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进了厨房,翻出一包零食,随手撕开包装袋,嘴里叼着一块巧克力,打开收音机拨动旋钮,随意地寻找信号。
她的动作轻快自在,然而手却没闲着,忍不住又去抓腿上的红包。
“坐下来吃。”傅祈年目光从书上移开,眉头微蹙,“别弄得到处都是。”
“啧,你管得真宽。”明月瞟了他一眼,嘴上不服软,但还是乖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傅祈年又扫了一眼她,坐姿随意,没有以前的装模作样装端庄,倒是看得顺眼多了。
这时,小北辰放下连环画,小跑到柜子边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掏出一瓶风油精,跑到明月面前,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妈妈,这个能止痒,你试试。”
明月挑眉瞥了他一眼,“你害的,你来抹。”
小北辰愣住,目光落在她满是红包的腿上,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低头点点头。
可不就是他害的。
听小伙伴们说晚上有放电影,于是他就提议妈妈带他去看,没想到妈妈史无前例地答应带他去看。
小男孩刚伸手要帮她涂,却被傅祈年一把拿过风油精。
傅祈年低头看了眼小北辰,“去看书。”
“可是……我还没给妈妈抹风油精呢……”小北辰紧张地看着明月,生怕她因为蚊子咬的事对自己冷淡下来。
他越想越自责,眼眶都有些红了。
明月瞧着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头皮一阵发麻。
哄孩子,她是真的不在行。
她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一块巧克力递过去:“嗯,拿着。”
小北辰低头接过巧克力,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确定她没生气,这才奶声奶气地道:“谢谢。”
明月随手撕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今天又上班又看电影,真是累坏了,吃块巧克力犒劳犒劳自己。”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
傅祈年的目光落在桌旁那一小堆巧克力包装纸上,轻笑出声,“从你回来开始,就一直在犒劳自己。”
明月哑然:“.......”
什么意思?
嫌她吃得多?
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父子俩两秒后,她开口道:
“人生在世,都不容易,总要找点理由犒劳自己,没人对我好,我就只能对自己好一点,难道还不行?”
傅祈年哑然,“……”
在傅祈年的观念里,犒劳自己是在完成了一个目标后,以此来激励更加向前,这样会更有动力。
这是他多年奉行的自律准则,比如完成一次高强度的训练、突破了某个难关,他会允许自己放松片刻,作为奖赏。
旁边的小北辰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附和道:
“妈妈,我也是这样的!比如考试考第一名,或者被老师表扬了,我就会给自己买个小玩具!”小脸上满是自豪。
女人舌头微微打了结,“那……那…那我们不一样。”
明月狐狸眼眨巴了两下,眼里的羞愧只一闪而过,随即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旋即换上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模样,语重心长道:
“辰辰啊,人生没那么多必须的理由,有事没事都得多犒劳自己!”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还是妈妈头次心平气和地给他说教,他得好好表现。
明月嘴角微动,见他迷茫的眼神却点头如捣蒜,莫名想笑。
傅祈年眉头微挑,目光不由落在明月从容淡定的笑脸上。
他发现,这女人的思维方式怎么突然灵活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死板,倒是挺有趣的。
傅祈年拉了张椅子坐下,拉过明月的腿,让她的脚搭在自己膝盖上,开始涂药。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军人一贯的果断,指腹在她肌肤上摩挲,冰凉的药液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轻点,疼!”明月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被他按住膝盖:“别动。”
傅祈年低着头,目光落在她的腿上,那双腿白皙修长,肌骨丰盈,即使满是红包,也不减几分诱人。
风油精的清凉气味弥漫开来,他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用力,眸色渐渐变得深沉了许多。
他的手指随着风油精一路向上搓揉,不小心手指触碰到......
触感告诉他,她穿的是丁字裤。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明月眯起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气抖冷:“傅祈年,你干什么呢?”
傅祈年手上一顿,抬头看她,喉结微动,声音暗哑:“抱歉。”
他还真不是故意的,就那么出神的一瞬,手就不听话了??
尽管他面无波澜,可语调分明透着隐忍的克制。
明月又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耳尖红了,视线往下,她啧的砸下嘴巴,狐狸眼盈盈笑意,“羞什么,又不是没碰过。”
傅祈年察觉到自己又失态了,咬了咬牙,他没扭头看儿子,而是命令他,进去睡觉。
小北辰乖巧地关上门,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傅祈年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染着几分猩红,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嗓音低沉而平静:“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他看着面前的明月,不禁开始怀疑:
这个女人原本就这么粗鲁,还是她以前伪装得太好了,以至于他从未发觉?
又或者是,她故意作妖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脸色依旧从容,波澜不惊,然而那眼神带着压迫力十足的侵略性,令人无法忽视。
明月又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只是有点意外,他为啥反应这么大。
下午一次,现在一次。
而且,她都没勾他呢。
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脑子都是肥料。
她忽然笑了,还冲他眨巴了下眼睛,红唇勾了勾,“……男,人不可貌相。”
说着,她不紧不慢地靠向椅背,从桌上拿起一块巧克力,悠闲地咬下一口。
舌尖轻舔唇角时,才慢悠悠地收回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透着三分玩味:
“哪种姿势?”
这话一出口,气氛凝滞了一瞬。
什么......
饶是傅祈年和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被她这么直白的问,还是怔愣了几秒,他才确认这话是从她潋滟的唇瓣吐出的。
不得不说,她妖法长进了不少,倒是能引起他的一丝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