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将这枚丹药给他吃下。”
王震接过丹药，对跪倒在地的溪龙王呵斥一声：“张嘴！”
溪龙王不肯，双手死死捂住嘴。
“哈哈，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王震大笑一声，额头微微金光一闪，浮现一个王字。
王字在空中凝聚，直直朝溪龙王额头飘去。
在接触到他瞬间，王字金光像是气泡般破开。
溪龙王瞬间目光呆滞，王震趁机把丹药塞入他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等对方反应过来时，药力已经扩散至其全身。
“呃啊！”
溪龙王痛苦地捂住脑袋，面部扭曲极度痛苦，好像有什么侵入了他脑海中。
同时他破烂的脸颊，开始长出肉芽，极速恢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沈错看到这一幕，有些后怕地问掌生判官道。
他很确定，对方服用的是血肉权柄的蕴神丹。
同样的丹药，他已经服用了一粒，储物袋中还有两粒。
掌生判官解释道：
“他所服用的蕴神丹，是一枚炼制失败的废丹，权柄原主人的记忆未被轮回之力洗刷干净。”
“轮回之力？”沈错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个词，不由好奇问道：
“轮回不是阴司在掌管吗？难道炼制蕴神丹还要借助轮回？”
掌生判官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沈错立刻心领神会，不再提及此事。
神道界中，不同品级神灵所掌握的隐秘截然不同。
就好比不入流神灵，绝对无法得知界域战争的事。
当初调动基层神灵时，各种谣言充斥，有些或许能沾到边，但没有一个完全猜对。
而沈错拥有比肩九品境的地位后，立马告知他原因。
掌生判官不想让他知道，自然是他目前不能知道的事。
此时，溪龙王已经在痛苦中，变回原形。
一条数丈长青鱼，不断在地面翻滚，发出痛苦嘶吼声。
口中不时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是灵魂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一幕看得沈错心惊肉战，他之前还想着，抓住蓝星那只邪神后，将对方炼成蕴神丹。
以获得孕育权柄，修行那门邪门的［胎化两分术］，好让他在能回到蓝星。
可如今看来，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好笑。
他不但没有炼丹法门，更无法运用轮回之力，洗清对方灵魂残念。
半晌后，大青鱼忽然一动不动，掌生判官见此叫赵博两兄弟，将其抬了下去。
随后又向沈错介绍起同僚。
“他们三人，分别是我手下三功槽主官，分别是曹耀，张紫怡，林承。”
沈错打量了两男一女后，在那位名为张紫怡的功槽身上稍作停留，行礼道：“见过三位。”
神道界中女神比较少见，游神境、毛神境的女神，他还见过一些。
入品境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三人也不敢托大，连忙起身回礼。
“这两位，分别是虎头村的土地神刘俊麟，以及虎头山山神王震。
此次我这一系，跟随你出征者就是他们两人了，可一定得带好。”
“听说你力气很大，咱们什么时候比比。”王震挺身而出道。
“好，到时候我也做一回武松。”沈错笑着回道。
在王震还在思考武松是谁时，掌生判官已经给沈错介绍起了赵家两兄弟。
介绍完一圈，沈错几人稍作寒暄后，掌生判官又请其他人回去，单独留下了沈错。
“你这次去星宫可有收获。”掌生判官问道，沈错回来的太快，不像是参加过寿宴。
“得了一份根须以及茎叶，实在不擅长写颂赋，就退出了。”
“嗯，我果然没看错人。”
掌生判官闻言，不由轻抚胡须说道，显然沈错的收获很是满意。
“你回去将文神、山神、血肉这三种权柄全部圆满。
届时再运用［法天象地］神通时，实力应该不比一般正九品神灵弱。”
掌生判官一脸欣慰，随后看向沈错说道：
“你不是想问，如何清除魂魄中杂念？
我且告诉你，黄泉水能够洗练杂念。”
黄泉水！沈错瞳孔微缩，不解道：“大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个？”
“你即将要去异界参战，这个自然能告诉你。”
掌生判官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神符，迅速往沈错脑门一拍。
神符化作点点金光消散，沈错顿时目光呆滞，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多谢大人。”他清醒后，立刻躬身道谢。
“嗯，你且下去好生修炼，切忌此法不得让第三人知晓。
抓住土着神灵、修士后，可直接将其炼做蕴神丹，先提升修为。
余下的再换取其他资源，卖与军部，这也是其……”
沈错缓步退出大殿。
随着殿门关闭，掌生判官只是稍作沉吟，又开始批阅起公文。
——
匆匆走出城隍灵境，骑上牛二胆。
沈错克制着，不发出颤抖声道：“快走，回黑雾山。”
他刚刚从阴阳司出来后，就径直去了［九功阁］买下了［胎化两分术］。
只因刚刚掌生判官的神符中，记载的正是蕴神丹的炼制之法。
其中提到两段令在沈错听来，毛骨悚然的描述。
其一是，在炼蕴神丹时，权柄拥有者，几乎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
为了最大程度保留权柄，会将被炼化者血肉、灵魂完全浓缩炼成大丹。
炼丹时，会经过黄泉水洗练。
被炼化者记忆、意识等一切会全部消失，也是神道界官方所说的方法。
但实际上，在界域战争时期，许多异界根本没有黄泉水。
又不可能拉着战俘到处跑，就会先将其活生生炼成大丹，再利用黄泉水漂洗。
其二便是，有关黄泉水。
在神道界各个界域之间，由荒海隔开。
但荒海不是海，而是极为细碎的空间之力，实力弱者触之即死。
这其中，只有一条循环往昔，遍布神道界各地的河流，连接神道界各域。
此河在地为黄泉，在天为弱水。
“黄泉水、见者落念，弱水、入者溺身。
我早该猜到的，蕴神丹根本不是用轮回之力清除残念。而是将残念溺于黄泉中，永世镇压。”
沈错看着手中记载［胎化两分术］的玉盘，坐在牛背上不断思索。
在沈错一个蓝星人看来，这种方法实在太过残忍。
炼成大丹就算不说，还要将残念沉入黄泉中，实在太不人道。
不过在沈错所看过的神道界史书，《神道上下五千万年》一书中，就有模糊记载。
上古伏皇便是击败异界入侵后，利用黄泉弱水将九大界域重新相连，修补世界。
而后创立神道秩序，这才有了现在的神道界。
“神道界未破碎成九域的前身，如此庞的世界，都被其他世界入侵过。
在这片荒海之中，世界之间似乎只有你死我活。”
沈错看向浩瀚星空，不由想道：
“神道界在吸引小型世界靠近同时，也有和它一般，甚至更加庞大的世界靠近它。
弱肉强食，似乎是世界之间一贯如此的法则。”
这一夜是沈错，真正第一次了解到神道界和荒海。
它们都严格遵守着丛林法则，胜者昌，败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