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没有勉强,她又说道:“晨伯伯,你去杀两只鸡,做成鸡汤,向涛伯伯受伤了,我想给他补补身体,还有明天去医院,也要带些鸡汤过去”。
“好,我现在就去,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做好鸡汤,就拿去果园那里”,叶向晨很高兴的去杀鸡了。
第二天,叶宁跟着叶向阳还有爷爷来到医院,走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瘦弱的六爷爷,叶宁的眼泪夺眶而出。
叶国文努力地撑着笑脸,试图安抚眼前这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儿:“这一定就是咱们家里的小福星啦!快过来,让六爷爷抱抱哟。
乖丫头,可别哭啦,你瞧瞧,六爷爷这不还是好好的嘛!”
听到这话,叶宁抬起头,用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说道:“六爷爷,咱们回家吧。六奶奶要是见到您回来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一想到那位小老太太,叶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这位小老太太当年与六爷爷成婚仅半年,六爷爷便跟着太爷爷离家参军,此后的三十多年里,两人再也未曾相见。
然而,即便如此,小老太太依然坚强地与妯娌们相互扶持、相依为命,共同度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
在叶宁眼中,这样的女性无疑是一位极其伟大的母亲。
“好啊,等六爷爷把这手术做完,咱们就马上回家去。”
叶国文一边说着回家,眼眶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离家已经整整三十多个年头了,当初离开时,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如今归来,却已然变成了一个身带残疾的老头子。
刚开始的那些年,跟着部队拼杀在不同的战场,在四零年的时候,他见到了两年没见的五哥。
只是没想到那次的相见,成了他和五哥噩梦的开始。
那个和五哥称兄道弟的人,原来是个敌特分子,为了模仿五哥,他和五哥朝夕相处了两年。
就为了有一天用五哥的身份留在三叔身边,想要找出叶家的传家宝。
连三叔也没想到,在他们参军后,被以前的军阀认出了身份,然后就制定了一系列对付他们的手段。
就连母亲离世的时候,他都未能回去送上最后一程。
每每想到此处,作为儿子的他都深感愧疚和自责,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不仅对自己的老母亲未尽孝道,对于家中的妻子,他也没有履行好身为丈夫应尽的责任;
而对于孩子来说,他更是从未曾给予过哪怕一天的养育之恩。
叶宁看到六爷爷陷入到自责之中,就对他说:“六爷爷,你不要难过,我们家会越来越好的,你才五十岁,还有大把人生,以后你对六奶奶好点,你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幸福的”。
叶国文听了叶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宁丫头说得对,六爷爷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了。”
这时,叶向阳把带来的鸡汤,盛入碗中,他对叶国文说:“六伯,这鸡汤是晨哥熬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叶国文接过鸡汤,喝了几口,赞道:“这味道,真不错。”
叶宁接着说:“六爷爷,咱叶家经历这么多磨难,大家还能团聚在一起,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那些不好的事儿呀,就像乌云遮日,总会散去的。”几人纷纷点头。
叶国文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今天还有一些检查要做。
叶宁见过六爷爷,就又去看了看五爷爷,那个身体消瘦得像干尸的老人,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身体已经慢慢有了些好转。
只是他还是像以往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叶国安和叶宁一起,来看着这个五哥,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他心里很难受。
五嫂一直说:五哥变心了,心里没有她和孩子,那时候他也以为五哥在外面有人了。
一直到在湖省军区医院看到这个哥哥,他当时就很矛盾,他感觉自己多了个哥哥,只是没想到,这个才是他的五哥。
“爷爷,我们走吧,五爷爷这里有专门的人照顾,我们回去”,叶宁说道,她还是好好回家看医书吧!
叶国安看着叶宁问:“宁宁,你说,你五爷爷会好起来吗?”
“爷爷,我也不知道,等我学会了医术,我才能知道,他身上的毒素和受损的脑细胞能不能恢复”,叶宁实话实说道。
五爷爷的脑细胞被毒素腐蚀的很严重,连医院的老医生都没办法,她一个刚刚开始看医书的小丫头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