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是堆积如山的书，阳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
范音瑶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在扫书上的浮尘，把堆在地上的书往柜子里整理，见南乔进来了，她笑着招手：“进来吧。”
办公室的地上桌子上都是书，南乔都无处下脚：“范老师，您这是？”
“以后我就专门留在学校教书了。”范音瑶眼里有一丝落寞。
南乔一愣：“什么意思？您的研究不做了吗？”
“也不是不做了，只是暂停研究项目。”范音瑶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我之前看你对天体物理很有兴趣，怎么样？有兴趣考魔都大学吗？”
南乔摇了摇头：“没兴趣。”
范音瑶整理好书要爬梯子，把书放上去，南乔接过，爬上了梯子。
范音瑶就在下面给她递书：“为什么？你很聪明的，物理最能确定一个人是否聪明。”
“因为不赚钱。”南乔笑了笑，接过书，整齐地排在书架上：“虽然科学家很体面，但是真的不赚钱，而且因为研究经费短缺，更是受制于人，根本不能做自己想做的研究。”
范音瑶噗嗤笑出了声：“你倒是诚实，当科学家的确没有当明星赚得多，但是，不能这样比的，大家在社会上承担的功能不一样。”
“我现在不考虑那些，现在只想多赚点钱，多赚点钱才能决定以后做什么。”南乔之前也考虑过考京都大学，但是，那一条路她已经走过，知道有多么的身不由己，那么这一次，她要换一条路走，曲线救国。
“也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范音瑶倒是难得的没有那么刻薄，或许是因为上次她受了南乔的恩惠，如果不是她，说不定自己和那些科学家都要被暗杀：“只要是从心之所行，皆可。”
南乔点了点头，想起之前是有问题准备要问范音瑶的：“范老师，我之前在吕岱兹的数字博物馆看到了地外生命的数字标本，那个基因图谱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地外生命会非常的恐怖。那个地外生命是真的吗？”
绝对稳定的基因图谱，就是绝对的强大。
范音瑶没有想到南乔会问这个问题，招手让她下来，泡了两杯咖啡：“是真的，我们安插在吕岱兹的科学家，送回来了一小部分的标本，如果真的存在如此强大的地外生命，我们现在所有的宇宙探索项目都要暂停。”
宇宙探索是地球征战星辰大海，但是，也会暴露自己的坐标，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这样稳定的基因图谱，人类完全无法抵抗，所以，范音瑶的研究项目暂停了，现在专心留在学校教学，虽然项目暂停，但是学科不会停。
“当你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屋里已经有成百上千的蟑螂了。”南乔接过范音瑶递过来的咖啡：“在地球上发现了地外生命，那是不是代表，地球上的地外生命绝对不止这一个。”
范音瑶缓缓点头：“所以，地球科学联盟一致认为大家现在要把目光放在地球本土，不要再向外扩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南乔喝了一口咖啡：“掩耳盗铃。”
“那查出来上次要攻击地球科学联盟的是谁吗？”
范音瑶摇头：“最后只显示是LES，查不到源头。”
LES是恐怖组织，有可能只是背锅侠而已。
南乔心中激荡，她捏着咖啡杯耳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范老师，上次‘巅峰科学峰会’发生的意外，和这次地球科学联盟被攻击有没有关系？”
范音瑶一怔，想起了‘巅峰科学峰会’发生的惨状，一场爆炸，上百位科学家丧生，是华夏之殇：“这个不能确定，‘巅峰科学峰会’警方不是出了调查报告吗，说是地下管道压力过大。”
“您相信吗？”南乔差点就想自爆身份了。
“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谁在乎呢。”范音瑶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掩耳盗铃，过一天是一天吧。”
南乔的心微微一沉，看来‘巅峰科学峰会’意外的发生也引起了其他科学家的不满，但是螳臂当车，他们就算想深究，也没有办法。
“你啊，比我聪明。”范音瑶调出手机：“不过也不算聪明，怎么，在网上夸下海口，到时候办不到怎么办？那可不能留在娱乐圈赚钱了。”
范音瑶手机上面是南乔今天直播访谈的切片，她向所有网友承诺，若是今年高考无法考到650分就退出娱乐圈。
“哈哈哈。”南乔一口把咖啡一饮而尽：“吹牛的确很爽啊，哪管身后事啊。”
“年纪轻轻的，瞎说什么？”范音瑶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笔记本：“这是之前和南乔工作时，她留下的，反正她人也不在了，送给你，全当让你沾一沾她的聪明气，可别像她那么犟，若是当初没有退役，就不会死了，哎。”
南乔接过三本笔记本，上面有自己曾经的工作记录，也有随手的涂鸦，是啊，当初如果自己没有退役，也不会去星穹研究所，更不会因为研究经费短缺而参加‘巅峰科学峰会’，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笔记本的牛皮封面：“谢谢范老师！”
“行了，别谢了，赶紧先帮我把书都整理好，待会请你吃大餐。”
“大餐？龙虾鲍鱼吗？”
“你想得美！”范音瑶瞪了她一眼。
两个人一起合作，很快，满地的书都被摆在书柜上，南乔顺便替她把办公室擦了一遍。
范音瑶在一旁感叹道：“你愿意考魔都大学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把你带成博士，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办公室里被南乔擦得干干净净，她擦了擦手：“嘿嘿嘿，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你就放弃吧。”
范音瑶瞪了她一眼：“没个正形的，估计这个学校，也就你不怕我。”
“我当然不怕啊，我又不是你的学生。”南乔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走吧，走吧，你不是要请我去吃大餐吗？”
“行行行，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