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元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太累着自己。”
影猎点了点头,将江元元紧紧拥入怀中:“放心吧,元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下江元元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到时,又该用什么甜言蜜语来应付墨牙。她烦躁地趴在影猎怀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缓过神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影猎的胸膛,突然想起青风说流火如果不肯加入兔族,朵朵就会抛弃流火,流火作为影猎最好的兄弟,她想试试影猎的口风。
“影猎,你们狼族雄性有加入其他部落的先例吗?”
“元元,在我所知的岁月里,我们狼族雄性从未有过加入其他部落的先例。生在狼族,就是我们的荣耀!我们骄傲,我们自豪!狼族给予我们力量,给予我们勇气,我们绝不会做出叛变之事!那是对狼族的侮辱,是对我们自身的亵渎!我们的脊梁永远挺直,我们的信念永不崩塌!”
江元元被他这一番话震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影猎紧紧拥着她,继续说道:“元元,你记住,狼族的荣耀高于一切,任何妄图让我们背离的想法都是妄想!”
江元元看着影猎那俊朗的脸庞,继续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有特殊的情况呢?比如为了爱情。”
影猎毫不犹豫地反驳道:“爱情也不能让我们背弃狼族!我们的责任和忠诚高于一切,这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信念。”
江元元沉默了片刻,又说道:“你觉得流火会为了朵朵加入兔族吗?”
影猎打断她,语气严肃:“流火是我的兄弟,我了解他,他也绝不会做出有损狼族荣耀的事。”
江元元抬起头,直视着影猎的眼睛,质疑道:“可是爱情的力量有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万一他真的这么做了呢?”
影猎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不,流火不会!他对狼族的忠诚如同我对狼族的忠诚一般,深入骨髓。就算是爱情,也无法动摇他的信念。”
江元元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但朵朵那边似乎态度很坚决,如果流火不加入兔族,他们就没法在一起,流火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吗?”
影猎一脸笃定:“流火是个真正的勇士,他分得清轻重。”
“好吧,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影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元元,对我们狼族勇士来说,我们可以为了保护心爱的伴侣不惜付出生命,也会因为伴侣的离开而终生孤独。但我们不会为了伴侣叛变自己的种族。在我们心中,族群的荣耀和责任是至高无上的。伴侣固然重要,但当两者产生冲突时,我们会坚守对族群的忠诚。这并非是无情,而是一种更深沉的爱,一种为了整个族群的未来而做出的牺牲。元元,你能理解吗?”
江元元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理解和尊重,“影猎,我懂了,我真的理解你们狼族的这种信念,也很敬佩你们能够始终坚守。”她的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你对族群的这份忠诚和担当,让我更加欣赏你了。”
“元元,你能理解我,真好。”
江元元靠在他胸膛,没再说话。影猎对狼族的忠诚,就如同她所了解的那个世界里军人对国家的忠诚一样,那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仰和责任,她尊重并理解这份执着。
然而,她也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与追求。
他不会为了爱情背叛狼族,而她同样不会为了爱情,舍弃自己一直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心里很明白,自己既不会跟着墨牙去那个只有寒季和雨季、充满未知与压抑的地方生活,也不会跟着影猎去规矩繁多且拘束的狼族部落生活。
她只想待在这里,尽情享受此刻的宁静与自由,在这片天地里依照自己的意愿度过一生。
她期望墨牙和影猎日后能够明白,她的理解并不代表她会做出改变或妥协,她渴望彼此能在尊重对方选择的基础上,珍惜当下的时光。
没一会儿,墨牙回来了,他看着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并没有向以往一样露出阴狠,愤怒的神情。
而江元元内心很紧张,虽然兽世都是一雌多雄制,但她还是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想从影猎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影猎却紧紧地搂着她。
江元元抬眼偷偷观察墨牙的表情,却发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墨牙一言不发,竟也缓缓地躺在了她身边。江元元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中的紧张更甚。
影猎见状,手臂搂得更紧了些,似乎在向墨牙示威。
墨牙侧过头,看向江元元,声音低沉地说道:“元元,你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会努力变得更加强大的。”
江元元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紧闭双唇,不敢吭声。
墨牙和影猎谁都没有再看对方一眼,仿佛当对方不存在一般。两人都只是静静地躺在江元元身边,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而尴尬。
江元元看看墨牙,又瞅瞅影猎,“影猎,要不你还是变成兽形再睡吧。”
影猎沉默了片刻,倒也没说什么,十分顺从地就化作了兽形。
然而这一变身,原本还算宽松的床立马显得局促起来。
江元元无奈地推了推影猎,说道:“哎呀,不行不行,你还是变回人形吧,这也太挤啦!”
影猎闻言,又乖乖地变回了人形,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带着几分顺从的温柔。
夜渐渐深了,江元元感受着身边两个兽夫的体温,一冷一热,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未来的日子,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要如何才能化解。
她觉得她现在除了不能变成兽形,好像其他方面和这个世界的雌性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也是,从她把冷焰杀害,再残忍分尸的那刻起,她就不再算是人了。
她在内心不断说服着自己接受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和一雌多雄的规则。
她告诉自己,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只有适应才能生存。
曾经的道德准则和人性观念在这里似乎变得不再适用,她必须放下过去的认知,融入这个全新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