认知,这个年纪,还在读书。
为什么要在大好年华跟男人成婚生孩子呢。
不过陆明州毕竟是她的朋友和生意伙伴。
她得找一个实在的理由。
所以她说,“我读书时,学过诗经《氓》,它教会我,婚姻得慎重。”
“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