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全场都沸腾起来了。
因为关少群最开始就向大家介绍过——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叫姜沉鱼。
一时间,所有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姜沉鱼,所有人都在向前拥挤,冲向姜沉鱼。
二蛋也站在原地,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攥着拳头,呼之欲出。
姜沉鱼此刻却越发地冷静,严肃地对关少群道:“关先生,我只是受你之邀过来找人,和包工头王大顶素未谋面,为什么要这样攀咬我?”
“这是王大顶自己说的,我也不想相信。”关少群幸灾乐祸。
他的潜台词就是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给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暗示,她就是罪魁祸首。
只要把姜沉鱼攀扯出来,到时候就是姜沉鱼对不起他,那他就可以直接用这件事来要挟顾家,反而还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老天真是待他不薄,每次在他以为自己要落魄的时候,就要给他一个转机。
想来,这就是天命。
是这群下贱的民工永远无法得到的天命!
姜沉鱼看穿了他的意图,不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向关少群求救,只是借着这句话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的视线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二蛋的脸上,道:“你们相信或者不相信,既然警察接手了,那就等警察给我一个公道。”
“等等等,你一直让我们等,宝丫的命就是这样等没的!”
“凭什么你把我们的钱给卷跑了,还要让我们等着给你公道?”
民工们压抑了好几天的焦躁和这一下午的等待彻底爆发。
记者们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刚刚看她说话有条不紊的,对工人大哥们也尊重,还以为她是真心为了工人们着想,没想到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说什么等不等的,现在不就是觉得事情败露,准备要跑路了吗?我们可一定要抓住她,不让她把钱吐出来,就不能放过她!”
“……”
一句句的煽动,让每个人的情绪都跟着高涨,伸出的一只只手像是要把姜沉鱼推入悬崖中,恨不得压得她永世不能超生。
白如意对着各类扑鼻难闻的欲望微微皱了皱眉头,据理力争:“如果我要是凶手,我怎么可能会自己暴露出王大顶的去向?难道我不应该把他藏起来,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吗?”
众人被这话问得愣了一下,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逻辑。
谁知突然又有一声风凉话从后面响起,“那可不一定,你又不知道关总的人会听见警察审问王大顶的话,如果王大顶进了局子,你后面再随便找个替罪羔羊,那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独吞了一大笔钱吗?”
姜朝仰着头,挺着胸,快步地走了出来,看着姜沉鱼的眼睛里充斥着报复的快感。
既然她刚刚不在乎兄妹情,那也就别怪他下死手了!
反正他是提醒过她,做事留一线的!
见姜沉鱼的亲大哥都出了头,关少群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意味不明道:“姜小姐,我也很好奇一件事,你说世界这么大,找一个王大顶无异于大海捞针,你怎么就能说找到就找到?难道你真有什么玄学,神通不成?”
“她哪里会什么玄学啊,她从小就只会故弄玄虚!”陈萍也从里面小跑着出来,唯恐赶不上这里的热闹。
“我是她亲妈,她这个人从小就好高骛远,什么都不会做,还嫉妒什么都比她优秀的姐姐。”她对着众人拍大腿,诉苦:“别看她一个是一个女孩子,心眼多着呢,小时候抢她姐姐的吃的穿的书包房间,大了又抢走她姐姐的首富结婚对象,为了钱简直是坏到骨子里了!”
她的话让听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房间里关夫人听着直逗乐——他们只是想利用姜沉鱼接近顾家,而姜沉鱼的亲娘可是真的想让姜沉鱼死在这里啊!
其他不知情的人可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真假假,尤其姜沉鱼和陈萍都戴着口罩,而露出的一双眼睛极其相似,他们一点儿也不怀疑陈萍是姜沉鱼亲妈的身份。
他们只对陈萍口中的姜沉鱼感到震惊。
“怎么能有人从小坏到大?也不怕遭雷劈?”
“她亲妈说的话还能有假?对家里人都这么坏,还指望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去挥霍,家人们,刷个火箭,扣个666,今天让我们来曝光她!制裁她!”
“……”
现场嘈杂,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还有人试图摘下姜沉鱼的口罩。
有民工更是把刚刚装尿的盆子往姜沉鱼的身上砸。
可在盆子脱手之际,却反重力似的径直落在了姜朝身上,又从姜朝身上弹到了陈萍的头上。
“这是什么啊!”惊得陈萍一阵尖叫,扒拉盆子。
那盆子又像是踢足球一样,彻底报废在关少群的脸上。
里面残余的液体没放过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每个人身上都多了两分味道。
姜沉鱼好笑地望着陈萍,心死了,也就不痛了。
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恶心。
所以,她选择把这份恶心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受着吧。
陈萍虽然笨,但却有十分敏锐的直觉,一眼就看向了姜沉鱼,道:“是不是你在作怪!”
姜沉鱼看着那个操纵盆子的“透明小人”对着陈萍的脸空踹了好几脚,又消散在空气中,而其他人毫无所觉,不由摇了摇头。
“刚刚说瞎话也就算了,现在大家都看着呢,你还这样冤枉我?”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大家看到的确实是盆子从民工手里脱出去,然后落在了另一边,而姜沉鱼在旁边动都没动过。
“我和所谓的姐姐抢东西难道不是因为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吗?”既然陈萍喜欢把家事往外说,那她索性把这些都揉碎,摊开了讲,“我那个姐姐是我爸的私生女,我妈怕别人说闲话说她容不下我爸的私生女,她就把我的吃穿用行,还有书包房间这些东西都给了私生女。”
“什么叫我怕人说闲话?雪儿没妈妈,我就是她妈妈,对她好一点儿不应该吗?”陈萍反驳。
姜沉鱼心里嗤笑,她现在才不管陈萍是为什么对姜雪儿好呢,她只反问道:“所以我刚刚说的那些行为,你都认,是吧?”
陈萍一噎,说不出来话。
“抢走我的东西,我不愿意,那就是我自私,说我和姐姐抢?”她询问其他人。
众人沉默了一瞬,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
还有“理中客”在和稀泥,“一码归一码,你不也抢走你姐姐的姻缘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姻缘可不是抢来的,是他们……”姜沉鱼指了指在一旁擦身子的姜朝,道:“我大哥觉得我的丈夫身体不好,私生女嫁进来会成寡妇,掐着我的脖子逼着我嫁过去的!”
“你胡说!”姜朝反驳,他可不像陈萍那么蠢,抵死不认,“你这是狗急跳墙,没有证据,胡乱攀咬。”
“谁说她没有证据的!”
人群外有人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