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临王的马队出了京城,入夜时分还未行到下一所官驿,路过一处峡谷时,路上山间落石,北临王和新王妃都遇难了。
消息传到京城时,京中都一片哗然,到底是意外还是别的,心里都明白。
温和启一行人一入狱,还没出三日就被刑部的人审得死了三个,其他的人便是不敢不招了,温和启更是得了十数项罪名,终身监禁。
案件审完的那天,温怀玉给秦昭做的马鞍终于是好了。
秦昭收到信的时候,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秦诚狐疑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说:“主子,你不是喜欢郡主吧。”
秦昭被戳中,猛地给他来了一掌:“练武去,与你何干。”
终于反应过来的秦诚才知道为何秦昭一直对温家的事那么上心,又是送人帮忙联络关系的。
开始还以为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原来是自家主子图谋不轨。
温家被抄,扶上女眷却得了宽恕,柳姨娘家中愿意接他们回家,温云纷却拒绝了,温怀玉知道了她的打算,也恨赞成。
“你不愿回家寄人篱下实属正常,如今你弟弟也已十二,过几年能参加科举,只需撑上些时日,日后也好过了。”
温云纷点头,虽然被抄家了,可她却只觉得得到了解脱,从袖中拿出两万两银票,是她换掉温晓语的嫁妆得的。
温怀玉拿出一份地契:“你也是国公府出去的人,以你们的身份不好置业,这宅子你们住进去吧。”
温云纷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推辞,将地契收了过来,“薛氏得了疯病,侯府已经将人接了回去,温子庚回了侯府搅得不安宁,听说被侯府送回祖地了。”
“郡主给了温晓语一条生路,是她自己选的。”
给温晓语绣的婚服是当朝皇后才能穿的龙凤呈祥,温怀玉让温云纷去劝阻,也是给她一条活路,若是她还算一个有心之人,为温家求情,她尚且可保一命。
可她穿着那件婚服出了府,传到皇上的眼里,六分杀心就成了八分,只怕她死时还在庆幸,自己逃出了这一劫,想着到了北临的风光日子。
温家的事尘埃落定,朝中却风起云涌,这次牵扯了几十号人,吏部从从前科举中临时起用了成绩优异如今却身居低位之人,朝中竟比从前还昌盛上几分。
定远伯没忘了温怀玉交代给他的,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的话,皇上才不至于忽略了那些躲在温和启背后搅动风云的人。
若不是有他们背后推手,温家的喜宴不至于如此浩大,也不至于如此令皇帝心忧,毕竟亲手了解了北临王,他心中要有个出口,处置了几批大员。
其中自然有裕王手下的人。
而永欢郡主在宫中的事,温怀枝也帮着皇后查了个清楚,原来永欢郡主每年去庄子上休养,便是为了与宽王妃团聚。
裕王从她小时送进宫里就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因此在永欢郡主心中一直将皇上及太后视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没有一刻不想着报仇。
皇后一直暗中调查,借着温家在前朝的事闹得正欢,裕王竟没有察觉。
一直到永欢被扣押在皇后宫中,那几个给小皇孙下药的太监招了供,永欢郡主还不想将裕王给供出来。
只是她不知道,她和裕王的关系早已被温怀玉暗中派去宽王妃居住的寺庙里和庄子上的下人查得一清二楚。
事情被呈给皇上的当天,他在殿中坐了一整夜,裕王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却早背着自己筹划着谋反。
只是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秦昭查到了温和启为何这么急着需要一笔钱财。
原来是裕王以行商的身份暗中收敛钱财,邀约各地有钱有权之人参与他们的生意,这生意便是与南越之人合谋,挖掘铁矿,锻炼兵器。
明面只跟他们说合谋找矿,开矿成功之后一人分得一分利。
只是却是已经私下锻炼兵器十余年,温和启便是今年入伙的其中一个。
“皇上,依臣所查,这些兵器足足可供五万将士所用,裕王所囤私兵已有五万之数,眼下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而是要查清他在何处囤兵,一举将人缉拿归案,不能发起战争,否则受苦的将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