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两个小家伙满脸失落、缓缓地走进各自房间的身影。
衡钰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不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随后,他独自一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位全副武装的侍卫出现在门口。
此人身材高大挺拔,步履稳健有力,仅仅从其背影看去,便能感受到一股军人特有的刚毅气质。
待这位侍卫走近些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精良的装备和严肃的神情。
只见他快步走到衡钰璟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阁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衡钰璟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说话,然后靠坐在书房的主位之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侍卫。
那位名叫谭文博的侍卫站直身子,表情凝重地开口说道:“阁主,咱们此次运输的这批粮食,在路上遭到了潇宇他们的拦截。”
听到这个消息,衡钰璟眉头微皱,但还是保持着镇定问道:“他们拦下这批粮食的理由是什么?”
谭文博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潇宇声称我们的这批粮食未能达到合格的标准。”
衡钰璟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达不到标准总比饿死要强吧!如今这般局势,能够填饱肚子已经实属不易,他到底还想要怎样?我这十万担粮食可是混合了不少粗糙的米糠才得以变成十五担啊!”
说到此处,衡钰璟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
接着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眼下士兵们本就处于食不果腹的艰难境地,如果潇宇再如此执迷不悟,不肯放行这批救命的粮食,那到时候咱们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带人冲过去把粮给抢回来!”
“遵命!”
“对了今年的冬天,是否已备足保暖衣物,好安然过冬?”衡钰璟凝视着谭文博,轻声问道。
“衣物多是旧物,数量尚且不足。”
“今年应当能有充足的保暖之物,只盼对方愿与我做这桩生意。”衡钰璟说着,思绪又飘向了禹馨宜。
“如此,今年士兵们便可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了。”谭文博喜笑颜开地说道。
“嗯,若无他事,便先退下吧。”衡钰璟的嗓音低沉如琴,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那个……那个。”谭文博的话语如同被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支支吾吾,难以出口。
“何时我们的谭将军竟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衡钰璟凝视着眼前之人,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宛如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是这样的,衡国公一直以来都是二皇子的坚定支持者,可他的女儿,却对你倾心已久,渴望与你一见。”言罢,谭文博自己都觉得面红耳赤,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脸上爬过。
要知道,他家阁主,又岂会需要借助女色之力。
然而,这夺皇之位的争夺,实在是太过激烈,令人焦头烂额。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衡国公一直将他的女儿视作心肝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嗯,我晓得了,你且退下吧。”衡钰璟听过之后言道。
谭文博极为少见地凝视着阁主,见其并未拒绝。
听着阁主所言,他便躬身退下了。
衡钰璟望着渐行渐远的谭文博,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起初,他压根儿不想卷入这场纷争。
然而,当他得知自己竟是当今皇帝的私生子时,便已然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这场纷争。
这并非他所能左右,许多事情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若不去奋力争取,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即便争取之后,或许尚能留下一线生机。
就连当初被他视为生母的人,到头来才惊觉那不过是他的奶娘罢了。
然而,他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毅然选择与当时的村姑禹馨宜结为夫妻,共同孕育子女。
在这步步为营的布局之中,唯有她们母子三人,成了他意料之外的变数。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母子三人。
唯有尽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把他们三位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