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兆能听他的就不叫谢云兆了,他最会添堵。
走出朝晖院,谢云兆瞪了一眼青竹:“人少了。”
青竹面容有些扭曲:“二爷,谁能想到他昨晚会出去?”
临时安排的,伤成这样已经不错:“二爷,最起码这阵子没人打扰您和郡主。”
谢云兆挑挑眉,也好,半个月看不到他。
“去告诉李婉儿,未婚夫差点死了,不知道来安慰吗?”
青竹笑着安排人去。
……
赤羽看着谢云争闭眼皱眉,以为他哪里疼:“世子爷,属下去找大夫来?”
“不必,可有查出?”
“还没,国公爷也派人在查。”
谢云争一双冷眸看过来:“你觉得,会不会是谢云兆?”
赤羽一愣,思考片刻后摇头:“二爷怎么可能有这等势力?再说,昨天是他新婚,他怎会额外生枝?”
刚说完,就发觉主子的眸光沉了下去,赤羽想打自己嘴,提新婚干什么?
谢云争虽然难过,但也认同赤羽的话,即便他有这等势力,也不会在昨天的日子胡来。
他怎会放过昨天的洞房?
“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
谢云争死死的闭上眼,他明明很清楚,但就是想知道,万一,万一她不许......
赤羽低头,他知道主子要问的是什么,他又何曾不抱着期待?
他让人打听了,没那么直白,只是得知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是笑着从临风居出来的。
“爷,您别想这么多,眼下养伤要紧,还有很多事等着您。”
谢云争摆摆手,不再言语,他懂了。
心底的酸涩无限蔓延,手紧紧的攥成拳,不敢想他们俩会是多么亲密无间。
手臂处的伤口因手上的动作扯得疼,但他像是毫无知觉,直到伤口处的绷带渗出血色,赤羽才惊讶的让人喊大夫。
“世子爷,您别动怒,事已至此,只要她的心在您这,您又何必在乎外物呢?”
“二爷的性子您是最了解的,何况他自小爱慕郡主,郡主也是委屈求全,若您始终放不下,会害了郡主的。”
赤羽硬着头皮,说了最不该说的话“何况,何况您和郡主,情在心……”不在身。
谢云争的拳头一点点松开,赤羽说的对,即便她已经……他心里依旧只有她一人。
大夫来了,谢云争配合包扎,并承诺不再乱动。
赤羽终于放下心,主子的性子他清楚,自小就轴。
不给他留些念想,怕他钻牛角尖,过不去这个坎。
没多久,下人来报,李家小姐过来探望。国公夫人得知,赶紧陪着一起去看儿子。
李婉儿是红着眼来的,听到谢云争遭遇刺杀,紧张的要死,自从第一眼看到谢云争,她就认定了他。
虽然他对自己并不热情,但只要天长日久总会有些温情的,他们以后是夫妻,要相处一辈子。
谢云争迷迷糊糊,看到梳着姑娘发髻的人来,还以为是沈书榕,惊喜的要坐起来。
待看清后,失落席卷全身,谢云兆!他不是说了不要找她来!
声音里夹杂怒意:“李姑娘,我如今多有不便,还请和我娘移步堂屋。”
李婉儿一腔担心还没来得及抒发,就要被人无情赶走,顿时有些委屈。
国公夫人忙挽住她,瞪了儿子一眼,不满意也要大面过得去,未来继承人,就要容人不容。
“婉儿别介意,云争是伤太疼了,咱们进来他就要盖上被子,都不让我进的。”
李婉儿点头坐下:“是婉儿冒犯。”
“怎会?你们有婚约,遇事互相担心是好事。”国公夫人见她脸色恢复,赶紧让人摆了屏风。
“你们俩说说话,门开着,我去让人准备茶点来。”
国公夫人笑着走出去,不忘带走赤羽。
谢云争瞪着赤羽,不准走!
赤羽当看不到,听从夫人命令,如果主子能与李小姐合得来,也许就能忘了郡主。
“世子怎会遇到刺客,为何昨夜出府,是去办差吗?”李婉儿有一肚子问题要问。
昨夜国公府有喜事,他为何会出去,是他前未婚妻嫁给他弟弟,所以他不开心吗?
谢云争不愿答对,又不能失礼,直接承认:“是,办差。”
李婉儿点了点头,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伤的重不重,我让人带了上好的人参。”
谢云争盯着床顶,不耐烦的应对:“小伤,多谢。”
听他貌似没有多说话的意思,但李婉儿不想这么快走,他们该多培养培养感情。
况且心里还有东珠的事,她在心里想着措辞,可不是她小气,让不得一颗珠子。
“我听说,国公府的东珠作为聘礼给了郡主?”
谢云争微微侧头,看向屏风后的人影,问这个做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给了郡主,到我的时候没有,我怕有人说闲话。不如从郡主那借用一下,过后我再还给她?”
李婉儿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大方又不在意,只是为了国公府着想。
谢云争头转回去,心里有了火气,她凭什么和永嘉争?“不必,她是郡主,应得的。”
李婉儿愣住,手紧紧捏住裙摆,“我没有和她争的意思,只是想着,世子毕竟有爵位在身,我们的聘礼和嫁妆,自然也要比二公子成婚规格高些。”
谢云争闭上眼,到底是眼界窄,永嘉何曾计较过这些?
她的聘礼,除了那颗东珠,都按照规矩换了,已经不是世子夫人能享有。
可李婉儿还在为一颗东珠计较,竟然还要比嫁妆!
“她的嫁妆是两府准备的,公主都不及。”
谢云争越发觉得婚事不好,也是,谁都没有永嘉好:“还是你觉得,有人会因为这些而低看你?既如此,想必我这个世子也是不配的,不如你去找你爹说清楚,退婚去吧。”
李婉儿吓得站起,连连摆手,语气急切:“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以后都在一座府邸生活,我们不要差太多的好,也是为了世子好。”
谢云争无情反驳:“呵,不差太多,你们出身能比?”公主若和民女嫁给两兄弟,嫁妆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