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一开始的待遇和其他孩子就是不同的,格夏对其他孩子一直都是老师的角色,虽然同样关心,但更多的是严厉,对林小虎却格外的纵容,即便自己杂事缠身,关于林小虎依旧面面俱到,事不遗漏。
林小虎表面开朗,大大咧咧,可因为之前颠沛流离的经历,心里到底是敏感脆弱的,那些过往的伤痕,都在格夏显而易见的偏爱纵容中,被完全治愈。
但难免会惹其他孩子争风吃醋,脆弱的孩子会哭着表达不满,“老师偏心!”
林小虎站在原地有些不安,会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晚上格夏给他洗过澡,帮他擦药膏。
他乖巧地坐在她腿上,灯光下,小孩身形明显胖了不少,白白嫩嫩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块较为严重的留下了暗沉的疤痕。
格夏最近找到了养小孩的乐趣,虽然林小虎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但她仍旧力求不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疤。
林小虎苦恼地说:“今天我不应该和小乐计较,他总是拿着皮球不给其他孩子,我也是看不惯才硬抢的,可却抢不过他,男子汉之间的比拼,要公平,当时我不应该让老师帮我……”
格夏帮他擦好药,又为他穿衣,摸了摸他的头,淡淡地说:“以后叫爹。”
林小虎回过头,眼神疑惑,好似不明白,又好似明白,眼底带着亮光。
“他们叫老师,你叫我爹,那么偏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小虎吞了吞口水,兴奋的小脸红了,一把扑进她怀里,脆生生地叫道:“爹爹!”
第二日,格夏收养林小虎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私塾。
林小虎走路都带风,他不是孤儿了,他又有爹爹了,私塾里的孩子有的是被家人送过来学习的,有的是无处可去的孤儿,那些孤儿都对他很是羡慕。
然而林小虎并没能得意多久,格夏做了他的爹,可以对他明目张胆的偏爱,也意味着对其他孩子难以施加的严厉,对他都可以毫无保留。
毕竟其他孩子有爹有娘,真打了骂了,难免让人无法满意,徒增怨言,惹人麻烦。
确定林小虎身上的伤全好了,身体素质也过关,格夏就开始着手教他武术,跟着他一块上武术课的,还有另外一些孩子。
这座私塾一开始的教育理念,便是文武并行,如今身在战乱的时代,身体素质更是至关重要。
格夏平时就会对学生进行一些这方面的训练,但林小虎和其他人不同,身体素质的提升对他来说远远不足够,毕竟他的未来,是要成为能够与敌军抗争的军阀大帅。
格夏看了一眼时辰差不多了,“都停下去休息吧,林小虎除外。”
林小虎满头大汗,小脸憋得通红,腿已经抖的支撑不住了,听到前半句话,刚要松口气,又听到了后半句,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满了委屈,不明所以的看着格夏。
林小虎训练的时间延长了十五分钟,双腿从一开始的酸痛,到几乎失去知觉,抖如筛糠,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格夏对他一向纵容,这次见他这么凄惨,也只是淡淡的看上一眼,林小虎接受不了这份落差,躺在地上直接不愿意起来了,揉着眼睛委屈得想要落泪。
后来是左唐把他扶了起来,旁边有准备好的茶水和点心,左唐带他过去坐下,有点好奇。
“你惹老师生气了吗?平时她最心疼你,今天怎么罚你?”
格夏靠在椅子里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小虎看她一眼,自己心里还觉得纳闷呢,气鼓鼓道:“不知道!”
林小虎气得一整天都没和格夏说话,格夏该怎么训练怎么训练,林小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训练强度这么大,但也都咬牙撑下来了。
用过晚餐,外面天黑了,林小虎没有回卧室,故意缠着小伙伴们,玩到该睡觉的时间才回来。
格夏坐在桌边看书,“怎么回来这么晚?”
林小虎抬着小下巴,傲娇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和左唐一块做作业,又玩了一会儿,忘记时间了。”
格夏盯着他的背影,男孩的背影小小的矮矮的,比起刚开始的时候,长了些肉,乌黑的头发软软地卷曲在后脑勺,露出一截白嫩嫩莲藕般的后颈。
他去到壁炉那里,在桶里兑了点温水,自己洗脸洗手,又洗了脚,收拾妥帖了,再一个人爬回床上,被子一蒙,就要这样睡觉了。
林小虎是故意在和格夏置气,竖着耳朵悄悄听她的动静,希望她能看出自己的情绪,过来哄他,可装睡装了一会儿就真的有点困了,毕竟今天训练强度太大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格夏来到他身后戳了戳他的后背,林小虎转过头,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格夏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就这样睡觉,明天起来浑身酸痛,课都上不了。”
林小虎不吭声。
格夏从被子里握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拉出来,药油倒在手心搓热,贴着他的小腿肚,揉捏着深层肌肉。
林小虎倒吸一口凉气,又忍不住笑,这感觉酸爽难忍,忍不住把腿往回抽。
格夏死死捏住他的脚踝,不让他躲。
林小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爹爹,好痒。”
“忍着。”
格夏神色波澜不惊,看起来十分冷酷,只是手上故意按摩着他身上的穴位,听着男孩不断发出清脆欢快的笑声,眼里终究漾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林小虎笑到最后没力气了,躺在床上,任由格夏对他动手动脚。
帮他按摩今天身体训练过的部位,格夏将药油放在一边,拿着湿帕子不紧不慢的擦手。
林小虎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来了脾气,白嫩的小脚对着她的肩膀踹了一脚,在她的手抓过来时,利落地翻了个滚,躲到了墙边,将被子裹上,从被子里发出小猪般的哼声。
格夏起身将外袍脱下,掀开被子躺进去,“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