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又带着他们走了三天,才终于看到了绿色,苏晚儿狠狠舒了口气,终于走出那个鬼地方了。
陈肆蹲在河边,舀起一瓢水,喝了个痛快,“哈~终于活过来了。”
苏晚儿笑眯眯的递了根她刚刚砍下来的竹叉子给他。
陈肆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苏姐姐,这是……”
“叉鱼啊,陈公子应该也饿了吧?”苏晚儿说的理所应当。
陈肆看着眼前的竹叉子没接,他弱弱的举了手,“可是苏姐姐,我不会这个……”
“是吗?”苏晚儿微挑了下眉看着他。
陈肆撇了撇嘴,认命的拿过竹叉子 ,“好吧,我应该会。”
陈肆说的极其不确定,撸起裤脚就下了水。
郁谨笙好奇的凑近苏晚儿,“晚儿,你怎么知道他会叉鱼的?”
苏晚儿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前天帮他把了一下脉,他不是个普通人,跟黎明一样也是习武之人。”
“哇——”
彭——
水花四溅,苏晚儿用手掌挡了一下,一脸懵的朝河里看去,就见陈肆鱼没捉到,自己摔成了落汤鸡。
郁谨笙跳到他身边的石头上,朝他伸出了手,“你这是让鱼偷袭了?”
陈肆满脸通红的伸手借住他的力道站起身来,撇开脸,满是尴尬,“没,我没想到这些鱼这么灵活,脚下打滑了。”
他看着全被他吓跑的鱼,“现在怎么办?”
咕咕咕~~~~~~
他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响了起来,整得他更尴尬。
咕咕咕~~~~~~~
就像叫声会传染似的,苏晚儿跟郁谨笙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苏晚儿叹了口气,脱了鞋也撸起自己的裤腿。
陈肆马上撇过脸去,不敢看。
苏晚儿走到他身边朝他伸手,“把竹叉子给我,我到上游试试,阿笙你在这附近捡些柴火回来,陈公子,你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能吃的,别再挖草根跟树皮了,那玩意我不想吃了。”
陈肆有点好奇的回头看她,“苏姐姐,你还会捉鱼?”
“不会,但应该不是很难。”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都打猎那么多年了,叉个鱼应该不是难事,她刚刚观察过了,这鱼虽然游得快,但它们逃跑的方向挺一致的,只要比它们速度更快应该很容易叉。
陈肆看着拿了竹叉往上游走去的苏晚儿,再回头看郁谨笙,“祝哥哥,苏姐姐她一直这么,嗯……豪迈吗?”
郁谨笙挑眉看他,“你不饿了?”
陈肆马上闭上嘴,拧了拧湿哒哒的衣服就上岸去找吃的了。
苏晚儿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叉了半天也只叉了三条鱼,还好陈肆运气好,猎了只野鸡。
陈肆跟郁谨笙看着滋滋冒着香味的鱼跟鸡咽了咽口水。
苏晚儿叹了口气,把烤好的鸡翅给他们一人递了一个,“吃吧,慢点吃,别吃太急,不然等下肚子该不舒服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正常进过食了,吃太急肠胃可接受不了。
郁谨笙跟陈肆都没有接,两人异口同声,“你先吃。”
苏晚儿把鸡翅塞他们手里,又拿起其他的烤,“你们吃吧,我等下再吃。”
郁谨笙跟陈肆懵懵的一手拿着鱼烤,一手拿着苏晚儿递过来的鸡翅,想把鸡翅塞回去给苏晚儿,又见她两手都拿着插着鸡肉的棍子在烤。
陈肆便没再坚持,自己吃了起来,左右也不用等太久这些肉就能烤熟了。
郁谨笙拿鸡翅到嘴边吹了吹,确保不烫了,拿到了苏晚儿的唇边,“你不吃,我也不吃。”
苏晚儿看着郁谨笙拿到她面前的鸡翅,张开嘴咬了一口,“好吃,剩下的你吃吧。”
郁谨笙坚持拿着递到她唇边,“我拿着,你吃,我等下再吃。”
苏晚儿看了看一脸坚持的郁谨笙,笑了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着他手吃起了唇边的鸡翅来。
“祝哥哥苏姐姐,你们是要去京城赶考吗?”陈肆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苏晚儿抬头看着他,眼里都带了点探究。
郁谨笙也瞥了他一眼,但又点头认真烤他的鱼了。
陈肆没想到他们防备心都这么重,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苏姐姐,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真的是陈家的公子,不过我是京城陈家的公子,陈家是武将世家,我不会武才奇怪,我真的是遇了难了,我只是觉得祝哥哥看着像个读书人,现在从这边赶到京城刚好也差不多到春闱的时候,就想着如果你们也是去京城,那我们刚好可以同路,咱们也一起走了那么多天,也算同生共死的朋友了吧?”
苏晚儿略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我们确实是要去京城,但我们为什么要带上你?”
陈肆马上竖起三根手指,“苏姐姐,你们带上我肯定不会吃亏,我家很有钱,而且我很能打的,你们就带上我呗。”
郁谨笙有点怀疑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还浑身湿透满身伤痕的他。
陈肆有点尴尬的撇开脸,“这不是那些土匪人多嘛,受点伤很正常的。”
“不带。”苏晚儿说得很决绝。
陈肆一听,急了,“苏姐姐,我认识京城的路,可以让你们少走弯路,我保证不打什么主意的。”
苏晚儿奇怪的看着他,“我们身上并没有能让你图谋的,你既是陈家小少爷,又能打,你就算想找人护送你回去,也不该找我们。”
“其他人我不放心啊,如今到处战乱,人心难测,可你们是好人,我从前都是有人照顾着的,如今我被打劫得一文不剩,跟着你们我至少不会饿死啊。”陈肆说得一脸的天真,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苏晚儿撇开目光,“你又怎知我们有自保的能力?”
陈肆把鸡翅啃完,丢开骨头,把自己满身疤痕的手臂露出来 ,“苏姐姐是医女啊,才几天我这么深的伤口苏姐姐都能用一瓶药治得好了这么多,而且一点痛都感受不到了,腿伤也好了,这世道最缺的就是医女,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生病男大夫只能用细线或者隔着白布给她们把脉,不能根治她们的病情,但苏姐姐不一样啊,苏姐姐是女子,若让大家知道,她们肯定都求着你给她们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