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隐约猜到了是零件的事情败露,但仍然抱着一线渺茫希望:万一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然而,江波很快打破了这个幻觉,他走上前搜查邢斌的包;同时另一名警员小李麻利地给他上了铐子。
相比之下,邢斌没有像张志军那样进行任何反抗,尽管被控制住,他还表现出些许傲慢,反问道:“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是701研究所的人,有带工作证。”
面对质疑,江波并没有回应,而是检查了他的物品,包括零件与图纸。确认后他对陈大龙报告说:“陈局,人赃并获。”
陈大龙听闻也松了一口气:“把他带回去!”
随后交代道:“小李,去机械厂保卫科通知他们在这起事件调查结束之前不准任何人离开。”
那个工人老陈显得十分激动地申诉自己是无辜的:“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干!我没偷东西!”
事实上,工厂平时为邢斌他们的研究所加工一些用于实验的小零件,因此这名工人对具体用途知之甚少,只按照提供的图纸进行操作。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所谓的“罪状”
并不是 ** 。
“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陈大龙吩咐将老陈带回警察局,并表示一定会调查清楚。
在这一瞬间,真正担心的人变成了邢斌,他知道一旦进了警察局,事情便会无法挽回。最终,邢斌因无可抵赖的证据很快放弃了抵抗,供出了所有事情。
他之所以涉足其中并非出于自愿,是敌特用其海外家人的安全威胁他。经过痛苦挣扎后选择配合。
至于张志军,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贪婪而成为叛徒,没有任何让人同情的因素。
西城分局随后依据邢斌和张志军提供的信息,成功将所有潜伏的敌特人员一网打尽。不过,在后续调查中,确认当天在机械厂与邢斌在一起的老工人完全不知情,并很快将其无罪释放。为了加强管理,机械厂从此规定,今后无论数量多少的接件工作,都必须前往档案室进行报备。
消息传到研究所时,所有人无不震惊。
“邢研究员是敌特?”
“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误会了!”
“没错,他一直工作非常认真。”
尽管众人纷纷表示不解,然而通报的案情细节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这时有人突然提起那天食堂里的马蜂事件。
“刑研究员被抓那天,他被马蜂蛰了一下,记得吗?”
“现在想想,那只马蜂确实有点奇怪。”
“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定数。”
在轧钢厂锻造车间,被羁押的工人们终于获释,易忠海也从保卫科出来了。重新恢复自由后,他们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车间迅速恢复了正常生产。而易忠海因抓捕过程中不慎受伤,走路时有些跛行。
当他回到车间时,却明显感到一种冷淡的气氛。没有一个人理睬他,大伙儿的眼神也都十分冷漠。
“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证明清白了啊,为何还是这样看我?”
易忠海不知道这段时间车间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由于他的原因,导致车间全员受到牵连。所以,同事们对他毫无好感。
易忠海心想可能是工人们还没知道他已经摆脱了嫌疑,担心解除他会再次惹上麻烦。因此他试图主动搭话,找到了老师傅老徐。
“老徐,我回来了。”
“这两天车间忙碌吗?”
没想到老徐根本不理会,只给了个白眼:“借过。”
接着他徒弟刚子进来搬运钢材。易忠海连忙迎上去。
“刚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家怎么都显得很别扭?”
刚子无奈地说:“师傅,您害苦大家了!”
“因为您认出公安并且大声喊出来,我们全车间都被关禁闭,这才解禁呢。”
“如今大家对您积怨不小,甚至对我也没好态度。”
听完,易忠海意识到江波的举动远不止保密那么简单。
“好吧,江波,你真够狠心。”
“竟然采取这种方式,真是太狠了!”
显然,易忠海并不认可江波是因为需要保密才将整个车间封闭的说法。
以他那奇特的思维方式,易忠海觉得江波一定是故意这么做,为了让大家对他在车间里产生反感。
刚子瞪大了眼睛:“江波?您说的是那天来的那位警察?”
“不要再和他对抗了!外面都在议论纷纷呢!”
易忠海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议论什么?”
“大家都说那位警察迅速破了一桩重大案件!”
易忠海冷笑了一声,完全不信这个传言:“真的吗……”
这时黄玉刚正要继续说什么,李主任忽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没有提名字,但显然对正在闲聊的场景不满:“这是车间,是工作的地方吗?现在工作时间,快回去干活!”
虽然对易忠海留了面子,没有点名批评,易忠海还是有些尴尬,准备回到岗位。突然李主任叫住了他:“易忠海,你到办公室来一下。”
跟着走进办公室后,易忠海关好门,在紧张中等待着下一步。
李主任用平实的语气说:“坐吧。”
然后转向严肃的公事公办态度。易忠海心里一沉,“您找我什么事,主任?”
李主任的眼神显得沉重了些:“老易,厂方决定给你一项惩罚措施。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易忠海不由自主身体向前微倾,更加专注地听着。
“其实我也尽了力。但是这件事确实没办法再商量。”
“厂里决定对你记大过一次处分。”
易忠海惊呼一声站起来。
按照规章制度,这次记大过让他以后再也难以评优、晋升了。八级工的位置,本以为可以稳中有升,如升职为部门主管之类的角色——如果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如今这一切几乎化为泡影,除非做出巨大的技术贡献。可他自己明白在技术上并无太大长处,仅靠资历积累才从六级到了八级工。
这降级的事更是让他震惊得不知所措: “还有就是,你的级别将被降至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