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钰璟看着禹馨宜说道:“没事的,本来这些事我是打算独自处理的,但既然你来了,那还是跟你说一说比较好。”
他伸手指向一旁的老鸨子,问道:“这女的,你应该认识吧?”
禹馨宜闻言,顺着衡钰璟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看清那人时,心中不禁一惊——那不正是昨晚在迎香苑见到的那位老鸨吗?
那老鸨子一瞧见禹馨宜,立刻就明白今天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毕竟能与眼前这位公子扯上关系的女子,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禹馨宜的裙摆,哭得梨花带雨:“哎呀呀!那位小娘子啊,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呐!我真是大错特错啦,请您行行好,帮我求求情,让这位官人饶过我吧!呜呜呜……”
一边哭诉着,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抹着眼角的泪水。
衡钰璟眼见此景,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欲要阻止事态进一步发展。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那关键一刻时,却被禹馨宜眼神制止住了。
禹馨宜递给衡钰璟一个令人心安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放心吧,此事我能处理好。”
衡钰璟见状,犹豫片刻后,缓缓停下了脚步。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禹馨宜,心中暗自思忖道:“既然她如此自信满满,想必定有应对之法。且让我拭目以待,看看她究竟会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只见禹馨宜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地直视着老鸨子,冷冷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只是那些没有其他身份背景的普通老百姓,就活该被你拿去从事各种肮脏龌龊、见不得人的买卖交易吗?”
听到这话,那老鸨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她心知自己方才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此刻已是懊悔莫及。
于是,她慌慌张张地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小娘子您误会了,都是奴家嘴笨不会说话。我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再干这伤天害理的行当了,求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奴家这一回吧!”
说着,她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起头来。
然而,禹馨宜并未像她所设想的那般心怀仁慈、手下留情。
只见她面沉似水,眼神坚定而冰冷,毫不犹豫地用力扯动着自己被老鸨子紧紧抓住的裙摆。
“想要得到原谅?那你就去向曾经被你深深伤害过的那些女孩子们祈求去吧!”
禹馨宜怒声说道,同时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狠狠一拽裙摆之后,转身便准备朝着衡钰璟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此时,那老鸨子眼见情况不妙,竟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恶犬一般,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趁着禹馨宜稍不留神之际,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抓住了禹馨宜。
这老鸨子出手极快,只见她左手死死拉住禹馨宜纤细的手臂,右手则迅速地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锋利的发簪,毫不犹豫地将其抵在了禹馨宜白皙娇嫩的脖颈之上。
“都是你们这些人把我逼到如此地步的!一个个全都这样苦苦相逼!如今我已走投无路,横竖都是死,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老鸨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仿佛要冲破房顶一般。
此刻她的面容扭曲狰狞,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衡钰璟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不由得一惊,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犹如一张满弦之弓,随时准备爆发。
但他深知此时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强压心头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那老鸨子说道:“你先放开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能保证她安然无恙,我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你的!”
而县太爷看着这一切瞬间就呆住了。
今天此时此刻每发生的这一幕,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带来的那一群人竟然在短时间内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全部制服了!
现场只剩下唯一一个看似孤立无援的老鸨子还站在那里。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狡猾的老鸨子竟然趁乱劫持了一名女子,而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这名女子似乎正是这家的女主人。
说起他与老鸨子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金钱上的往来。
以往每当老鸨子遇到麻烦向他求助时,无非也就是些寻常的小纠纷罢了。
因此,当这次老鸨子再次找上门来寻求帮助时,他起初并未太过在意,只当又是一桩普通的事情。
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老鸨子信誓旦旦地对他许下承诺:只要能够帮她成功报此仇恨,不仅会给予一笔极为丰厚的报酬,而且从今往后每次的生意所得利润,他们二人都将对半平分!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他那颗贪婪的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协助老鸨子。
不过,别看这个县太爷平日里贪污受贿、利欲熏心,但他并非毫无头脑之人。
他意到眼前这些对手们个个气质非凡。
再加上他们明显不是本地人,其来头定然不容小觑。
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瞬间便打消了原本想要插手此事的念头。
于是乎,他悄悄地溜到墙边,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渺小而不引人注目,试图默默地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以免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