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芬和朱秀娟浑身酸痛,还粘着屎尿泥土脏兮兮的。
打又打不过,告状又没人主持公道。
只能暂时先撤。
等她们走后,菜地已经翻了一半,可以边种边翻。
男人在前边翻地,她们用小锄头把大泥块敲碎,再用竹耙将土块打碎。
黎季月动作娴熟,刚打算过去教虞听晚。
抬头一看,贺郁川已经在手把手教了。
贺郁川站在她身后,拥着她握住铁耙的竹竿前后推动,一边示范还是一边给她讲解。
“就在松土上面轻轻推,不要用力往下压,泥土被被压实不好种菜。”
好甜啊。
如果有手机他一定会立马拍下来。
这么有趣的画面,怎么能一个人看,她想和人分享。
她提醒身边的男人,“阿御,快看那边,看俊男靓女恋爱太养眼了。”
她喜欢看小说,也喜欢嗑cp
唯爱这样的体型差,男的高大魁梧,女的身材纤细瘦小,完全被笼罩在怀中,哎呀妈呀,太好磕了。
她闺蜜吃得真好。
傅成御看过去,“咱们长得也不差,看我们自己就好。”
黎季月说,“不照镜子又看不到自己,还是看别人好玩。”
男人朝她走去,俯身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没,慵懒的嗓音带着磁性,“那今晚在镜子前来一次?”
他早就想那么干了,怕黎季月觉得他不正经一直不敢提。
这次是个好机会,一是看俊男美女,二是刺激。
黎季月感觉男人的话仿佛形成一股电流,从她的耳畔传入体内,激起身体的颤栗。
男人就站在他身后,空气中弥漫着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暧昧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黎季月干活本来就觉得热,听到他的话就更热了,好像浑身都要烧起来,伸手抵着男人的胸膛,拉开距离,“这是在外面的呢,注意影响。”
傅成御,“附近没人,不会有人听到,别紧张。”
训练六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他只想和媳妇好好相处,然而,不是有这事就是那事。
黎季月说,“还是得注意点,这种事回家关在屋内说,也不能让二哈听到。”
二哈那么聪明,听得懂人话,当着它的面说会教坏小孩子。
“在狗面前也不能说?它听不懂,也不会说话。”傅成御觉得被二哈听到无所谓。
“不能就是不能,它就是个小孩子,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知道吗?以后咱们还会有孩子,先练习练习。”
傅成御轻轻揉捏她发红的手心,“好,都听媳妇儿的,手心都红了,再弄下去会起泡,你先去树下歇一会儿,我来弄就好。”
“没事,我怕我刚歇下,肯定会被人举报,我是资本家小姐偷懒不干活,我还包着手帕呢,现在是男女平等时代,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这点活干得来。”
“那咱们弄快一点回去。”
傅成御更加卖力的翻地,他多干点媳妇儿就少干点。
没一会儿终于全部翻好了。
黎季月也用竹耙把大块泥弄散铺平,弄好这一切后开始挖洞种菜。
干坡整到一半就听到楼上尖叫的喊声。
先是小孩子的叫声,“啊!”
“吼吼吼!!!——”
又是二哈的吼声。
胡桂芬到家发现自己儿子尿裤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会被二哈咬了,顿时怒不可遏,冲进厨房抄起菜刀去贺郁川家,要杀了二哈给小强出气。
谢慕白,“嫂子,冷静,二哈没咬到小强。”
小轩解开二哈的绳子,把它拽到门口,“啊!小强妈,不能杀二哈,二哈,快跑。”
小瑶跑去关门,“二哈,快跑。”
胡桂芬气得火冒三丈,目眦欲裂,拿着刀追着二哈砍,冲到门口,一把拎起小瑶甩开。
“滚开,我今天不杀了这只狗就不叫胡桂芬。”
谢慕白手快,赶紧飞扑过去把孩子接住。
“小瑶瑶……”
黎季月刚跑到家属院楼梯口下方,就看到一道由闪电般快速冲下的身影。
是二哈,它体型健硕,肌肉线条紧绷,极速冲下楼梯,一步几级台阶。
她赶紧闪开,“二哈,别怕别怕,有我在躲在我身后。”
二哈飞扑落地,落地后因为惯性冲力太大,继续往前冲了几米,看到一旁的黎季月,猛然压低全身前爪重重扣地,尖锐的爪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唰唰声。
后腿紧跟其后,稳稳的撑住身体,摇着尾巴朝黎季月那边跑去。
小轩也紧跟着跑下来,胡桂芬举着菜刀追到他身后砍。
她气势汹汹的追在小轩身后,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踏穿,嘴里骂骂咧咧,声音尖锐刺耳,“死狗敢咬我儿子,老娘今天就要把你的血放干,剁成肉酱。”
如果不是知道她要砍狗,真的会以为她要砍小孩。
虞听晚握紧手中的锄头,骤然瞪大美眸,“小轩,胡桂芬,你今天要是敢伤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她威胁的话对胡桂芬来说就是火上浇油,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要碰出火,手中的菜刀闪着冷戾的寒光。
如果菜刀落下很可能会砍伤跑在前面几级台阶的小轩。
大人们看得胆战心惊,如果她一个摔跤,刀子落下的位置就是孩子的脑袋。
“小轩,快跑!”
二哈这看着急着团团转,冲着胡桂芬怒吼,“吼吼吼!!!”
刚要冲上去救人就被黎季月拽住,“这时候别过去添乱,好好待着。”
小轩冲下来,它要上去,堵住小轩的路,让他跑不快。
小轩听着众人的呼喊,也吓了一跳,还有四级台阶,他害怕,着眼睛往下跳,“啊!”
贺郁川见状,伸手准备接住跳下来的孩子。
落下的菜刀划伤他的手臂,沾了一点血坐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接着又一道笨重的身影滚下来,是胡桂芬。
刚才,胡桂芬看前面的跑那么快也急了,脚下一滑,肥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胡乱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只抓到空气。
整个人往前扑,菜刀脱落飞出,她的身体像一团沉重的麻袋,顺着楼梯滚下。
滚到楼梯底部时,重重的撞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又继续往前滚了两三米。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痛苦和狼狈,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二哈,像是要喷火,他狠狠咬牙,嘴里不干净的骂人,“死狗。敢动我儿子,老娘跟你拼命,今天不要你狗命,我就不叫胡桂芬。”
她挣扎的想爬起来拿刀砍着狗。
一位军嫂劝道,“桂芬,你冷静点。”
“冲动是魔鬼,砍死人你也要赔命。”
“啊!”
傅成御说,“二哈不会随便乱咬人,如果它咬了你儿子医药费会负责,但要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赔多少钱都没用,被咬的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我儿子就是我的命,难道你儿子的命可以用钱衡量吗?”
“你也知道儿子不是能用钱衡量的,你竟然敢拿着刀追着我儿子砍?就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命了?还害得我男人的手臂被划伤,你这个疯女人,如果我儿子和男人出了什么事,我今天就让你偿命,我同你死过!”
虞听晚捡起地上的菜刀架在她脖子上。
胡桂芬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被脖子上的刀逼得躺回了地上,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想割你脖子啊!”
军嫂们吓得尖叫,“天呐,要出人命了,贺营长把你媳妇拉开啊。”
胡桂芬,“你这个疯女人,我没想杀你男人和你儿子,是你儿子和女儿多管闲事,拦着不让我杀的那只死狗给我儿子报仇。”
在二楼的朱秀娟听到楼下的动静跑下来,看到胡桂芬被人用刀架脖子,“桂芬嫂子,这疯女人竟然把刀架在别脖子上,杀人偿命,你想死自己死却别拉着桂芬嫂子。”
她快一步冲下来推开虞听晚。
虞听晚眼眸冷眯,美眸闪过一抹算计,她就等着这一刻。
在朱秀娟推她手臂的那一刻没有立即散开,顺势在胡桂芬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就是划破表面一层皮,没碰到一点里面的肉和骨头。
“啊!——”众人见状,惊恐的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大叫。
虞听晚好像也被吓到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刀,“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推我,都怪你。”
贺郁川呼吸一窒,立马上前抢过她手中的刀,又去检查胡桂芬脖子上的伤口,只是破了一层皮,没有大碍。
他冲上来的那一刻心想,如果割到大动脉没救了,他要替虞听晚顶罪,不能让她坐牢。
胡桂芬感觉脖子一凉,抬手一摸,有血, “啊!——”
眼珠子翻白差点吓晕了,周秀娟用力掐她的人中,“桂芬嫂子,桂芬嫂子,你可千万别睡醒醒啊,你不能就这么躺下,你还要为自己为孩子讨公道。”
胡桂芬一听就觉得有理,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陷掌心,让他勉强保持一丝清醒,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晕!绝对不能晕!
她还要杀狗放血剁肉……
让黎季月那贱人体会到孩子出事的痛苦心情。
胡桂芬恢复清醒。
黎季月问道,“二哈怎么你儿子了?把话说清楚。”
她通过系统管家和二哈交流,特别叮嘱笑死人,遇到坏人可以咬伤,如果死人就难办了。
二哈答应了的,况且二哈不会无缘无故咬人,就算咬了也不会咬死,顶多是咬伤,如果是小强先惹了二哈被咬也是活该。
二哈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质问,也冲着胡桂芬怒吼,“吼吼吼!!!”
小轩想到胡桂芬挤着菜刀冲进来砍人的凶狠杀人神情,吓得哇哇大哭,“爸爸,呜呜呜……”
贺郁川帮他擦眼泪,“没事了,告诉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轩的泪水根本止不住。
这时抱着小瑶,吓得了谢慕白说出事情的经过。
不过之前的事并不知道,直到后面发生的小强没有被咬,他已经和胡慧芬解释过了,但胡桂芬心中有气,尤其是知道二哈是黎季月家的狗,看狗的人是虞听晚家的小孩。
她和这两家恰好有仇,趁机发难杀了那只死狗,让黎季月评不了优秀军嫂称号。
“都是我不好,没看好二哈,如果小强妈要砍就砍我好了,不能让她砍死二哈。”
小轩年纪小不能分辨是非对错,又因为成绩不好,被胡桂芬母子欺负、霸凌习惯了,性格温顺,逆来顺受。
胡桂芬搬弄是非,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会有着这种事,如果他不带二哈下去就不会出事了,非常自责。
“小轩,不关你的事,是小强他妈小题大做,儿子没有一点伤,因为嘴贱被二哈吓唬尿失禁。”
“政委,政委回来了。”
“还有红英嫂子。”
“政委、红英嫂子,你们回来得正好快点来主持公道不养家属院就要乱套了。”
政委快速停好自行车,小跑过来, “又出什么事了?”
最近家属院这边的争吵太频繁了,不是有人吵架就是有人告状,吴部长已经扛不住压力,积极报名参与去别的军区互相交流学习活动。
至少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
刘红英也走过来,“怎么又是菜刀、铁耙又是锄头的?打群架呢?”
谢慕白把这件事告诉政委夫妇。
小轩和小瑶补充他还没之前发生的。
胡桂芬立马摇头矢口否认道,“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说这种话,你们污蔑我家小强,活该死了爹妈,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寄人篱下,等养父母有了新生孩子就不要你们了。”
“胡桂芬,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
黎季月,“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整天在你儿子面前说这些,他也跟着说。能说出那种话也不奇怪,二哈揍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当父母都教不好,还要一只狗教,你还有脸出来闹?大喊大叫?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都能做防弹衣了。”
“你你你……”
黎季月说,“你什么你,敢说不是你教你儿子辱骂烈士和烈士之子的吗?那么多人都听到了,都可以作证,你还敢说不是?”
“我当时听到就是小强嘲笑小轩和小瑶说他们后爸后妈生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他们了,把他们赶出去流落街头,把小轩和小瑶气哭了。”
朱秀娟家的二丫说,“我当时看到大狗把小强压在身下踩,是小轩哥勇敢的扑过去把狗推开救了小强,小强还抓着他挡在狗面前。”
刚送完就被他妈横了一眼,“死丫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胡说八道!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黎季月说,“秀娟嫂子这话就不对了,小孩子诚实不会说谎,他们的话比大人更可信,我相信二丫。”
朱秀娟站起来挡在胡桂芬面前,“你们太过分了,两个人欺负一个当桂芬嫂子没人帮是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奉劝你在帮别人之前,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有几分能耐,对手太弱没意思,闪一边去。”
“大家先冷静冷静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黎季月和虞听晚给这么一个面子不说话了,但心里却不认同,争吵能解决99%的问题。
不争不吵不掰个对错,都觉得双方有问题,恩怨积攒不用吵了,以人命结束告终吧。
黎季月那边有人证,将她堵得哑口无言,胡桂芬的脸由青转红耳朵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
明明是自己理亏,却死活不肯承认,反而越说越激动,突然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往后倒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