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黑棋便已然定下败局。
宋清妤有些泄气地看着眼前棋盘上零星的黑子,不怪她头脑发热答应比试,实在是香料铺子的诱惑力太大。
让她有些,嗯,不自量力。
遂又想到赌约,认命地对着季回安开口:“小季大人有何要求?”
季回安突然觉得她鼓起双颊的样子很是可爱,伸手朝她脸上戳了戳。
宋清妤偏头躲过,用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逗弄,娇嗔道:“别闹。”
季回安的手掌干燥而温润,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指尖传来。
宋清妤的的耳根不由得微微发热,似是触电般松开。
季回安收回视线,敛了敛衣袍:“先记着,待我何时想起来了再与你提。”
宋清妤长舒一口气。
“今日想必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季回安语气平淡地说道。
宋清妤的心又一紧,朝卧房中仅有的一张床榻望去。
“我们...”要同榻而眠?
“怎么?”季回安故作疑惑。
“我若不歇在卧房,恐被人疑心。”
哦?他不是之前才说清风阁都是他的人,只要不出院子便不会被人知晓。
罢了,她与他...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过是同榻而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放心,白日里累了,晚上不会碰你。”季回安爽快道。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不能听。
宋清妤洗漱完毕躺在床榻里侧准备安寝时。
那双大掌不自觉地搂上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拥在他的怀中。
他低垂下头,汲吸着她发间的香气。
鼻尖喷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旁,酥酥麻麻让人颤栗。
“小季大人,你明明说好了的。”宋清妤有些微恼。
季回安那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阿妤,乍暖还寒,初春夜凉。抱着睡不冷。”
若非她触及到他的掌心,察觉皆是汗,倒也会信了他的鬼话。
可她日间中药,与他交\/欢后现下还未缓过来,真正有些受不住。
“小季大人,我累了。”宋清妤瓮声瓮气说道。
他的唇瓣落在她那圆润的耳珠上,轻声细语:“你睡就是。”
可他的手掌却落在她的胸前,那般放肆撩拨。
她被逗弄的薄汗沁出,难受的双腿蜷曲,闷哼出声来。
“阿妤,你是不是睡不着?”季回安又问道。
他轻柔地将她背对着他的身子翻过来,深恐碰到她受伤的手。
她的手肘抵在他的胸口,略微抗拒。
可他的大掌像是带着魅惑一般,从她的亵衣衣摆下方探入,落在她如削的玉背上。
自上朝下轻拂而过,带出一阵阵惊颤。
复又低头亲吻她的娇唇,带着丝诱惑:“我也睡不着。”
宋清妤难以抗拒,渐渐松懈,几无可能把持的住。
唇齿交缠,卧房中的温度骤然上升。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褪去,坦诚相见。
墨发相互缠绕在榻间,季回安的唇瓣不断在她身上点火。
宋清妤忍不住轻哼出声,那道娇弱又柔美的嗓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撩人。
落在季回安的耳里像是邀约。
他再也没有迟疑,将她拆吃入腹。
宋清妤的身子随着他的节奏摆弄,竟像是要被融化了一般,溺毙在他的床榻之上。
卧房之内,烛火跳动,汨汨燃烧的红烛噼啪作响。
直至半夜,屋外候着伺候的秋水方才听到主子的吩咐。
“备水。”
宋清妤实在是没有力气,由着季回安将她抱到浴房中替她擦洗。
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浴桶中的水泡着太过舒适,宋清妤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季回安见她那嫩白的小脸上被氤氲的热气熏染,显得尤为红润。
忍不住又落下一吻。
又见她身上皆是他情动间留下的痕迹,诱人非常。
触及她柔嫩的身躯,喉间有些发涩。
好在始终是顾及她身子娇气,怕过犹不及,这才作罢。
将她抱上床榻,季回安却有些睡不着。
他侧身躺在她身旁,伸出手,以指腹轻触她的轮廓。
好看的眉眼,红润的唇角,秀挺的鼻尖,娇柔的肌肤...每一处似乎都对他有极强的吸引力。
他从没想过,会在一个女子身上沉沦得如此彻底。
季回安勾起唇角嘲讽一笑,什么克己复礼,冷静从容,谨言慎行,统统见鬼去吧。
他只希望她日日能在他身畔就好。
他将她脸颊旁的发丝撩到耳后,在她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轻声呢喃:“阿妤,我们定会长长久久。”
翌日天光,天气正好。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
宋清妤微眯着双眼醒来,陌生的床榻让她有一瞬的愣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侧头便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未散的睡意,却又似乎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宋清妤微微点头,想起身却又被季回安揽进怀中。
他从枕头底下将沉香缘的契书递给她。
宋清妤有些意外,她昨天明明输了。
“送给你。若是喜欢制香,尽管去做。原先的掌柜与小厮是季二夫人的人,已经都辞退了。
我让金禄重新安排了人手。还有沉香缘的名字得改,已经在官府备案过。你看看有无其他意见。”
宋清妤觉得他考虑的很是周全,若是不改名,旁人还会以为是季家的产业。
到时她日日出现在铺子中,以东家自居又有扯着季家虎皮的嫌疑。
怕是店铺还未开张,就会麻烦找上门来。
接过契书与备案凭证,看了看。
只是为何改叫‘晏清堂’?
有什么出处吗?
“这铺子名字,是小季大人你起的吗?”宋清妤问道。
季回安神色淡然:“事急从权,便未曾询问你的意见。我随意取了个。
晏坐闲庭闻雀语,清风过袖抚琴弦。晏清堂。”
“我倒是忘了,你好似琴艺不精。若是想改的话,带上契书上府衙便是。”
季回安这话说的让宋清妤有些赧然,又想起那回在桃源居他的卧房中偷偷拨弄他琴的事。
她就知晓他那日定然听见了她的魔音,他真是客气了。
哪里琴艺不精,分明是一窍不通。
“不用,晏清堂很好。”悠闲自在,与她的期盼隐隐重合。
季回安勾了勾他的唇角。
她不知,他名回安,字子晏。
晏清堂,取二人之名,是他给的聘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