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一早就被荣宪和玉黛拉了起来。
“皇额娘,今日是五弟大婚的日子,他是太子,您可不能像之前那般草草出席就算完事了,必须盛装打扮。”
“本宫出席自己儿子的婚礼盛装打扮算什么事?这不是给你五弟妹下马威吗!
再说了,你前面几个嫂子嫁进来本宫都是随意打扮的,不能这般区别对待。
行了,一边玩去,再胡说八道,本宫让你明年后年都不能嫁到张家去。”
以往苏栀都是这般恐吓荣宪的,奈何今日踢到铁板了。
只见荣宪头一扬,满脸得意的看着她说道。
“要让额娘失望了,老祖宗已经看好了日子,下个月十二便是这一年里第二好的日子,已经做主让儿臣那日出嫁了,如今张家也在准备了。”
“啥?本宫咋不知道?玉黛你说,这是真的?”
“娘娘,奴婢前日就要跟您说的,是您非说自己累了要睡觉,死活不听,于是奴婢就没告诉您了。”
苏栀微笑,怪我咯?
毓庆宫,承祜看着这奢华的宫殿,心中冷笑,过了今日,别说这东宫了,就是保和殿,那都是自己的了,就让他们再开心开心吧。
当长华和乌拉那拉氏拜完堂回到大厅后,众兄弟齐上,意图灌醉他,承瑞和赛音察浑借机给了他一个眼色,他便明白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承祜动手了。
于是假意醉酒,想要提前离席,但承祜哪里肯给他机会,直接走到殿中央,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着在场之人。
“二弟,你做什么?”
“大哥觉得呢?”
承瑞还想劝劝他,被赛音察浑拦住了。
“大哥,好言不劝该死鬼。”
“该死?四弟说笑了,如今这毓庆宫已经被爷的人包围了,你们是才该是那劳什子的该死鬼才是。”
“二哥,不后悔吗?”
“后悔?呵,今天爷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看你如何高高在上。”
“孽障,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怎么,朕还在这里,难不成你还想弑君?”
听到康熙愤怒的话,承祜憋不住了。
“皇阿玛,儿子是元后嫡子,身份尊贵,生来就该继承皇位。
偏偏你要宠那马佳氏,更是让她成了皇后,生的儿子也母凭子贵成了嫡子。
儿子幼年便没了皇额娘,也就嫡子的身份看得过去,一下子您有了八个嫡子,儿子不再有优势。
再则叔公让儿子做太子,您不发表一言就算了,张英那个老匹夫一提立五弟为太子,您马上就同意了。
儿子在您身上从未感受过如此亲情,皇额娘去世时您更是阻拦我们母子相见,如今儿子就是弑君又如何?
皇阿玛,怪只怪你太狠心,儿子如今是学的你。来人,将他们给爷拿下!”
随着承祜的话落下,门外涌进来一批手持武器的禁卫军。
看到进来的是禁卫军骁骑营的人,承祜懵了。
他明明是让岳东(安亲王)带兵包围整个皇宫,并在毓庆宫外待命的,为何进来的会是骁骑营?
“怎的,二哥很惊讶为何进来的不是安亲王?”
承祜脸色苍白的看着长华,这不是废话吗,进来的若是安亲王,他哪里会突然老实下来?早就上天了好吗!
“也是,看来二哥还不知道,安亲王府早被拿下了,安亲王也已经束手就擒,如今正在宗人府和索大人做伴,怕是无法来陪你弑君夺位了。”
承祜倒退两步,突然轻笑出声。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爷太天真了,竟然以为自己能斗得过你们,爷认输,但爷绝不会让自己落在你们的手里受尽屈辱。”
承祜当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心脏的位置。
噗嗤一声,瞬间鲜血染红了衣衫,在倒下时他从康熙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些许心痛。
皇阿玛,儿子要你日日夜夜都忘不了今日,忘不了儿子血染你心爱的太子喜宴的事!
现场瞬间变得混乱,康熙没想到这个儿子抗打击能力如此之差,虎毒不食子,他就算再痛恨他,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他竟然敢自尽!
最终承祜还是没救过来,那一匕首太狠了,当场就要了他的命了。
孝庄知道后只是咳嗽了两声,道了句冤孽,然后就睡下了。
随着承祜去世,他依然被康熙以谋朝篡位的罪名贬为了庶人,而瓜尔佳氏则被送出了宫,安排在郊区的别院住了下来。
半月后,慈宁宫,孝庄病重。
“哀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哀家想看着荣宪出嫁,不然哀家死不瞑目。”
“皇祖母放心,朕这就去办。”
康熙握了握苏栀的手,拜托他照顾好孝庄后就去下旨了。
“皇祖母不是看好了十二那天吗,荣宪说那是您亲自挑选的日子,那一日她会盛装出嫁,您可不能缺席了她的婚礼。”
“好,哀家一定不会失约。”
就这样孝庄陷入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状态。
终于到了四月十二这日,孝庄一早就精神奕奕的起床让苏麻喇姑给她收拾打扮。
“今日是哀家的荣宪大喜的日子,哀家也要装扮的喜庆一些。”
“好,格格放心,奴婢...奴婢一定为您装扮一新。”
苏麻喇姑眼角含泪,她知道孝庄这是回光返照,所以她以极快的速度为孝庄装扮好后,就派人去通知康熙和苏栀了。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慈宁宫,就见到孝庄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皇祖母。”
“来了?别伤心,今日是荣宪的大日子,不要让她担心。”
“是。”
“固伦荣宪公主到,额附到。”
“荣宪给老祖宗请安,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臣给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衡臣(张廷玉的字),日后荣宪便是你的妻了,哀家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是,太皇太后放心,臣此生定不负公主。”
“荣宪啊,今日过后,你就为人妻了,不可再像以往那般不着调了,知道吗?”
“老祖宗放心,荣宪知道了。”
“行了,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