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水连县城的军营里端坐着的华云鸿,在听到外面大声的叫,然后顿时皱起眉头。
“又出什么事了?”
来的人是杜梓。
他一脸慌张的冲到了华云鸿的面前,语气极为惊恐的说道:
“刘勤那个混账拿了钱还不办事,不仅把咱们的货物截走了,就连人都全杀光了!”
“什么?”
华云鸿腾的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来到了南部边境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慌乱。
按理说该给的面子他给了,该给的银子他还是给了。
只是借道路过而已,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可刘勤还真是干了出来。
杀光了自己的人,抢光了东西,还平白无故的坑了自己一大笔银子,他们就真的这么活不起了吗?
“会不会是其他人做的?比如方远渐?”
深吸一口气后,华云鸿还是不敢相信刘勤能有这样的丧心病狂。
杜梓连忙说:
“他们全都是在西蜀境内被杀的,如果真是方远渐过去,为什么刘勤连支援都没有?”
“就这么害怕大同教派知道他们帮了咱们?不可能啊!”
在二人的视角下,并不知道大同教派背后竟然站着的是秦明。
因此就猜不到刘勤对秦明的恐惧。
更不可能理解为什么刘勤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假装不知道。
甚至做到了极致,把城内的大部分士兵全部都撤走了。
就是为了给秦明表示自己并没有参与到西域的战争中,只是单纯借道给神木王国,赚点银子。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支援了,他接到消息的速度甚至要比华云鸿更慢。
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华云鸿已经酿成大错。
大批的物资都不知所踪,银子还白白的给出了七百多万两。
怒火瞬间将华云鸿点燃。
“给老子出兵,我要让西蜀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殿下,这种时候……对西蜀出兵!?”
眼看华云鸿已经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这个时候杜梓连忙劝告。
可他的劝告已经没什么用处。
华云鸿现在急需一场战争,发泄自己的怒火。
方远渐那边就像是一条光滑的鲶鱼,根本就抓不到他的大部队。
多日以来他们一直都在外面的交界处纠缠。
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别人根本不可能过来插手。
华云鸿有无数种办法把方远渐一点点的消磨至死。
可西蜀的刘勤不同,没仇没怨的,他能对神木王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一口气直接把他们吃干抹净!
他也不是个东西了,他还是人吗?
“不管再怎么说,这西蜀我打定了!”
华云鸿斩钉截铁的怒吼!
见状,杜梓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接话了。
这次刘勤做的事情确实太超出他们的预料了,当天晚上,长孙或就接到了命令,带领三万部队,挺进西蜀境内。
作为华云鸿的心腹,长孙或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西蜀的情报。
得知他们搞了一套黑吃黑,甚至还极为不要脸的收了华云鸿的好处费后,长孙或也是愤怒至极。
当天晚上带人直接拿下了西蜀边境的三座城池。
还杀了数千名守军。
而这个时候的刘勤才刚接到消息。
“不好了,陛下。”
一名大臣跌跌撞撞的在深夜闯进了皇宫之中,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刘勤的床榻旁。
刘勤是眼朦胧的坐起身子,诧异的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还需要跑到朕这里专门说?”
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可手下人的第一句话就直接将他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神木王国打进来了,带了三万精兵,现在已经占了咱们边境的三座城池!”
“为什么!?”
刘勤满心疑问,随后就听到了运输队全部死在边关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是谁把他们杀了的?”
“不知道,还在调查中,我们已经发信到边关希望能联系上神木王国的将军,但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回应。”
“这事儿办的……”
刘勤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还从来都没有处理过如此复杂的状况,现在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神木王国的军队既然已经挺进西蜀,他们就要先调兵守住国土。
“通知徐建功,让他带人去拦住敌军,尝试和谈。”
“是!”
虽然刘勤的反应很快,但他们的边境守军在神木王国的铁骑下,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仅仅是两天时间就丢了七座城。
神木王国的动作,迅速引起了多方的关注,西域联军大同教派和方远渐都接到了消息。
其中最担忧的自然就是西域联军了。
他们本以为神木王国的手只会伸向西域的一小半土地。
可现在看来,华云鸿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竟然从旁边绕路,直接偷袭了西蜀。
这个消息让西域联军主将钱万里有些愤怒,他直接骑着快马,突破了封锁线,来到了木留名帐内。
“木将军,为何神木王国要袭击西蜀?”
“西域联军希望你们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种跨越了三方交界地直接袭击另一个国家的行为,在我们看来就非常的冒犯了。”
他的语气极为严肃。
这种时候三方势力汇聚,最重要的就是讲究平衡。
不可能让任何一家独大。
但神木王国却率先出面打破了这种平衡。
甚至拿下他们原先许诺给神木王国的土地都还不够。
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吃相也属实难看!
面对如此重大的转折。
木留名同样迷茫。
在前线战斗的他,本来面对大同教派的进攻就觉得压力越来越重。
大后方竟然又搞了这样一档事。
难道殿下要分兵打两大势力?
这未免太托大了些。
就算是能打过,也要注意在周围国家之间的影响吧。
凭空掀起的战争是不会有任何收益的,甚至还很可能赔钱。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口对钱万里说道:
“钱将军,这件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最近几天我们双方都克制一些。”
“我会现在立刻写信回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如果有回信,第一时间就会和您通气,如何?”
虽然态度已经摆的很谦卑,钱万里却并未放过木留名。
他重新纠正道:
“不是和我通气,是你们家殿下,要给西域诸国的国主一个解释,否则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动摇。”
“您应该明白,我所说的动摇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