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柄锈迹斑斑的鱼叉,就在此时,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斜着刺向姜斌的脑袋。
姜斌顺势以左手回拨,将其的飞行轨迹改变了些许,擦着面颊刺入了渔船的甲板。
尖锐处一半都没入了这合金制成的甲板中,可见这绝非普通的鱼叉,又或者说甩出这柄鱼叉的家伙十分的恐怖。
有大诡盯上他俩了。
不,现在只剩姜斌一个了。
“能活吗?”
姜斌在心中轻声呼喊自己身体内的莫名存在,他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要不然恐怕过不了一分钟,就要落得了一个七零八落的下场。
“你要不等死得了呗,让这个by的整死你,三天两头就得被使唤出来,整的跟老子在上班一样。”
“而且你要知道,如此借用他人力量并非是毫无代价,到最后,你真的付的起吗?”
没想到那猩红湖泊中的存在先撂挑子不干了,不过想来也是,这才一个月的时间,都把他叫出来多少回来了。
姜斌此刻竟莫名的有些无语,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强压下开始对其语言艺术的欲望,并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别搁那瞎整词了,我快死了诶,我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那保你不死就行了,叫你挨顿打,长长记性。”
猩红湖泊的存在思索了一二,竟然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是啊。”
容不得姜斌反驳,一股精纯的力量便涌入他的身体。
咻咻咻!
急促而密集的破空声从他四周响起,原来刚才那大诡并不是痴傻在原地等待着什么,而是尽量在布置一个必杀的局面。
这些水草在寄生贝类的配合下,悄悄的腐蚀了渔船底部,穿透合金制成的钢板。
现在它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按照姜斌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可能在如此攻击下活下去,所以便开始了收网,那些水草便开始猛然发难。
但事件的结局必然会让它失望就是了。
“燃!”
姜斌双目赤红,身上渗出一层细密的血渍,再被极高的体温所雾化,浓密的血气狼烟便散发了出去。
红尘宝体,身似精铁,刀枪不入。
就算是那足以穿透合金夹板的海草,此刻也只能在姜斌的体表划出一些浅浅的伤痕。
借势!
辕门射戟!
姜斌在右手中幻化出一张血气宝弓,由以浑身血气为箭,瞄准水草诡船核心,最后猛的射出。
就是那里的诡力波动最为强烈。
“马的,这么癫?”
猩红湖泊中的存在暗骂一声,他原本给的量正好是会让姜斌在与诡物的对抗中处于下风,却又不至于被杀死的状态。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疯,放弃防御,直接抽干血气,借来三国飞将军的势,放出堪称五阶绝巅的一箭来。
这一箭射出去,现在就算来个小青年,都能直接捅死姜斌。
毕竟是把浑身的气力一并抽干了去。
而且就算现在猩红湖泊的存在想插手也插手不了了,姜斌现在的这个身体状态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力量。
如果现在对方执意猛攻,那最好的下场也是落得一个同归于尽,双双殒命于大洋。
但那箭矢的声势实在太过浩大了,浓郁的血气使得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就如同流星赶月般,裹挟着周边血色狼烟,带起一道洪流朝着那诡船扑去。
五阶的大诡已经拥有不俗的智慧了,它在这一箭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虽然认定就是硬接应该也不至于当场毙命,但终究是不敢赌。
又或者说在这片大洋中,伤成那样,其实跟死也没啥区别了。
它选择了撤回海草进行回防,反正姜斌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孟浪短时间内又回防不了,只要接下来这一击,对方就只是一块落在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炙热的箭矢威力确实够大,摧枯拉朽般摧毁了数道大诡精心构建出来的防线,路径上所残留的余温就烤的海草脱水,以至于失去了活力。
轰!
但在那大诡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后,那箭矢最终还是被打散在了半空中。
但那箭矢中所蕴含的血气并未消散,反而如同小雨般滴落在诡船上。
刚刚熄灭没多久的火势又重新燃了起来,以血气为引,以诡力为薪材,这次的火光不再似凡火,将生生不息的燃烧下去,直至……死亡!
姜斌刚才借的势不只有吕布的,还有一个巫蛊咒师的。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至死方休。
而那大诡燃烧着火焰的身躯痛苦的翻滚着,它地诡力覆盖上去,火竟然烧的更旺了些。
大诡发现扑灭大火一时无望,满腔怒火顿时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姜斌身上。
“棋差一步吗?倒也未必。”
姜斌脸色狰狞的惨笑一声,看着那刺过来的海草,取下腰间的玉佩,连同扳指朝着那大诡用力抛去。
这两小巧的玩意硬度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坚硬的石头,所以不出意外的在半空中被海草击碎了。
两股巨大的血气从残破的碎屑中溢散开来,在空中融合纠缠。
徐意虚幻的身影缓缓的浮现在海面上,眼中闪过一抹灵动之色,观测过周围的环境后,再看向击溃玉佩的罪魁祸首,而后猛的挥出一拳。
轰!
巨大的响声过后,原本就受损严重的水草诡船彻底开裂,眼看是要沉了。
姜斌用手艰难的支撑起身子,死死的盯着那诡船,心中忐忑不安,似有烈火灼身。
“呜!”
诡船中传来一声悲鸣,挨了徐意一拳之后,那大诡现在伤的是更重了些,但却并未死亡,而且看来现在是愤怒到了极点。
“吾命休矣。”
姜斌这下彻底没了手段,他认命死的瘫坐在甲板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一根刺过来的水草。
在水草上甚至还带着他所点燃的火焰,实话实说,还有种别样的美感。
可惜这玩意儿现在是要充当阎王点他的卯了。
“玩脱了……徐意那货也是真没用。”
姜斌死到临头,便干脆把思绪放空,但实在是气不过,就又骂了一下徐意那货。
他刚才也抽空反思了一下自己,关报国的死亡确实让他情绪有些失控,要不然根本不会如此鲁莽,放着好好的拖延战不打直接上来开打拼命。
说到底还是那徐意不知道搞什么飞机,人总掉链子就算了,连给的后手也不给力。
“寄……”
姜斌目光灰暗,精简的的总结了一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