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赵兴国已经在公安局等着了，他对面还坐着一人，那人低着头坐着，一直不说话。
直到外边有人进来，他才有了动作。
“柳队长，林知青，你们来了。”
林羡还未进来，便感觉到一股怨恨不甘的视线朝着她看过来。
她挑了挑眉，段雪玉？
忽然，一道身影朝着她扑过来，林羡闪身避过，条件反射一脚踢了过去。
“砰——”
段雪玉的身影倒在地上，林羡这才收了脚：“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赵兴国无语地说：“和你无关，先进来吧，这事儿有点儿复杂，我仔细和你们说。”
说着，他忍不住看向林羡，这身手很不错啊。
大队长啥话也不说，打定主意当个聋子瞎子，今日他只要得知真相就行，相当于一个见证者。
到了里屋，赵兴国让一位女公安带着段雪玉去一边，顺手拿了一捆绳索把人捆上。
看着这一幕，林羡若有所思，刚刚段雪玉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劲。
“你们也看到段知青的不对劲儿了吧？昨日连夜做了检查，这才发现，她中毒了。”
“中毒？”
来的几人都很惊讶，看着段雪玉的目光都呆滞了。
“没错，是中毒，她在几天前就中了蛇毒，出现了幻觉，加大了她内心一些不好的想法，总而言之，她现在有点儿疯了的迹象，或许她心中很讨厌林知青，因此才会悄悄破坏林知青的家，刚刚也会出现攻击林知青的情况。”
林羡：“这么说，她现在精神很不正常，那她怎么会在山里？”
“通过一些排查和猜测，我们验证了一些事情，她估计是有同党的，那人让她给进入林知青家的人望风，结果她在那人离开后，进入林知青家里搞破坏，事后被那个同党发现，把人打晕丢在山里，还在她周围撒了硫磺粉，也没有让她死的想法。”
“根据我们的猜测，应该是想造成段雪玉的不在场证明，她摔下山晕过去，才没有及时出现，不过他们却失算了，我们知道了那封信。”
段雪玉处于半疯的状态，问她什么，她都不搭理，只有在说到林羡的时候，才会给予反馈。
关键在于信，林羡也明白，但还是有一些疑点。
“她中的是什么毒？还有，她为什么要把那封信留下来？”
赵兴国看了林羡一眼，才道：“应该是蛇毒，但是不深，有现在的影响，估计是长时间没有清理，还影响到她的脑子，留下信的原因——”
他干咳几声：“我们问到的情况是，她恨你，估计马上要做成什么事儿，能让你陷入困境，留下信就是想留下一点安慰，可以随时查看，想象你的下场，这也是我们根据她的一些言行猜测的。”
林羡：........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什么时候中的蛇毒？”
林羡不解极了，难不成段雪玉就是这样一个吸引蛇的人？在她投放几条蛇后又吸引了别的蛇？
“据她所说，这条蛇是在她的箱子里看到的，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后来她把那条蛇砍死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她的屋子里看到血迹的原因。”
“现在我们无法知道那条蛇是哪里来的，但它确实起了作用，让我们抓到段雪玉这个凶手之一，剩下的人我们会继续搜查，可段雪玉什么都不肯说。”
这也是公安们无奈的原因之一，那个同党的信息，段雪玉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她本身又是疯疯癫癫的状态，赵兴国审问了一夜，头都疼了。
林羡终于把一系列事情串通起来，只是她还是最怀疑一点，段雪玉是不是真的招蛇啊？
那边，段雪玉还是死死地盯着她，要不是嘴巴也被封住了，都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赵公安，不如让我和她说说话吧？她对我不喜，说不定会透露出一些消息。”
赵兴国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成，我让人把她带到隔壁，你过去吧。”
反正段雪玉是被绑着的，林知青也不会出事。
隔间，只有赵兴国在外边看着，大队长柳红军没有跟过去，已经知道那么多消息，已经足够。
段雪玉被绑在凳子上，林羡先是绕着她转了一圈，这才开口：“段雪玉，你真这么恨我啊，不过我怎么觉得，应该是我比较恨你才对。”
“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为什么你不死！”
林羡坐在段雪玉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该死的是你，段雪玉，你马上就要死了，砰——”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枪的形状，对着她的脑袋一指，吓得段雪玉后仰。
“这就怕了？不会是人疯了，脑子也不清楚了吧？偷窃是要判死刑的，你猜你为什么在这里？”
果不其然，对方眼神微缩，不住地嚷嚷：“不会的，你们不会的，我爸可是钢铁厂副厂长，我干爸是——”
她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没说出口。
“你想知道我干爸是谁呀？我就不告诉你，林羡，凭什么从你一出生，便什么都有，父母的宠爱，爷爷的爱护，还有数不清的好东西送到你眼前，我好不容易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只见段雪玉脸上露出可悲的笑容，继续说：“在我家，最好的东西是我哥哥的，没有我的份，想要什么东西，只能自己争取，你看，我向你要了一块手表，你眼睛都不眨地给我了，但是我呢，向我爸跪着要了好几天，他都不给我买，转而给我大哥买了一块新手表，就连我哥换下来那块旧的，也没我的份。”
“那你应该很高兴吧，你大哥残了，你二哥死了，你瞧，段家马上只有你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可惜了，你却做了错事。”
“你胡说！你胡说！我哥没死，他们不会死，怎么能死，我都没死他们怎么会死！”
忽然，段雪玉变得更加疯狂，身体抖动得更大，似乎想要挣脱绳索。
见状，林羡接着刺激她：“你只是一个弃子，知道吗？段家要人下乡，是你，要找人做坏事，还是你，好事轮不到你，坏事你来顶上，你瞧瞧，你大哥只是残了，但你爸还在为他的未来着想，接着你来找我，可你看看，到最后，你还能剩下什么？”
“不，不是，我不是弃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