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醒醒。”
“你带我去马厩吧，作为报酬，我给你点好东西。”
原本被打晕的山匪又被原路返回的姜斌给拽了起来，有着本地人带路，姜斌这一次倒很快的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这本法门，你拿着日后勤加修炼。”
“这把残剑对我没什么用，用来修指甲都嫌钝，你拿着，想用的时候默念法门上的口诀，对着人挥就行了。”
“里面勉强能支撑四剑，杀你们山寨的人跟杀鸡屠狗，你用来立立威就行了，这玩意范围伤害，你多挥个几次你山寨的人也该死绝了。”
“哦，对了，你们山寨头目被我宰了，床上有个尤物，你有兴趣的话得赶紧过去了，那玩意要趁热。”
姜斌极具的恶趣味，但在他眼中的垃圾，对于这小小的土匪却是天大的机缘。
对方恨不得恨不得三磕五拜，为姜斌立一个生祠日夜供奉。
这个提议最终被姜斌给婉拒了。
姜斌只是对这山贼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日后若是惹出祸患来，不要提他就行了。
这些东西也就当仙人梦中赐宝，山贼头目也是他杀的就行了。
姜斌当然知道，这根本无法忽悠住那些有心调查的修士，但他都不准备在这待多少时间了，又瞻前顾后的干什么呢。
当然是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望着姜斌骑着快马离去的身影。新一代的山贼头目挠了挠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师傅为什么说要趁热啊，娘们的被窝难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是热的吗？”
……………
进入城镇之后也没有过多停留，向商贩简单问明了晋阳大致的方向之后，姜斌一路快马加鞭，直扑晋阳。
但路上还是出现了些小意外。
姜斌还没承受不住呢，他胯下那匹夺来的马先累死了。
本来想去当个镖师，一路混吃混喝走镖跑到晋阳的，稍微展示了一下实力之后，镖局那边是服了。
但听过要求之后，却纷纷表示晋阳那边在打仗，根本就没有人往那送货。
姜斌无奈之下，退而其次，凭借着自己那蛮横的肉体，总算是混到了有重叠路段的护镖任务中。
镖队里的大伙都很服他，连同队长也是，话语权也属他最高，因为不服气的都挨收拾了，收拾的服服气气的才算完。
“不知道这次，又是几经波折？”
临行的夜晚，姜斌半躺在镖局院内最高的香樟树枝干上，透过树叶中的缝隙望着月亮。
他的眼眸中藏着别样的心事，一帮镖局的糙汉子此刻早已回屋搂着老婆孩子睡觉了，而姜斌在这是属于没有家的。
虽然东家说是要给他腾间客房，但睡在房中，还是露宿荒野，对于此刻的姜斌多没那么重要。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在这方天地是没有家的。
姜斌像是一个现代的幽灵徘徊在过去的时光中，无论怎么改变自己的言行，无论干出什么别样的事情来，他也总是跟这个世界有一层淡淡的隔阂。
姜斌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属于此方天地，他也不愿在此长留，自折双翼去做笼中之鸟。
但天是没有意志的，世上少了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未来已定，历史的走向发生了偏移就会纠正。
让人迷失在此方天地，只是在至公无私的运转之下，出现的必然结果。
但这种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姜斌仰头望天，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迷茫。
别看他现在威风的很，实则这些行为都没有改变什么，对于既定的未来，他所干的那些事情连几滴墨水都算不上。
只能说是几滴有些浑浊的泥水，随着一股浪花涌过，便会沉入江底，与那数不尽的江泥一同沉眠。
一群注定要在乱世中生死的人们，究竟是遭受了天灾还是人祸都并不重要，死在什么时候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都死了，没有在世间留下任何火种的死了。
他要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此等大势，又何其之难？
想要在这江河之中翻起一朵大些的浪花，那便只能对着那些位高权重的顶层人物下手。
或者瞬间改写巨量的人生，并保证这些人生不会在接下来一段浩荡长河之中给不断纠正。
这无疑是极难的。
“红尘借势，又可否借这大势？”
姜斌忽的一下顿悟了，他有一种感觉，他离这道神通的根本经义已经很接近了。
大势不可挡，大势不可逆。
佛门有曾经多辉煌，善信无数，福田无垠。
说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实则天下寺庙数不胜数，如同过江之鲫。全国上下皆供奉菩萨佛陀。
却被一场灭佛运动扫荡一空，曾经金碧辉煌的寺庙只剩下，被火烧的黝黑的残壁，往日高坐莲台的佛祖，此刻也只剩下一尊残破的泥躯。
这就是大势，不可违背的大势。
姜斌的眼睛愈发明亮，他感觉自己抓住最重要的灵感，就像抽出了由万千思绪所组成的线团中的线头一般。
就这样坚持下去，他马上就能对此抽丝剥茧，顺着思路不断推进，更进一步的完善这道神通。
“停下，莫要再想了。”
“前尘往事，断！”
还没等姜斌去进一步的挖掘，心湖上所覆盖的那层青色帷幕率先坐不住了。
一个清冷的道人声音从他的脑海中传来，随着那一声喝令，姜斌瞳孔猛地放大，随之涌现出数之不尽的迷茫。
脑海中杂乱而繁多的念头瞬间就被清空了，任何事情都在此刻被短暂的忘却。
我是谁？我在哪？我又要干什么？
这疑惑的三问很精准的形容了姜斌现在的处境。
“静心凝神，敕！”
又伴随着一声清喝，姜斌眼中迷茫尽退，大脑又重新运转起来。
经过这么一来一回，姜斌只觉得现在清醒了好多，压在身上的那些无形担子都被卸去了不少，整个人都有些松弛了下来。
像是内存空间被清出去了不少垃圾，现在思考问题的效率是刚才的几倍有余。
但唯独对于那道神通的研究，却是走了回头路。
不是说被使了什么非常的手段，而是这玩意讲究灵感，缘分到了就是到了，缘分没到就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