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人一路护送到了方若棠的院子,在他们到的时候,太医就已经先一步候在了丞相府。
确认过方若棠没事,又看着她喝了安神汤,太子才不得不离开去处理事情。
他一走,方家姐妹三人就挤了进来,一个个眼睛红肿,神色憔悴的模样。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她三个水灵灵的姐姐就大变样,方若棠吓了一跳,立刻掏出焕颜丹和驻容丹,盯着她们三人吃了下去。
三人漂亮的小脸,瞬间回春。
本来心急如焚的三人,这个时候一人捧着一个水杯,互相对视,都觉得暴殄天物,不想吃还不能不吃。
被方若棠死亡凝视,三人都没有机会做小动作。
“你们不要担心我,我身为仙使,自然和凡人不一样,你们也应该发现了,我刀枪不入,凡间没什么能伤害我的,所以下次别再这么哭了,好吗?”
方若棠高兴于三个姐姐对她的重视,但也心疼,忍不住叮嘱。
她有预感,这种事情,以后说不定还会有。
“我们下次不会这样哭了,但你怎么样,刚才是不是被吓到了?”
三个姐姐就像拥有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三个人六只手,不是在方若棠脸上就是在她身上,摸摸捏捏,使得方若棠发笑不止。
这无意的举动倒是一扫血腥的阴霾。
等到丞相府其他人来探望的时候,方若棠的小脸早就恢复了红润,和三个姐姐笑笑闹闹,一点都看不出来刚经历了生死。
“娘,大伯母,你们回来得正好,快来试试这个测灵石。”
今天妯娌两人相约出门查账,所以才没能第一时间在府里关心方若棠,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方若棠平安归府了,即使这样,两人也是提心吊胆地往家里赶。
这会亲眼看到方若棠笑盈盈的小脸蛋,两人松了口气,对视一眼,上前细致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细问。
按她说的握住了测灵石,在她可惜的目光中又放下。
方若棠很快又打起精神说:“太子说,我身边的人太少了,还要找一个诗诗这样的来侍候我,虽然说是侍候我,但也不用真的做丫鬟下人的活,娘,你和大伯母看看表姐表妹她们可愿意来试试?”
这种好事,方若棠自然要顾着家里人。
“好,伯母就先替她们谢谢你了。”崔氏当然乐意,其实娘家早就传了消息求上门。
只是她不想为难小六,她说了小六肯定不会拒绝,但弟妹这个做亲娘的都没有开口,她这个做伯母的又怎么会让侄女为难。
“行,我一会让你表姐表妹她们都过来试试。”舒氏的情况和崔氏差不多。
只是两人都疼自家孩子,虽然对娘家的侄子侄女同样疼爱,但比起疼了十六年的方若棠,到底差了一些。
这事交待小厮跑了一趟,很快的,崔家和舒家的小姐都上门了,能看得出来她们的着急,毕竟没有盛妆打扮。
“若若,你没事吧?”
“我听说你遇到刺客了?没受伤吧?”
“……”
崔家的马车和舒家的马车前后脚到的,未出闺的姑娘加起来有五个,两位嫡出小姐,三位庶出。
这两府和丞相府不一样,府里孩子多,嫡庶分明,三个庶出的小姑娘跟在自家嫡姐嫡妹后面,并不敢胡乱插嘴。
“表姐,表妹,你们快来试试,如果有灵根的话,你们以后也可以修仙了。”
方若棠听大姐姐说过,崔舒两家姐妹间不像她们那么和睦,不过这些姐姐妹妹对她一向温柔照顾。
故而,方若棠是不理她们的恩怨的,左右不过是抢头花,抢衣裳,这些小事。
噢,现在都到了出嫁了的年纪,可能要多加一个抢姻缘。
方若棠偷偷朝着崔家庶出的崔姒芍看去。
【芍表妹现在和邱楷瑞到哪一步了?】
刚握完测灵石没有反应,正失落的崔姒仙突然听到未婚夫的名字,猛的抬头,花了一息才懂了方若棠这问话的意思,骤然看向崔姒芍。
崔氏本来和舒氏坐在一旁,笑容满面地看着这一屋子颜色正好的小姑娘。
突然听到这话,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到了好大一张床的地步。】
方若棠:???
【刚才如果不是你让人去请她们过来,这会你这个芍表妹,应该就和邱楷瑞睡到一张床上了。】
“什么?”
方若棠一下站起来喊出了声。
崔姒芍脸色苍白地咬着下唇,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晃,一副快要晕过去了的模样。
屋里没有丫鬟下人侍候,所有人都能听到方若棠的心声,目光齐齐地朝着崔姒芍看去,皆是鄙夷。
这一家子姑娘都沾亲带故,谁还不知道邱楷瑞和崔姒仙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这个时候崔姒芍凑上去,能为了什么?
“芍表妹,我会看相,你知道的吧?”
方若棠不像其他姐姐妹妹一样鄙视崔姒芍,一脸关切地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你不要再和邱楷瑞来往了,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说着,还不忘对崔氏说:“大伯母,你记得跟崔家伯母说一声,让她退了仙仙表姐的婚事,邱楷瑞不是好人,仙仙表姐嫁过去不会幸福的。”
崔姒芍嘴唇抖了抖,眼泪轻眨的垂落下来。
“你相信我,我看相很准的,就连皇上被戴了绿帽子,我都能看出来,我不骗你。”方若棠真诚地眨着大眼睛。
崔姒芍哭不出来了,甚至有点慌。
皇上的私事,是能这样直白说出来的吗?
也是她配听的?
“别胡说。”舒氏轻斥一声,一脸无奈。
方若棠撇了下嘴,很想说一句,她说的都是真的,但看一屋子的人都惧怕的样子,乖乖的没再提。
“邱楷瑞明知道你是未来的妻妹,还和你不清不楚,能是什么好人,最后你不但没有如愿嫁入邱家,反而被发打远远的嫁人,以此遮掩丑闻。”
崔姒芍难堪得就像在大街上被人脱光了衣服一样,虽然除了方若棠拉着她劝说,其他人没有开口。
但她们不说话的样子,比方若棠说的话更像一把利剑,朝她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