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寒着一张脸推开木门,一双如鹰般的利眼死死的盯着觉幸吞。
现在觉幸吞和达班已经成为敌对的双方,但拓就是送他一颗花生米都行。
严糯和毛攀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进来。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任谁亲耳听到自家兄弟被人怂恿去送死,都开心不起来。
本来还算宽敞的小屋,因为几人的到来,瞬间就变得拥挤了起来。
严糯双手抱胸,看着觉幸吞这个罪魁祸首。眼里带着愤恨和怒气,就是他,忽悠着沈星和但拓去送死,但拓为此还丢了姓名,沈星捡回一条命都是他好运。
天真到愚蠢的地步。
就是这个傻逼,自以为是,自以为能拯救世界,却害了沈星和但拓。
“觉幸吞警官,你以什么身份提的这个要求?我想,你只是勃磨联邦的一小小警察罢了,你能代表什么?勃磨政府?还是联合行动组?”
严糯一针见血的说着。他这就是一个小警察的天真幻想。
“你连蓝琴的事情,都要申请了再申请的,一再被驳回。你之所以想让沈星走山,不就是想让他借机帮你送个定位器上山么,那你能保证我们把定位器送上去,你们就能马上行动吗?而不是拖延,泄露消息,让罗央把怒火发泄道达班身上。他们贩,毒,贩了几十年,如果那玩意有用,他们早死几百次了。”
严糯说着最坏的可能,觉幸吞根本就没发现事情的本质,罗央能称霸三边坡这么多年,高层能没有人?
“严……严小姐,你……”
觉幸吞本来被突然进来的几人吓住,严糯说的话更是啪啪的打他的脸。
是了,他能做到吗?他能代表警局,代表官方吗?
不能,他只能代表自己。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如果有了罗央的定位,我们才更有把握说服军方下场。”
觉幸吞反驳着,说的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你觉得单单军方够吗?封锁区也在打仗,政府能分出多少兵力来攻打罗央,山上那么大,漏一个口子他们就跑进深山藏起来了,你们还能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然后罗央卷土重来,把怒火对上达班,说来说去,刀子不砍在你身上,你不觉得痛罢了。”
严越说越不客气。她翻着白眼直接指着门外道,“抱歉,我们达班现在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现在离开,好过猜叔知道了,对他出手。
严糯直接代表达班送客,她也当的起这个名头,毕竟她还是猜叔名义上的干女儿。
觉幸吞脸颊通红,这是被羞得。
不得不说,严糯说的话虽然刻薄,却是戳中了他心中,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思。
他只是想赌一把,可是赌输了的代价,却不敢去想。
他默默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沈星,一脸羞愧的说了句,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拿着公文包低着头挤出去走了。
但拓板着脸看着沈星,眼底是难掩的失望。
“之前你说,为了我们才留在三边坡,我信,只是没有想到,你是为了当线人才这样。”
但拓只觉得自己的一颗真心被辜负了。
“拓子哥,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有骗你。”
沈星慌手慌脚的望着但拓解释着,不想被但拓误会,他真的对达班是真心的啊。
“你和那个警察一直有来往我晓得,但是达班不碰,毒这是事实,我们不怕他盯,我只是不想他用你的眼睛来盯。“
但拓声音很轻,整个人带着沉沉的暮气,感觉作为人的精气神都没有了。
只是一具躯壳在世间行走。
”拓子哥,我没答应,你刚才听到的都是他自己说的,什么走山啊,告密啊,都是他自己想的,我真的没答应她他啊。“
沈星自己也冤枉死了。他无助的望向严糯,想她帮自己说说情。
严糯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们是都听到了,可是但拓心情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个这个,他们也不好劝。
”答不答应都无所谓,要去走山的人是我。“
但拓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纷纷望向他。
走山不单单是把货送上去,这是直接跟山上的人打交道,梭温是为了走山才被割了舌头,那群人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
但拓他……
大家心里都很沉重,虽然都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是正当这一天来临了,谁都不愿面对。
“定好了下个星期,只要跑起来,边水就能恢复,放心。”但拓笑着安慰沈星。
“要不,再等等,梭温哥刚走,现在去……“
沈星不想但拓上山,可是这是猜叔的而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他只想先拖延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万一拖着拖着,罗央死了呢。
\"我跟猜叔说了,我手头呢边水都拿给你,你把边水跑完就回克吧,回你们呢国家。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个。”
但拓说完,转身就走了。去门口等着了。
严糯倚在毛攀怀里,看着消沉的但拓,有些担心,却被吃醋的毛攀捏着脸转了回来。
“不许看他,要看就看我。”毛攀眯着眼盯着严糯不服气道,白眼飞上天。
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简直就是活腻了。
严糯一白眼过去,不想理他。
“小糯,你咋来了?”
沈星收拾失落的好心情,强颜欢笑的跟严糯打招呼。
“挂了电话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严糯叹气,走近了看着沈星,轻声安抚道“哥,等这件事结束了就跟我们一回国吧,这里的事情太复杂了,一个不小心,命都不在了。”
沈星也是有些心灰意冷,他望着门外但拓的背影,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啊,走吧,这里不属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安抚好沈星,严糯强硬的把毛攀留在沈星屋子里。自己去找但拓。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得把我踢开。”
毛攀不服气的挺着胸,梗着脑袋,眼睛却死死盯着她不放,势要严糯给他一说法。
“你别闹,我有事要跟干爹说,还是你想跟但拓一起待着?”严糯让他自己选。
看了一下门外隐在夜色中的男人,相比起但拓,他更愿意跟沈星在一起。
毛攀不说话了,冷哼一声扭开头去。
得!严糯凑过去给别扭的毛攀摸摸头,在他嘴角亲了下。看着他憋着笑一副暗爽的样子,这才出去了。
“走吧,我带你去找猜叔。”但拓望着前方,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