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纸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滑稽,让云墨笑眯了眼,但没敢笑出声。
司修远终于发话了,“无事,你们先下去泡茶来。”
云墨和云纸行礼后就退下了,只留下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一人蓝色衣袍,一人玄色衣袍,一温润一贵气,远远看便是一幅唯美的画卷。
司修远对着多年的好友也没有端着,主要是端不起来。
他微蹙眉头,心情不佳道,“楚华深,今天吃炸药了,语气这么冲?”
这略带着调侃和回怼的语调让楚华深没忍住贵公子端方如玉的仪态,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司修远,怎么,今天想找打架吗?
书房不让我进,大哥也不叫了。
刚才看见我出现在这里,你眼神闪过不耐。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这也令人心寒了。”
楚华深这番话说得三分真,七分假,他只是说来膈应一下前妹夫。
司修远哑口无言,他刚才以为楚华深来给楚华璋求情呢。
以前他那妻子犯错的时候,每次都让楚华深给她收拾烂摊子。
司修远也是看在楚华深的面子上,才给了楚华璋那么高的容忍度。
但是和离书都已经给了,司修远还听说过他的“好消息”,对于楚华深应该属于一个“恨屋及乌”的状态,神情不自觉便会流露出些许。
司修远淡声道,“那不耐不是对你的。”
楚华深接着道,“那是对谁的?”
司修远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难不成他那妻子回家把傻气传给了楚华深。
楚华深...反应过来,又更加明显捕捉到司修远的嫌弃。
他也顾不得君子仪态了,直接重拳出击给了司修远一击。
嘴里嚷道,“司修远,你跟我妹妹和离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就是因为你,我妹才会想不开啊,呜呜。”
楚华深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楚华璋,半个月不闻音信,该不会结婚了不告诉他吧,悲从中来,哭声带了几分真心实意。
“想不开”,有道雷在司修远脑中炸开,楚华璋竟是回家自尽了吗?
司修远喉咙干涩,向来感情淡漠的他难得有了一丝愧疚,哑声道,
“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她周边没有奴婢在伺候她吗?
怎能让她一人做出这种伤害自身的极端事情?”
楚华深道,“半个月前,她偷摸干的,连我也不说。
司修远,都怪你。
我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受了和离的苦,难免会多思。”
司修远想把楚华璋干的那些事条条列出来,他与她和离皆是有原因的。
但楚华璋终究是因为和离才如此的,司修远也只能道一声“抱歉!”
楚华深惊讶看了司修远一眼,在他记忆中,这是司修远第一次说抱歉两个字,好难得的词汇。
司修远服软,楚华深不好斤斤计较,毕竟他知道和离实属是妹妹华章的过错多些,他是迁怒于司修远了。
楚华深刚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弥补司修远,结果司修远下一句话让他破大防了。
“请楚伯父和楚伯母节哀,楚小姐自尽了也是没想到的事。
我内心也深感遗憾,以后定远侯府有需要我帮助的尽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