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珍珍对于顾卿白对她的好心知肚明,她心里始终记得顾卿白对自己的善意。
也始终记得外婆说的:对你好是情分,不帮你,也是本分,切莫因为别人的善意,而高看自己。
久而久之,顾卿白在祁珍珍心中,逐渐变成了和外婆一样重要的人。
顾卿白感觉自己胸前湿润了一片,她看着祁珍珍微微颤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祁珍珍的后背。
祁珍珍为了缓解尴尬,没头脑的说了一句:“胸变大了,便宜温卓那小子了!”
顾卿白一把推开她,红着脸怒骂道:“你瞎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过。”
“你才瞎说吧!”祁珍珍一脸不信的上下打量她。
“真的!”顾卿白一脸认真的强调。
“我去!温卓行不行啊!”祁珍珍惊叫道。
顾卿白无语的拍了下祁珍珍的头,祁珍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哈哈笑起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扭头问顾卿白:“你该不会……还要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吧!”
顾卿白没有说话,祁珍珍紧接着问道:“不是!你到底搞清楚没啊!你心里到底是谁啊?”
顾卿白摇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心里住着的究竟是谁。
究竟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这个沉稳的深不可测的男人。
“那你想要靠近温卓吗?”祁珍珍又问。“亦或者,你抗拒他的靠近吗?”
抗拒吗?
顾卿白莫名想起男人的炙热的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排斥,只是,她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给的爱。
两个人就这样就着夜色,品尝着杯中美酒,诉说着,自己不为人知的伤痛。
转眼又是新的一年了,元旦零点的钟声响彻整个淮城,紧接着是人们的欢呼声,庆祝、迎接着新的一年。
男人站在山巅之上,本该是华丽无比的【观山悦】,此刻却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支撑着这里的光明。
男人站在二楼的阳台,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寒风呼啸着,可他却觉得这北方冬日里的寒风,也比不过顾卿白那个决绝的背影。
多么坚定……多么……刺痛人心……
所以……终究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吗?
顾卿白宿醉之后,清晨醒来头痛欲裂,却还是不得不去上班,喝了一杯提神的咖啡后,这才勉强进入工作状态。
转眼间下班时间也到了,大家陆续离开,顾卿白关闭电脑,刚刚准备离开,就接到了清风的电话。
“卿卿,过来一趟。”他在电话那头说道,但从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事吗?”顾卿白问。
“嗯,记住,一个人来,我会让万万去接你。坐她的车来。”清风强调。
顾卿白挂了电话,她刚刚走出公司,就看见了等在公司门口的万万。
“万万姐,你过来了?”顾卿白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
“嗯,累吗?”万万浅笑着关心道。
顾卿白摇摇头,“怎么要你过来接我,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随后忍不住埋怨清风。
“没事,月份还小,开车于我而言不算什么大事。”万万宽慰道,只是她表情始终淡淡的,像是尝着什么心事一般。
“怎么了万万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顾卿白担心到问道。
万万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头,随即打开后排的车门,示意顾卿白上车。
顾卿白上车后又再次问道:“万万姐,怎么了?是哥哥出什么事情了吗?”
此时车子正停在路口等红灯,万万听闻蓦的回头,顾卿白不解道:“怎么了?”
“我只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叫清风。”说完绿灯已经亮起,万万回过头去再次启动车子。
随后不等顾卿白再次发问,万万先一步开口道:“卿卿,先回去再说吧。”
被万万低沉的语气影响,顾卿白的心情也瞬间沉重下来,好在很快,两人便到了清风所居的别墅。
停了车万万带着顾卿白径直上楼进了一间客房,推门而入,只见清风站在窗边,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
顾卿白走近,这才看清楚床上那张惨白的小脸,此刻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放浪不羁,他眉头紧凑着,似乎正在忍受身体带来的痛苦。
“哥,秦天他怎么了?”顾卿白担忧的问道。
“陈生死了。”清风看着床上沉睡的秦天说道,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顾卿白错愕的看着清风。
哪个陈生?夏媛媛的父亲?
是给他们死去的父亲,做尸检证明的那个陈生?
清风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点头,证实了她心中所有的猜想。
“什么人做的?”顾卿白问道,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是一个叫强子的人,他蹲在陈生回家的路口,将人活生生捅死了。秦天冲上去想要救人也被捅了几刀。”
清风淡淡的回答,仿佛这些事情并不能影响到他。
“那秦天现在怎么样?”顾卿白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问道。
“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为了避人耳目,他是从泰南绕道回来的,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导致伤口感染了。”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些虚弱。”清风看着顾卿白的眼睛,似乎还有话要说。
顾卿白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格外不安,她试探着问道:“那个强子……”
清风直视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开口:“是温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