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若被万钧之力撕扯,每一寸肌肤都在剧痛中颤栗。血水顺着躯体蜿蜒而下,缓缓浸透了身下腐朽的泥土。
“我……不甘心……”她的嘴唇微微颤动,气若游丝。
往昔的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张妖孽般的面容也随之浮现。
“苏时瑾……南宫鸿煊……”
夜色愈发深沉,乱葬岗的阴气浓重得似要凝结。朦胧间,一道人影缓缓走近,扛起了裹着她的草席。
……
定安伯府的小院里,楚韵瑟缩在角落。鎏金烛台上跳跃的火光,将她颤抖的身影投射在窗纱之上。
外头传来梆子声,她受惊之下,打翻了案几上的安神茶。茶渍在桌面上晕染开来,恍惚间,竟像极了楚琳被拖走时留下的斑斑血痕。
“表二小姐,该添炭火了......”春桃的声音适时响起。
“滚!全都给我滚远些!” 楚韵怒声呵斥,将手中的青瓷茶盏狠狠砸了过去。听着仓皇远去的脚步声,她的内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嫡姐那凄厉的惨叫,姑母冷若冰霜的面容,嫡姐满身血痕的惨状,还有春杏那具冰冷的尸体……
“姑母怎会如此心狠……怎么会……”她低声喃喃,声音颤抖得几不可闻。
楚琳,身为楚家嫡女,一直是姑母最为疼爱的侄女。可如今,姑母狠下心来,竟丝毫没有给她留一丝活路。
她分明看到,是熙王殿下身边的冷大人,搀扶着姑父走进了暖阁。
回想起今日,熙王对苏时瑾的极力维护,以及一路回京时对她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几乎可以断定——一定是流言之事败露,熙王与苏时瑾联手展开了报复。
“若是……若是他们知道,此事是我在背后怂恿的……若是苏时瑾发现了玉露膏……”
想到这里,楚韵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她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边,用力将窗户紧紧合上。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低声自语,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内心满是焦虑与恐惧 。
……
苏宅那间闲置的杂役房里,霉味与血腥气交织弥漫。楚琳在草席上痛苦地抽搐着,缓缓苏醒过来。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下,映照着凌黛正擦拭着匕首,刀身上寒光闪烁,刀尖还凝着暗红的血滴。
“县主说了,楚小姐该尝尝自己筹备的这场‘好戏’。”
凌黛一把拎起楚琳散乱的长发,将她往隔壁柴房拖去。
粗糙的石子摩擦过楚琳溃烂的锁骨,在青砖地面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柴房的角落里,捆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是楚琳当初花重金找来的那个人。
凌黛将楚琳狠狠丢进稻草堆里,冷冷说道:“楚小姐允诺你的五十两黄金,怕是兑现不了了。不过,你要是能把这姑娘伺候好,县主说不定会赏你些银子,就当是辛苦费了。”
“不!”楚琳惊恐地尖叫,双手死死扒着门框,“是楚韵!全都是她教唆我的,她说苏时瑾还没和离,还和熙王殿下关系暧昧……”她的指甲在门板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我就是听了她的话,才一时妒忌心起,去散播那些流言的......”
凌黛的匕首“嗖”地一声,钉在了楚琳两腿之间:“楚小姐放心,楚二小姐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稻草堆突然塌陷,乞丐浑浊的眼珠中泛起一丝诡异的血红。
凌黛退出门外时,听见楚琳绝望的哭喊,心中竟也泛起一丝不忍。
这“春宵一刻”的药果然厉害,不过给那乞丐灌了一碗,便已如此。
只是,以楚小姐的性子,恐怕还难以满足这药力。
她将鎏金香炉挂在门栓上,南诏幻情香的青烟从炉孔中袅袅升腾而起。
加上这幻情香,应该足够了!
门外,苏时瑾那张绝美的脸庞,宛如九天玄女般清冷出尘。
可此刻,听到屋内传出的那些声音,她嘴角却扯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
幻情香的气息弥漫在屋内,催使着里面的人情绪愈发失控。
“小娘子,倒是很放得开呀。”乞丐那带着异味的口水喷在楚琳脸上,熏得她几欲作呕。
楚琳只觉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意识渐渐模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照着一道道蜿蜒的血迹。楚琳本就有伤在身,此刻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汩汩流出。
“叫啊!叫啊!”
不知过了多久,楚琳如同一具失去生机的躯壳,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乞丐不屑地“呸”了一声:“这娘们的身子也太弱了些!”
他一把抓起楚琳的头发,在她身上随意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污渍。
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凌黛随手抛来一袋碎银,砸在地上:“县主赏你的。”
她嫌弃地踢了踢楚琳泡在血泊里的小腿:“这女人也赏你了——记得悠着点,别玩死了!”
楚琳涣散的瞳孔陡然聚焦,染血的指甲死死抠进砖缝:“杀了我......求你......”
话还未说完,乞丐便抓起香炉里的残灰,狠狠抹在她的伤口上:“县主放心,小人心里有数。”
乞丐扛起楚琳,从后门走了出去,他那粗糙的手掌在楚琳的皮肤上掐出一片片青紫的淤痕。
“五十两黄金换这么个没用的玩意儿……”他啐了一口浓痰,“还不如窑子里二十文钱的姑娘经折腾。”
楚琳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一声不吭。
此刻的她,真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凌黛给了那乞丐一匣子药丸,还特意交代,要是楚琳撑不住了,就喂她吃上一粒。
乞丐突然将楚琳扔在地上,粗暴地扯开她身上破旧的衣衫:“装什么贞洁烈女?说话呀!你方才在床上,叫得不是挺欢吗?”
他掐住楚琳的下颌,强迫她看向定安伯府的方向:“你姑母,估计此刻正和你姑父恩爱着呢,哪会有人管你的死活?”
乞丐拎起楚琳的脚踝,将她拖向桥洞,打算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他摸出半截幻情香,借着月光点燃:“吸吧!你不是最爱这味道吗?”
香雾袅袅升腾,楚琳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南宫鸿煊那一身红衣的身影。
看着楚琳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乞丐一把扯住她的长发,污浊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爷可不像那老东西,爷一夜折腾个二十次都不在话下!”
楚琳惊恐地往后缩,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她费尽心思找来的这个壮硕如牛的乞丐,本是为苏时瑾准备的,如今却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楚琳绝望的惨叫惊飞了栖息的夜枭,而那乞丐却愈发亢奋,双眼通红。
他摸出碎银,一枚枚狠狠地按进楚琳锁骨处的血窟窿里:“县主赏的卖身钱,爷给你镶个富贵纹!”
这具曾经被无数世家子弟觊觎的娇躯,此刻却如同一块破旧的布片,任他肆意揉搓。
在迷幻的情境中,乞丐的行为愈发疯狂,将碎银按进去又抠出来,反复不停。
“明日爷就扛着你去城外破庙,让兄弟们也见识见识,楚家嫡女到底有多风骚!”
……
第二日,洛华苑中,苏时瑾正在悠然地用着早膳。
陈妈妈双手捧着朱漆托盘,匆匆走进来:“小姐,定安伯世子辰时便候在垂花门了,说是要归还您的月华裙和鎏金头面。还带了五百两黄金,说是给您赔罪呢!”
说着,她轻轻掀开锦缎:“老奴瞧过了,裙子重新浆洗得干干净净,头面也丝毫没有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