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冷的比往年要早,10月中旬大家就已经穿上厚毛衣了。二哥要和女朋友修成正果了,准备元旦前完婚。
于是家里早早就开始做准备,请了左邻右舍里的全乎人来家里做喜被褥;把家里做新房的墙又粉刷一新;把早就做好的家具上最后一遍油漆......紧紧张张、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家里每天都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今年的天气真是反常得很,寒冷降临的时间居然比以往年份提早了不少。才刚到 10 月中旬呢,人们便纷纷裹上了厚厚的毛衣,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寒意。
林琳家最近热闹的很。她的二哥马上就要和他相恋的女友步入婚姻殿堂,修成正果。他们计划着在元旦前夕举办婚礼。所以,林琳家老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为这场喜事做起了精心的筹备工作。
这不,先是请来了左邻右舍那些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的“全乎人”,到家中帮忙缝制喜庆的被褥。这些心灵手巧的大娘、婶子、嫂子们围坐在一起,飞针走线间,将满满的祝福都缝进了那一床床柔软温暖的被子里。
接着,一家人又齐心协力地把用作新房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原本略显陈旧的墙面瞬间变得洁白如雪,仿佛也在欢欢喜喜地迎接新主人的到来。
那早已做成的精美家具,爹又利用每天下班的时间仔细地上着最后一遍油漆。那木质纹理在漆光的映照下愈发清晰美观,散发出淡淡的木香,令人心生愉悦。
家里每天都是人头攒动,欢声笑语不断。亲朋好友们你来我往,有的忙着布置婚房,有的则帮着采购各种婚礼用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喜悦的笑容,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琳琳,你大哥结罢婚了,二哥眼看也结了。这下面该轮到你了。”一个大娘笑着对旁边正认真剪喜字的林琳说。
“还有三哥呢。”林琳羞赧地低下头。
“你三哥在外地摸不着他。你啥时候让我们喝你喜酒呀?”一个喊婶子的邻居问。
“早呢。我还小呢。”林琳耳朵根子都羞红了,不好意思地扭着身子。
“不早了!你看咱村里和你一样大的都出嫁了。”另一个婶子笑着接话道。
“林琳,你婆家不催你?你对象不怕你跑了?这么好的闺女哪找去!”叫嫂子的年轻女子说。
自从那次林琳去冷海洋家见过他的父母之后,冷家父母对她看起来倒是很满意。此后的日子里,他们曾不止一次地提出希望两人能够早点结婚的要求。而冷海洋呢,更是时不时就会笑着跟林琳提结婚。尤其是当他们在一起之后,冷海洋更是郑重其事地向林琳表达了想要和她结婚的强烈愿望。
然而面对这接二连三的“催婚”,林琳却始终不为所动。每次她都会搬出家人作为挡箭牌,说爹娘觉得她年纪还小,还不适合这么早就谈婚论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深埋在林琳心底——她知道学校有着明确的规定,只有到 23 岁这个所谓的晚婚年龄才允许结婚,而且绝不允许提前。即便是有人胆敢违规行事,学校方面也绝不会开具那至关重要的介绍信。
娘笑眯眯地过来帮她解了围:“男孩家催过几回。我觉得咱妮儿还小,不慌定呢,在跟前再养两年。一出嫁就成人家家的人了,不自由了。”
是啊,姑娘一旦出嫁了,就要住到人家家,自己分到房出去过还自由点,一旦和公婆在一起生活,想回娘家都不方便。娘就这一个闺女,宝贝不宝贝,毕竟母女连心,林琳在家又是娘的贴心人儿和得力助手,一旦走了,家里只剩下林琳娘自己。
林琳想到爹不靠谱,时不时地不回家,空荡荡的家那么一个大院子只有娘自己守着,自己也不舍得这么快结婚离开娘。只要不是迫不得已,自己还是多在娘家陪陪娘。何况,现在的冷海洋是什么想法自己还摸不清楚呢。
林琳的心如翻腾的浪平静不下来。冷海洋已很长时间没和自己联系了!
他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好了,没问题了,有了新想法了,想和自己分手?上次去看他,那样子不像啊,言里言外害怕自己离开他呢。怎么才几天就变了脸?要分手告诉我呀,为什么不吭不哈?怕自己黏住他?他要是真的和自己分手,自己已经和他有了那层关系,以后可怎么办?这里的人观念都很封建落后,男的都在乎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处女,一旦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肯定会嫌弃自己!
翻来覆去,颠来倒去,林琳越想心里越委屈,越难过,越为自己当初的冲动后悔。如果自己没有被冷海洋表面的假象迷惑住,没有迷失在他的甜言蜜语中,现在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矛盾折磨得她一夜无解,一夜无眠。
这一天,有点阴冷,空中飘起一丝雨。到下班时间,林琳看天不下了,就想回羊庄家里。风吹到脸上很冷,寒冷中带着湿意。林琳瑟缩着快速骑着,想早点到家。
骑到冷海洋家属院对面时,发现路边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她心里想会不会是冷海洋。转念一想不会吧?他很久不联系自己了。林琳感觉他们已经分手了。
路灯昏暗,夜色中林琳也没多看就直接继续骑。忽然感觉车把一歪,有股力量拽住车把。林琳吓得叫出了声“啊!”赶紧跳下车。
她惊恐地扭头看,又恼又喜。真的是许久不露面的冷海洋!她恼怒地质问他:“你想干什么?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心里又有丝丝暗喜:他终于来找自己了!
冷海洋此时完全不像往常那般温和有礼,他的眼眸此刻变得冰冷刺骨,毫无半点歉意地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子,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但那股寒意却仿佛能透过空气传递到对方身上,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副可恶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顶点。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白皙的脸颊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只见她双手紧紧握住车把,使出全身力气扭动起来,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好迅速骑上车逃离。
然而,冷海洋却像是故意要与她作对一般,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死死地拽住车把不肯放开。他那张冷峻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倔强,仿佛下定决心不让林琳轻易离开。
尽管林琳拼尽全力想要摆脱冷海洋的控制,但男女力量终究悬殊过大。无论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挣脱。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抵抗,猛地将车子停了下来。此时的林琳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冷海洋,眼中满是愤恨与恼怒。由于太过生气,一时间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嘴唇微微颤抖着。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显得愈发紧张起来。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冷海洋终于缓缓地张开嘴巴说道:“你这么着急究竟是要去哪里啊?难道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听到这句话,林琳先是一愣,但随即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心想,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蛮不讲理的人呢!于是,她冷笑了两声,回应道:“哟呵,你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着急干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底是谁不愿意看到谁,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吧!”说完,她还故意翻了个白眼,以表示对冷海洋的不屑。
冷海洋那硬刚时的冷漠气息也随之消散不少,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你怎么下班这么晚啊?这天这么冷,你居然还要赶回羊庄去,为什么不住到楼上来呢?”然而,面对冷海洋这番看似关心的话语,却让林琳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她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冷海洋,压抑地吼道:“要你管我!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松手!”此时的林琳只觉得自己胸膛好似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给堵住了一般,憋闷得难受极了。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竟然还在这里装作一副好人模样,又上演这种温情戏码,实在是让她感到恶心至极。
听到林琳如此决绝的回应,冷海洋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之色,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认为,那行,咱俩确实没啥关系!咱们就此分手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林琳耳边炸响,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冷海洋,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不是已经跟我分过手了吗?你不就是早就算计好了,先把我骗到手然后再一脚将我踹开吗?”说到最后,林琳几乎是咬牙切齿,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面对林琳的指责,冷海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的情绪瞬间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爆发了出来。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林琳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早就想好啦?明明是你自己吧!到底是谁在骗人?分明是你一直在欺骗我!”。
林琳听着他那一番话,只觉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计划好的?又凭什么说是我骗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林琳越想越生气,不禁冷哼了一声,继续追问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我到底是怎么骗你的?我骗你什么了?”然而,面对林琳的连番质问,冷海洋却突然沉默不语。只见他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紧闭双唇,一个字也没有吐露出来。
林琳见状,心中更是恼怒不已。她原本以为冷海洋会因为理亏而无话可说,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分明就是他在这里无理取闹,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质问自己。想到这里,林琳的怒火愈发旺盛,再次步步紧逼着说道:“快说呀!我究竟是怎么骗你的?骗了你什么东西?又是在什么时候骗的?你刚刚不是还挺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吗?现在怎么不敢吭声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海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心一横,不顾一切地咬着牙对林琳喊道:“你骗我!你跟我说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林琳顿时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冷海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还用得着骗吗?我真的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啊!你可是我的初恋呢!虽说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也见过其他人,但那仅仅只是见见面而已,根本就没有发展到谈恋爱的程度呀!”林琳被他这番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既觉得好气又感到好笑。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冷海洋接下来居然会说出那样一番让她倍感震惊和羞辱的话语:“既然你说你没谈过恋爱,那为何你却不是处女之身呢?”这句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林琳的心。
一时间,林琳只觉得自己像是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怒不可遏地吼道:“我不是处女?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肆意侮辱我!”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面对林琳的质问,冷海洋虽然稍稍压低了声音,但其中蕴含的怒气却是丝毫未减,他紧紧地盯着同样满脸怒火的林琳,质问道:“如果你真是处女,那咱们俩的第一次,你为什么没有流血呢?”
听到这话,林琳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浑身颤抖着,哽咽着说道:“你……你怎能如此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谣言?又怎能仅凭这一点就对我妄加揣测、恶语相向呢?”此刻的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凭什么?就凭那条白毛巾上面没有一滴血迹!”冷海洋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待在家里静心休养,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地回想起与林琳相处的种种过往。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每一个瞬间、每一次接触都如同幻灯片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尤其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经历,那些或甜蜜或忧伤的细节更是被他反复咀嚼品味。
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时光,冷海洋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觉得林琳简直就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几乎满足了他对于未来另一半的所有期许。然而,每当思绪飘到那个关键的时刻,他的心便会猛地一沉。因为他发现,和林琳在那次亲密接触后,那条白色毛巾竟然没有自己想要的殷红!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
难道林琳之前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吗?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一颗毒瘤在他心中迅速蔓延开来。他越想越觉得愤怒,认为林琳欺骗了自己,明明说从未谈过恋爱,可为何却不是处女呢?但与此同时,当他回忆起林琳平日里的种种表现时,又开始有些动摇了。林琳向来举止端庄、保守传统,完全不像是有过感情经历的样子啊。
就在这样相互矛盾的想法之间徘徊挣扎着,冷海洋的内心愈发纠结痛苦起来。一方面,他深爱着林琳,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段感情;另一方面,心中的疑虑又如影随形,让他始终无法释怀。于是,在这种极度不安的情绪驱使下,他选择了逃避,不再主动与林琳联系,只是独自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就在今天,历经数日如炼狱般的痛苦与煎熬后,他心中那股汹涌澎湃的冲动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遏制。最终,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当面找到林琳,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林琳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那天冷海洋为何会突然从抽屉里抽出那条白毛巾,并主动替自己擦拭身体。刹那间,一种被人侮辱和无端猜疑所带来的强烈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她怒不可遏地用手指着冷海洋,胸膛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你……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冷海洋面对着林琳的指责,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其实,这份准备并非是针对那一天而言的,只是一个偶然出现的念头。要说自己卑鄙吧,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毕竟这种行为确实有些唐突;但话又说回来,他对林琳的感情可是真挚无比、毫无杂念的呀,所以好像又不能简单地将其归结为纯粹的卑鄙行径。
此时此刻,冷海洋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纠结之中。林琳仍指着他:“你心理太阴暗了!原来一切你都计算好了!估计来诬陷我不是处女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
“我太阴暗?我算计好了?那你呢?你明明就不是第一次还骗我说是!”冷海洋看着气得不得了的女朋友,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觉得委屈和不解。明明自己才是被欺骗的,现在她竟然这样说自己。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难道我不是会因为疼痛而连路都走不成吗?你如今居然想要甩掉我,还找出如此令人恶心的借口!你简直太无耻了!”林琳歇斯底里地吼道,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模糊了她那原本清秀的面庞。
回想起那天所经历的一切,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犹如噩梦一般萦绕在心头。那些日子里,她整日提心吊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直到后来例假终于来临,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得到一丝慰藉。
然而,这所有的苦痛与不安,冷海洋却从未亲身体验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啊!可如今,他竟然能够这般信口雌黄,无端指责自己。林琳越想越是觉得悲愤交加,心中暗暗笃定:冷海洋一定是变了心,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编造这样的谎言,只为了将自己抛弃。
无尽的委屈、深深的难过、难言的悔恨以及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这一刻统统涌上心头,相互交织缠绕,让林琳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夜空中,仿佛要将她内心积压已久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