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着吉祥如意、多子多福的花生和桂圆,原本整齐地摆放在那铺着大红锦被的喜床之上,此刻却如顽皮孩童般,咕噜噜地滚落了一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江和春娇柔的身躯就像那茫茫大海中失去了方向的一叶小舟,无助地随着波涛起伏。她就像那茫茫大海中失去了方向的一叶小舟,无助地随着波涛起伏。
小姐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她去尝试与姑爷成婚,并且要求她竭尽所能让姑爷心满意足、尽情享受这段婚姻生活。然而,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试婚”过程竟然会是这般令人羞涩难堪!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屋内一片漆黑。江和春小心翼翼地吹灭了桌上的烛火,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心中暗自庆幸这一番折腾没有惊醒床上熟睡的男人。
要知道,此时躺在榻上的人早已不再是白日里刚刚嫁入侯府的那位尊贵嫡女,而是与她一同入府的贴身丫鬟。这场偷梁换柱的戏码若被识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江和春紧张地盯着床幔,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不知过了多久,梆子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梆、梆、梆、梆、梆”,已经敲了整整五下。
这时,床上的男人才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翻了个身,渐渐沉入梦乡之中。听着那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江和春高悬的心稍稍落定,但仍不敢有丝毫松懈,依旧静静地守在床边。
江和春心中忐忑不安,深知时间紧迫,丝毫不敢有片刻耽搁。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醒他人,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尽管动作已经轻柔到极致,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踏实感。
终于,江和春成功地离开了床铺,一路提心吊胆地往回赶。然而,当她刚刚踏入自己的住处时,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斥骂声,犹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响。那声音之大、之凌厉,瞬间将江和春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说好了三更回来,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天都亮了你才慢悠悠地晃荡回来!我看你真是把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人怒不可遏地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江和春浑身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是将军他不肯放奴婢走啊……不不不,是姑爷他实在舍不得小姐……所以……所以才……”话还没说完,她的脸便已涨得通红,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从自己口中说出,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而且无论她怎样解释,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平息对方的怒火。
就在江和春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候,幸好旁边有人及时开口替她解围道:“罢了罢了,想必也是事出有因,这次就算了吧。”听到这句话,江和春顿时感觉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整个人也如释重负起来。
只见那苏小小竟然不知为何要吓唬她,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毕竟这孩子可是刚刚辛苦劳累了整整一宿啊,按道理来说,应该好好赏赐她一番才对呢。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小姐。”原来是蓉鸾走了过来。
再看蓉鸾身上所穿的那件新婚睡袍,竟与江和春身上的那件如出一辙,但明显剪裁得更为合身、更显服帖贵气。她那保养得如同水葱一般娇嫩修长的指甲轻轻挑起江和春的下巴,然后仔细地端详起来。
此时可以看到,江和春那原本就通红的眉眼间,仍然残留着初次经历男女之事后的春情。她那娇美的面容犹如一颗刚刚剥去外皮的鲜嫩桃子般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品尝一口。而她那精致娇俏的五官更是将内心的焦急表露无遗,甚至连额头之上都因为着急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副模样任谁来看都是绝对真实、丝毫作不得假。
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将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强自压下,而后动作轻柔地亲自伸出双手,稳稳地扶起江和春,并毫不犹豫地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桌前,缓缓地扶着她坐下。
“傻丫头啊,你可是我在这世上最为贴心之人,若是连你都信不过,像这般如此隐秘之事,我又怎能安心交由你来操办呢?”伴随着这句饱含深情与信任的话语声落地,一碗色泽如墨般漆黑的汤药宛如一件被精心放置的珍宝一般,静静地搁置在桌上。
江和春不禁微微耸动了一下自己小巧而挺直的鼻尖,瞬间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那原本就已凉透的药汁,此刻不仅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苦涩味道,更是隐隐透出一股子刺鼻的腥气。然而仅仅只是稍稍一愣神之后,她便毅然决然地紧闭双眼,然后仰头一口气将整碗汤药尽数灌入腹中。
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使得蓉鸾与苏小小两人不禁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安心之意。她们原本悬着的心,此刻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眼见着蓉鸾和苏小小转身欲走,江和春却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住了门口。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顺从的脸庞,此时竟然罕见地流露出一抹倔强之色。
只见江和春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蓉鸾,语气坚定地说道:“小姐,按照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您现在应当为我妹妹请来太医诊治病情。”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急切却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江和春这一番看似有些僭越、不顾主仆尊卑的举动,瞬间就让一旁的苏小小秀眉紧蹙起来。她刚要张嘴斥责几句,却被身旁的蓉鸾伸手轻轻按住。紧接着,蓉鸾对着江和春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柔。
蓉鸾轻声问道:“怎么如此着急呀?难道说,你不相信我会兑现自己许下的承诺吗?”话音未落,江和春便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好几拍,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腔内乱撞一般。一时间,他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申辩,却也全都哽在了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见到江和春这样的反应,蓉鸾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起来。她继续说道:“既然你信得过我,那么为何还杵在这里不肯让开呢?要是因为耽搁时间而导致我回房太晚,万一我的夫君见不到我心生疑虑,那可如何是好?你觉得呢?”说完这番话后,蓉鸾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和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妹妹的心症根本拖不得!每拖延一刻,危险便增加一分。可是……江和春紧紧捏住衣角,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那离去的两道身影,只能缓缓地侧身让开道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走在钢丝上一般,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因为她已经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与赌注全都押在了这件事情之上,绝不容许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差错。
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阵阵酸痛感,江和春颤抖着手解开那身艳红色的新婚喜袍。这原本象征着喜庆与幸福的衣物此刻却显得如此沉重,仿佛承载了她满心的苦涩与无奈。她轻轻抚摸着喜袍上精致的鸳鸯花纹,那栩栩如生的图案似乎在嘲笑她的命运多舛。
小心翼翼地将喜袍叠好,江和春把它藏在了衣柜最不显眼的角落里。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巧的荷包突然从衣服里掉了出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荷包上绣着略显稚嫩但充满爱意的图案——“牙牙”和“月牙”。
这个荷包是她亲爱的妹妹牙牙一针一线亲手绣制而成的。当初牙牙曾对她说过,只要姐姐随身带着这个荷包,无论相隔多远,她们姐妹之间的思念之情都会通过这小小的荷包传递到彼此心间。
江和春弯下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轻轻地捡起那个荷包。她把荷包紧紧地贴在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的脸颊上,感受着那份来自妹妹的温暖与牵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但妹妹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却愈发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牙牙啊!你再也不必害怕死亡啦!姐姐我如今有能力拯救你于危难之中了呢。
此刻,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府内昨日所举办的那场盛大喜事,其热闹欢快的氛围尚未完全消散。
只听见厨房里那些负责伺候的下人们,正一个个兴高采烈、喜气洋洋地交头接耳着。他们低声谈论着自己究竟得到了多少丰厚的赏赐钱财,还有主子房间在夜半时分叫了多少次清水。
江和春小心翼翼地端着手中精致的汤盅,神情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就在走廊下面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稍作停顿之后,她方才回过神来,继续迈步朝着主屋的方向缓缓走去。
然而,刚刚走过一个转角处时,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劲风毫无征兆地猛扑而来。
江和春下意识地抬起头,惊恐万分地发现竟然有一杆锋利无比的长枪犹如闪电一般笔直地朝自己飞速射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瞬间被恐惧彻底笼罩,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变得绵软无力,一下子便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与此同时,由于受到惊吓而导致双手失去控制,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托盘也随之脱离掌控,“哐当”一声重重地摔落在一旁。
令人惊奇的是,就在那杆长枪即将击中江和春的时候,它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在距离她仅仅咫尺之遥的地方稳稳当当停住了前进的势头。紧接着,只见持枪之人手腕轻轻一抖,那长枪在空中优雅地挽出了一道绚丽夺目的枪花,随后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般沿着江和春的脸颊一侧急速滑落下去。
只见那人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轻轻一挥,便准确无误地将正在急速下坠的托盘挑了起来。那托盘在空中稍稍停顿后,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长枪之上,甚至连里面盛着的汤盅也没有丝毫晃动,更别说有一滴汤汁洒出了。
江和春瞪大了眼睛,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紧盯着眼前这罕见而神奇的一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完全沉浸在了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之中。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冷冷的哼声,江和春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目光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影正执枪而立。这个男子身着一袭月牙色的衣袍,衣袂飘飘,随风而动。他的头发高高梳起,用一根玉簪固定住,显得格外精神利落。那挺拔的身姿就像是山间的青竹一般,既潇洒又俊逸不凡。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墨潭一般漆黑幽深,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此时,江和春注意到男子的眉宇之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之色。突然间,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想起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自己家小姐的姑爷——新晋的将军萧安逸!据说此人在战场上凭借着手中的一杆长枪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
想到这里,江和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如同有人在他心中敲响了一面巨大的战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他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让萧安逸发现昨晚他们偷梁换柱的秘密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和春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托盘,然后迅速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向萧安逸请安道:“将军吉祥。”
漫长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半天过去了,江和春耳畔唯有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周遭静谧得令人心悸。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任何风吹草动。
直至远方再次传来阵阵练武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打破了这片沉寂。江和春那颗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窗棂,朝着院子望去。
只见萧安逸早已身姿挺拔地站立于庭院之中,那柄比人还要高出许多的长枪在他手中犹如拥有生命一般,与他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枪尖舞动之际,带起一阵疾风,呼啸着席卷四周,连周围的空气也被搅动得呼呼作响。
此刻的萧安逸,浑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气魄,宛如一把精心磨砺而成的利刃,冰冷而锐利,让人望而生畏。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面前冷酷无情的男子,在床上却又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狂野。
想起昨晚的缠绵悱恻,江和春不禁面红耳赤。当她更换衣物时,不经意间瞥见自己身上那些昨夜欢爱所留下的痕迹,它们宛如蜿蜒曲折的藤蔓,肆意蔓延开来,在白皙的肌肤上绽放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红痕。甚至就连那私密之处,也如被火灼烧过一般,隐隐作痛。
江和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眉头紧蹙成一团。这仅仅只是新婚之夜啊!接下来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光,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熬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突然间,萧安逸那双原本专注于练武的眼眸猛地一转,犀利的目光如同闪电般直直地朝她射来,瞬间与她的视线交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