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警察来了,保安才给我们松绑,但仍然一口咬定我们就是贼,语气十分肯定,就像他亲眼看见我们偷东西了一样。
警察上下打量着我们,似乎也相信了。
我冷道:“你们诬陷我俩偷东西,那我们偷的东西在哪儿你总得拿出来吧?”
一个保安也不知是事先准备好了词,还是天生反应快,立刻说:“你俩办完事不走,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园区里转悠,不是想偷东西又想干啥?”
黄老太爷说:“你们知道啥?这个小区将要有灾祸降临,会死人的,我得留下来救这里的百姓。”
警察跟保安都笑了,保安队长说:“我说这人是精神不好吧?要不别送派出所了,直接去精神病院吧!”
黄老太爷急道:“我说这里有灾祸,就肯定会发生。”
警察轻蔑的冷笑,然后严肃的说:“少跟我危言耸听,宣扬封建迷信可违法啊!我不管你们偷没偷东西,你俩都必须跟我回局里做个记录,如果明天这里发生丢东西的情况,你们两个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我俩无奈的看着园区的栋栋楼宇,叹了声,也只能跟他去了派出所。
只是,这个警察嘴里说去派出所只是做个记录,可让我没想到,到了派出所他就给我们关进了小黑屋人就走了,一整晚都没见到他。
第二天一早,突然来了位大个子警察,四方大脸,肚皮溜圆。
他用力把门推开,“咣当”一声,门砸在墙上,惊醒了我俩。
大个子警察站在门口,看我俩的表情极不友善,目光沉冷,脸色铁青。蓦然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里有些惊慌,话都不敢说。
“出来。”
大个子警察像喊犯人一样喝了声,我俩不明所以,战战兢兢的跟他走出了小黑屋,一路踩着冰冷的水泥地,警察的皮鞋故意发出“嗒嗒”的沉重响声,听起立有点像古代的杀威棒杵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虽然我没犯罪,但还是弄得我心神不安。
他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审讯室,黄老太爷也被吓了一跳,问:“同志,你带我们到这儿干什么?”
“少废话,进去。”
我俩被他吼进了审讯室,一个年轻女警正在整理记录本。
大个子警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让我俩坐好,声音冷峻的问:“你们俩昨天有没有去过富东花园?”
我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就是被你们从富东花园带来的啊?
“去富东花园干什么?”
警察诘问。
“去给一个叫侯斌的人送手机。”
警察“嗯”了声,继续问:“怎么说你俩承认昨天晚上去过侯斌家里了?”
“这有什么不承认的?去过就是去过。”
听我俩声音坦坦荡荡,警察眼色忽然冷了一分,问道:“你们跟侯斌有没有发生过争执和殴打?”
我暗道:果然侯斌这小子报警了,真够狠的。
黄老太爷嚷道:“是他先动手的。我就打了他一拳,而且他还掐着我的脖子,你看看这还有勒痕呢?”
女警跟大个子警察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表情说:“好,这下都对上了。”
黄老太爷继续争辩:“法律不是有正当防卫吗?俺就是属于防卫,不信,你把侯斌叫过来,俺敢跟他对峙。”
警察冷笑:“叫侯斌过来,他都死了,怎么叫?”
听到这话,我俩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原来警察抓我们并不是因为打架斗殴,而是怀疑我们杀了人啊!
这下麻烦可大了。
“不是……”
黄老太爷莫名诧异:“侯斌他……咋死了?”
警察嗤声,充满怀疑的盯着他:“这话你还用问吗?”
“警察同志,你这话是啥意思?”
大个子警察勃然狠拍了下桌子,厉声喝道:“老实交代问题。”
他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一位年轻警察领着一位姑娘走了进来。
姑娘长长的头发,弯眉笑眼瓜子脸,漂亮极了,但我跟黄老太爷看了一眼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少女正是昨晚在侯斌家里照片上看到的小艾。
然而,侯斌却说小艾已经死了啊!
大个子警察问姑娘说:“你认识他们俩吗?”
姑娘慢慢摇起了头。
我突然指着她说:“你不是侯斌的女朋友小艾吗?”
姑娘愕然的看向我,古怪道:“我的确是侯斌的女朋友,但我不叫小艾,而且,我也没听侯斌说过有小艾这么个人呀,还是他女朋友?”
她微微蹙起眉。
我心里更奇怪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全然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着实费解不已。
侯斌明明说照片里的女人就是小艾,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衣服跟照片上不同,长相却一模一样,但她不承认自己是小艾。
况且,小艾早就已经死了呀!
我感觉脑袋迷糊,满脸懵。
唯一的解释就是,侯斌欺骗了我们。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从警察口中得知了有关侯斌死亡的一些事情。
今天早上的时候,侯斌女朋友过来他家,一进屋就发现侯斌躺在床上人已经没气了,吓得她连忙报了警。
不过,等警方检验尸体时却发现了许多诡谲的疑点。
侯斌整个身体都没有伤痕,只有嘴角被人打破了,而这,就成了警察破案的唯一线索。
从目前的情形上看,警方已经基本把作案嫌疑人锁定在了我跟黄老太爷身上。
因此,我俩被送去了看守所。咱俩弄不懂那些繁冗复杂的法令,连辩护都没办法,简直万念俱灰。我当时都考虑是不是该给给安海打个电话了?
看守所的管教还讥笑说:“现在怕啦?怕了就别杀人啊!”
可是,第二天他对我们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笑容可掬的说:“你们可以走了,侯斌的事情查出来了,跟你们无关。”
黄老太爷跟我都是一头雾水。
稀里糊涂被抓,再到稀里糊涂被放,他奇怪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