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这位叔叔,不能因为这位奶奶不识字,就能乱说啊,咱大院里不认识字的婶婶和奶奶那么多,也没人胡乱诬陷人啊,而且不识字就学习啊,学习不好总不能也要我夏叔叔原谅吧,总不能我们挨了骂受了委屈还要因为对方不识字不讲理,一定要显得自己大度啊,她不识字不懂礼貌张嘴乱说怎么反而成了我们的错了,难道不是不好好教她认字的人的打错吗?我记得夏叔叔说过,咱大院里也有扫盲班呀?不识字难道是老师不教嘛?分明是她自己不学好嘛!”
“以前是没条件学好,现在有条件也不学好?”
“哎呀我以前只以为老人变坏了,其实真实情况是坏人变老了呀!”
许红芹“眼疾手快”把周舟搂了回来,塞在怀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不仅是桃花奶奶和陈大贵想打周舟了,就连许红芹都想揍一顿试试手感。
火上浇油的事情做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还是交给夏存毅处理吧。
今天本来也就是顺路过来,正好给潘越他们做顿好吃的,如今潘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许红芹就觉得更该好好安抚一下这孩子。
不管周舟说什么要把潘越和桃花奶奶关起来的话,也不可能真关,还没到那地步,但夏存毅坚持的话,这事肯定要后续调查处理。
桃花奶奶那些言行,说事情不大也不大,但要说小也肯定不小。
还是那句话,桃花奶奶对潘越的那些话,伤害到的不只是潘越一个孩子。大概是刀子没捅到自己身上不觉得疼,可是只要意识到,如果自己在前线奋斗,而自己的家人孩子,被可能存在的其他“桃花奶奶”这么欺辱,这些军人会怎么想?
是他们不想照顾家人,是他们不想活着回来?
拥军优属,可不能只停留在口号上。
陈大贵还想息事宁人,跟在夏存毅身后说尽好话,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拉扯着自己母亲给夏存毅道歉。
夏存毅只冷声说:“由始至终,你,还有你母亲,应该道歉的人都不是我。”
陈大贵脸上都是冷汗,“是是是,潘越啊,是叔的不对,叔没教育好家里人,让你受委屈了,叔替她给你道歉了啊!”
桃花奶奶这会儿不吭声缩在陈大贵身后,反正要她给夏存毅赔好话就算了,给潘越一个没爹没娘的臭小子道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只认为,自己这会儿什么话都不说,就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夏存毅这么大的官,更应该懂事,更应该尊老,就不该跟她一般见识,为了她儿子,她只能委屈巴巴忍着,还自以为谁也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地瞪着潘越,连带着周舟也没好脸色。
就这小丫头搅和,让她吃了个这个闷亏。
潘越没理陈大贵,扭头牵着周舟就准备离开。
周舟可不惯着,直接笑眯眯地说:“这位叔叔,要是我说你牺牲之后你家孩子也成野孩子了,天天被我追着骂,骂完我再给他道歉可以吗?我道歉可诚心了,我还能拎着鸡蛋糕和奶糖上门道歉,哭着说对不起,说完我能接着骂吗?”
众人:噗嗤。
陈大贵脸色铁青,他又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朋友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啊,我只是童言无忌而已嘛!想必这位叔叔也不会跟我一般见识,毕竟我还没上学呢!实在不行我让我娘替我给你道歉?”
许红芹再次将周舟捞起来,算了,还是让这孩子物理闭嘴吧,捂着周舟的嘴,许红芹示意潘越跟上,再不走,她都担心自己憋不住笑场。
“抱歉啊,这孩子太皮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许红芹这一句“抱歉”,直接给陈大贵整不会了,桃花奶奶更是直接破防!
“会不会说话,啊,你这野丫头,到底有没有教养,就这么咒我儿子牺牲?夏团长你这也太偏心了,就这让这死丫头胡说八道咒我儿子?”
桃花奶奶还想上来撕扯周舟,被陈大贵拦住了。
别说那只是个孩子浑说,人家也只是假设,他还能找一个孩子的晦气不成?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夏存毅的反应,在这时候陈大贵可不想出什么意外,真要什么都捞不着的转业回老家,那他这辈子就真完了。
许红芹带着两个孩子走远了,潘越这才整理了脸上的表情,笑着对周舟说:“你可真厉害!”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许红芹说:“对不起啊,连累婶婶了。”
桃花奶奶胡说八道那些话,要真是流传出去,给许红芹造成什么苦恼和危害,那他就真得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许红芹还没说话呢,周舟就再次扒拉开许红芹的手,“你为什么要道歉,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潘越:“啊?买单?”
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用为别人的错误道歉!”
这会儿已经离开人多的地方,许红芹也懒得管周舟再跟潘越胡说什么,放下这臭小孩,让她跟潘越瞎嘀咕去了。
“还有啊,有些人根本不用争执,因为她会用她的逻辑套在你身上,把你拉进她的逻辑怪圈里,然后用她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看着潘越脏兮兮的脸蛋,周舟叹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老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特别是很少哭或者从没见哭过的人,突然哭了,那是得多苦啊?”
人嘛,总是会同情弱者的。
羊和狮子站在一起,羊哭得不行,那肯定是狮子做了什么呀!
潘越眼睛越来越亮,许红芹都不忍看下去,再这么忽悠下去,潘越都要被忽悠瘸了。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周舟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不适合用于这个年代,可潘越他们情况特殊,要真是被人欺负的话,确实可以用些非常的手段。
毕竟桃花奶奶那样的人才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