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你果然还是跟着我们到了这个地方,说说吧这次想做什么?”
那张脸,给了秦钰太多的不安的信息。
但那“蒋煜”似是没想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转头但看到他身边的一人,没打电话也没旁的同伴,而是一双眼瞪得很大,极其防备的看着他。
“你……喊我?”
“木哥,他好像是喊你,但又像是认错了人。”
刚开始说话的人也将目光对准秦钰,愣了愣,便开始语气直冲:“你小子怎么这么莫名其妙的?什么蒋煜,我木哥的名声又岂能是你这小喽喽随便起绰号的。不过,你小子是真不认识木哥还是故意装的?”
沈岑木意味不明地笑两声,打断他的质问:“孟阳,他可能是认错了,或者中了邪,别跟他计较。”
那话语,不怎么客气的语调也愈发清晰地勾起秦钰的回忆。
语气依旧卑劣,说不是他也不会信。
沈岑木见他没有要退却的打算,反而那双凤眼像是要嵌在他身上,极具不礼貌的打量。他倒是意外,也有点反感。
“想逮着我不撒手?劝你死了那条心,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印象,别来碰瓷。”
沈岑木从小到大,也算是漓阳的另类小霸王,喜欢追求刺激,总是不经意间地蓄意闹事。但很多时间,他还是从不插手,身边有个宋嘉祺替他出谋划策,解闷。
倒也安心。
但面前这个人,长的还行,就是气质一看就是属于莽夫那挂。说不上来很有辨识度,但他就是能轻而易举记住每张有过交集的脸。
那张小木脸,他肯定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非但不认识他还这般无礼。
“你真不是蒋煜?”
秦钰不是傻,再者商漓也是外表一样但芯子不同,但蒋煜按理来说应该身边跟着那个系统,不可能没有先前的记忆。
但他却对“蒋煜”这个名字,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演技?
……不像。
那双眼暴露出太多,有嘲笑,无语和不耐,却唯独没有意图遮掩的想法。
他又换了种可能性,瞅了一眼他身后的孟阳,在两道扎人的目光中迅速开口:“是不是那系统把你带来的,我知道他能听到周遭的声音,是不是在你身上?”
气氛陡然静谧,秦钰确信地直视他,眼都不敢眨,良久只听到了孟阳噗嗤一笑。
而沈岑木,也终于有了表情变化,转过头把手抽回随意地接过孟阳递来的纸巾,擦干净。
嗤笑着,那略厚的下唇却没有一抹弧度,声音戏谑:“你是不是真有病,劣等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什么蒋煜什么系统,你当自己是拍科幻片呢……”
突然他语气一顿,想了想又重新看向秦钰:“不过我家里卧室倒是有一套AI系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要不跟我回去一趟,我拿给你?”
如他所见,沈岑木喜欢捉弄人,一是他看不惯的怼过去能逞口舌之快,二是别人也对他看不惯的时候,厚颜无耻能省掉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权当他不正常,有病的话,眼瞎到来招惹他的就会少很多。
刚巧,这段时间宋嘉祺给他找的几个男伴,床上功夫让他十分不满。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恬不知耻跟他走,试试倒也不亏。
身段结实,个也高,反正他也不喜欢那些娇滴滴惯会扮柔弱的。
“我没跟你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秦钰咬牙。
“那你当我有时间跟你叙闲篇?”
明显不高兴的低气压,秦钰皱眉,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他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放弃逼问。
“算了,抱歉。但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沈岑木挑眉,若有所思:“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你要搭讪的铺垫,编笑话还真是用心良苦……”
他笑着收回视线,侧脸只能看到狭长的眼尾上扬的弧度,转身丢下一句话:“沈岑木。下次要搭讪,大大方方的,缩手缩脚的小乌龟可入不了我的余光。”
待人离开,那些话仍如紧绷之弦始终让他不得不警惕。
跟零零三快速对了那并无遗漏的剧情,总算找到了所谓的沈岑木的一些短暂戏份,性格也如出一辙。才是确定他不是曾经的蒋煜,也没有记忆。
但也存在演技精湛的那一部分,不敢掉以轻心。
【别想了,秦钰。我说过蒋煜身边那个系统即便先一步离开,并不会就那么巧合的被送到我们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点。它伤了元气,我又把它的宿主执行者扔到了别的地方,短时间内他们相遇不了。】
本来就是强制脱离,他们本身没有多大渊源,后果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它费尽千辛找到蒋煜的本身,重新产生共鸣绑定;第二个便是它随便找一个人,抛弃蒋煜这个不稳定角色。
选择哪个都不好说,但都不会太过复杂。因为他们每个所待的世界,不违反昔日角色走向该有的结局的情况下,故事本身还是围绕秦钰和他要拯救攻略的角色转的,这个毋庸置疑。
身边出现了别的任务角色,势必一正一反有所冲突,就凭这份冲突,零零三至少能在特定时刻发现不该除他们之外存在的任务角色。
“……”
秦钰头疼,让本就不富余的智商雪上加霜,实在是想不明白,看了眼时间。快过去四十分钟,吓得他心脏又开始咯噔乱跳,快步离开。
跟商漓说的半个小时内就出来,现在超时那么久……但人有三急,希望那别扭的少爷人情味再恰到好处的多点。
厕所离那有点距离,他怀着复杂的的心情快步走,但还没到中心的机台就听到一阵嘈杂声,伴随着哄笑声,尖锐嘲哳。
秦钰抬眼,只看到中间那机台的后面,七八个男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休息日,又是过了中午的这个点,即便天热也免不了一些爱玩的少年扎堆出游玩乐。而男人一多,争执和噪音也会渐渐变多。
他刚准备把心放回肚子里,却又猛然顿住,听着那不似争执的叫声,下一瞬拔腿往那群人跟前跑。
那些人站着的地方,是他给商漓换的位置。
“谁啊,他妈的不长眼是吧?”
秦钰快速将最跟前的两个人掰开,闪了过去护在形单影只,一身可怜味的商漓面前。
商漓吓了一跳,刚想呲着牙挣脱那放在肩上的手,但手刚触到熟悉的温度触感,瞬间放松。
“左左,你怎么回来那么迟?我还以为你也走了,但我没手机也走不了路去找你……”
抬眼的瞬间,豆大的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往下砸。说完商漓死死咬着唇,反手抓紧那宽厚的手背,往他怀里钻。
那未说完的话,化作哽咽和更为滚烫的泪再度沾湿他的脖颈,秦钰心脏骤停,想扒着那小脑袋,却没扒开。
只能耐心搂着,轻声呼唤:“商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商漓没抬头,另一只手抓住他脊背衣物。
“哟,还是个小娘炮,哭唧唧地等他那小对象抚慰心灵呢。”
围在外圈,或坐或站一个个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二世祖,手里点着未燃尽的香烟。
其中一个,吐出烟圈盯着秦钰二人,那下作的话语和笑声让人只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