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看向窗外,一双阴沉晦暗的眸中装着暗夜。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天边的彩霞淡了许多,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和群山交相辉映。
陆淮将车钥匙随手扔在玄关柜子上,一把拉起冲锋衣的拉链,领子立住,遮住他英俊的半张脸。
“手电筒给我。”
杨助理一听这话内心就惴惴不安,那也没办法,当着陆淮的面,该做的戏还得做全了。
他也得硬着头皮去翻陆淮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一遍。
果然,没有。
杨助理苦瓜似的拉着脸,缩着脖子瑟瑟的去看陆淮,生怕对方给他一拳。
“哥,没有手电,应该是没拿。”
陆淮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平时都有,今天没拿?”
杨助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个做错事的学生:“这些之前都是灿灿给装好的,她一直很细心,我就没检查,没想到这次没准备。”
陆淮只觉一口怒火要突破胸腔爆发而出。
“你是废物?没她不行?”
“对不起,淮哥,我现在就去买。”
他一把夺过助理手里的背包。
杨助理个子小小的,标准的南方身高,在陆淮标准北方汉子的面前,像小鸡仔似的,不过轻轻一拽,就差点摔在地上。
陆淮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
本该出现至少两把手电筒,荧光棒,还有鱼肝油,都没有。
杨助理抿着嘴唇,试图转移注意力:“淮哥,还有件事。”
陆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已经冷的麻木:“.....”
杨助理壮着胆子:“今天上午公司来电话,宁灿去公司把东西都收拾走了,好像是说以后也不去了,哥,你是不是和灿灿吵架了?”
南大迎新会上的事都上头条了。
#陆淮疑似感情破裂#的消息,这几天被炒的火热。
他其实不相信这些谣言,但是迎新当天,宁灿确实太不给淮哥面子。
当众让淮哥出那么大的丑,不引起猜测都难。
“老子用得着和她吵架。”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这次录制,宁灿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我就是担心.....”
“我给你发工资,你担心她,你服务错对象了。”
陆淮一把将书包摔在地上,狠狠地瞪了小助理一眼,甩门而去。
“.....”
天快黑了,杨助理怎么敢放陆淮单独出去,马不停蹄的拿上门卡跟了出去。
刚出去,就见淮哥在门口遇到熟人,拉着他进了酒店内部的酒吧。
两个帅气矜贵的男人走进来,很快吸引了在座的注意力。
尤其陆淮还是公众人物。
两个女生使了个眼色,手里举着红酒朝这边的卡座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二人身边。
“帅哥,喝一杯。”
凌观尘扯起嘴角,和对方碰了一下,轻抿了一口。
旁边的美女却尴尬了,她端着酒杯的手落在空中,嘴角的笑都僵了。
偏偏陆淮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上衣拉链打开,一手提着杯子,一双大长腿大剌剌的开着。
他没有扎头发,任由长发随意散乱,卷曲的黑发几乎遮住他的眼。
浑身透着一股痞帅和狠劲,让人望而生畏。
“我和你喝。”
凌观尘拿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美女的表情才缓和一些。
陆淮将加了冰的酒一饮而尽,瞧着凌观尘那一副职业性的微笑,忍不住吐槽。
“你他妈都出来了,怎么浑身还透着一股风尘味,做老鸨做出习惯了吧,看见个女人就要赔笑脸。”
“在女孩子面前说话绅士点,要不然可没女孩喜欢你。”凌观尘笑的彬彬有礼,又拿起杯子和身边的美女碰了一下:“你说是吧?”
“帅哥说的对。”
那女孩被问的羞红了脸,凌观尘笑的温柔。
这个男人,看着礼貌绅士,眼神却拉丝,浑身透着一种张力。
好像这一刻和你讨论哲学地理,下一刻就能和你翻云覆雨。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陆淮,他咬牙,舌头顶着脸颊。
“对个毛线,都他妈滚,凑过来找骂是不是?”
两个女孩被吓了一跳,朝凌观尘看过去,后者拿出名片递给其中一人。
“你们先走吧,这是我的名片,有需求可以加微信联系。”
二人本来苦着脸不愿意离开,他们平时见到的,不是土肥圆就是穷屌丝。
想要钓到一个有颜有钱的帅哥,可太难了。
拿到名片的刹那他们是开心的,可是看到名片上的内容,二人的脸都黑了。
红山会所,凌观尘。
会所面向所有女性开放,一般消费的起的只有富婆,但一般富婆消费不起。
里面提供各种男性招待,性质类似于日本银座。
所以,刚才男人说的是有需求联系,而不是有需要。
狗男人。
怪不得笑的那么开心,竟然想要赚她们的钱。
呜呜呜。
他也太看得起她们了,她们哪里有钱给他赚。
这个凌观尘就和传言当中的一样,不是个好人。
他是凌家的私生子,他妈为了三千万,把他卖给了凌家,也完全切断了二人的母子情。
凌观尘特殊的身份让他在家里毫无话语权,还要遭受白眼,不过算是个人才,就是心思邪点。
大学那会儿和凌父要了一百万的启动资金,小赚了一把。
后来自己搞了一些擦边产业,赚钱的途径风险很大。
按照凌观尘的说法,想要赚大钱赚快钱,哪有没有风险的。
现在的凌观尘在南城也算是不亚于凌家的风云人物,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凌观尘是凌家的儿子。
.....
这时有两个和凌观尘年龄相仿的男人走过来,浑身透着沉稳内敛的气质,这二人过来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陆淮一口酒灌肚:“你有事就走,不用你陪。”
凌观尘调侃:“我照顾弟弟,他们能理解。”
“别占小爷便宜,我和你是忘年交。”
“你这么说可伤人,哥只比你大了五岁。”
“都三十的人了,得服老。”
“嘴上你是一点不吃亏。。”
凌观尘也不生气,看着陆淮的情绪好了一些。
“别扯皮了,看你这个衰样,是要离婚了?”
这话一出,陆淮酒杯差点摔地上:“这么快就传到你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