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太丑了,换个帅的。”过了一会儿,明月提了个要求,语气认真。
女人抿了抿红唇,还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你们部队不是有个尖子兵,高高瘦瘦的,叫什么来着……”
“林杰!”韩震霆闻言,直接接了话。
“对,就是他!”明月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嫂子们都说那小伙子长得不错,又是尖子兵。要是能给我当保镖,多好呀!”
傅祈年听完,竟被气笑了,“你脸真大!”
他让阿旺跟着明月去,是怕她不会算账,不是给她当保镖的!
这女人倒好,还想让阿旺变成她的专属保镖,甚至还惦记起了尖子兵林杰!
就明月这般恶毒蠢笨的女人,天底下也只有他能容忍她了,哪个眼瞎的敢招惹她?
“……”明月并不恼怒,反而笑盈盈地抓过他的大掌,按到自己脸上。
红唇微弯,“还没你手掌大呢!”
她的手细腻柔软,被他宽厚有力的大掌包裹时,对比得尤为明显。
仿佛,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将她的手指捏断似的。
他的大掌,被她按到脸上时,碰到了她脸上的肌肤,以及娇挺的鼻梁。
她的肌肤,细腻得像是柔软的绸缎。
傅祈年迅速抽回手,眼中带着几分克制的暗火。
一旁的韩震霆赶紧轻咳两声,出声打破暧昧的氛围,“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教导员再见。”明月笑得灿烂。
韩震霆像是避瘟神一般快步走向门口,临出门时还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隐隐泛起的鸡皮疙瘩。
他不知道傅祈年和明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两人像一对正常夫妻般互动,心里多少替他们感到宽慰。
傅祈年瞥了眼笑靥如花的女人,冷声道,“再敢胡闹试试?”
明月却一点不怕,俯身靠近他,美艳的小脸凑到他的耳边,红唇几乎擦过他的耳廓,声音柔媚得像丝线,“不然呢?傅大团长?又想调教我?”
最后四个字被她拖得又轻又长,如同午夜林中幽幽唱歌的妖精,声音魅惑,直钻人心。
他的眼神倏地暗了下来,目光牢牢锁住那双潋滟多情的眼眸。
指尖微微颤抖,他紧握成拳,竭力压下胸腔翻涌的燥热。
傅祈年暗骂一声,咬紧后槽牙。
想着儿子还在院子里玩耍,他硬生生把升腾的火气压了回去。
傅祈年关上门来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在外面他素来以一副高冷自持、稳重可靠的好父亲、好团长形象示人,打小就是广城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了又是人们口中的傅先生,自然不能失了分寸。
他刚想起身避开,谁知明月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重新按回座位上,“好了好了,我不闹了。”
说完,明月起身回了卧室。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耳根总算清净了,起身往院子走去。
院子里,韩震霆还没有走。
他和傅北辰正坐在石椅上仰望星空。
夜空中,繁星点点,半轮残月挂在天边,院子里的灯光昏黄,映得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层柔和的光。
小北辰时不时抬头瞅瞅天,又偷偷看几眼身边的韩叔叔,似乎心里有些话藏不住。
听见傅祈年的脚步声靠近,傅北辰立刻扭头看向傅祈年问道:“阿爸,妈妈明天要去哪里?”
小家伙早就听到屋里大人的谈话,知道妈妈请了假,心里难免生出几分不舍。
这段时间,妈妈对他格外耐心,没有打骂,甚至还会和他说些话,他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一天都不想分开。
他刚和韩叔叔算了算,妈妈明天周一上完班就出发,还特意请了周二的假,也就是周三才能回来。
这么一算,整整两天两夜见不到妈妈,他心里有些堵得慌。
傅祈年一顿,眉头微皱。
他还真不知道明月要去哪儿,因为他根本没问。
男人心想,这女人能去哪儿?
无非是去县里逛街买买东西,最近她不就是干这个最多吗?
“去两天两夜呢!”韩震霆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语气耐人寻味。
傅祈年挑眉,不以为意:“她说了晚上不回来?”他随口问道,语气淡淡。
她怎么可能不回来?
他这几天都在家,她最喜欢他回家了,连门槛都不愿意离远。
韩震霆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个傻子:“她连周二的假都请了,不回来请啥假?”
傅祈年闻言眉心微蹙,心里却依然不在意,让儿子去洗洗睡:“明天要上课,早点睡觉。”
小北辰乖巧地应了声“嗯”,蹬着小短腿往屋里跑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韩叔叔一眼。
韩震霆和傅祈年又在院子里谈了一会儿公事,才挥手道别。
傅祈年起身准备回屋,刚踏进门槛,小北辰却兴奋地跑了过来,仰着脸笑得一脸欢快:“阿爸,妈妈说今天和我睡!”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自然不会相信明月会对孩子温柔。
他随小北辰走到孩子的卧室,明月手里拿着一本连环画书,朝他扬了扬眉梢,红唇微挑:
“今晚我在这儿睡,好久没和儿子一起睡了。”
傅祈年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带着警告的意味。
明月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原身,怎么可能体罚孩子站一夜呢。
她只不过不想和傅祈年睡一张床,她想留着精力明天逛街,一想到明天能去广海,她就激动。
等傅祈年洗漱完在过来时,小北辰打了地铺,正乖乖坐在上面念连环画,而小床上的女人卷着身子睡得貌似很香。
这画面明显是儿子在哄母亲睡觉。
傅祈年的目光在小地铺上顿了顿,脸色瞬间沉了几分,冷声问道:“你妈让你睡地板?”
“床上太挤了,妈妈说她睡床,我是男子汉睡地板。”小北辰望着严肃的父亲,如实答道。
小北辰抬起头,一脸无辜,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的脸那么臭。
“书收起来,上床睡觉。”傅祈年的声音低沉,显然压着点怒火。
平日里,傅北辰虽不太怕这个严肃的父亲,可每当他摆出这副不容置喙的公事脸时,哪怕是小男孩心头的那点倔强,也瞬间偃旗息鼓。
听到命令,小北辰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地铺,动作利落得仿佛在执行军令。
小脸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脸严肃认真。
当他终于收拾完毕,抬头时,正好看到他爸已走到床边。
爸爸身形高大,动作却意外轻柔,一手托住妈妈的腿弯,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将昏睡的妈妈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这一幕让小北辰心头一急,脱口而出:“爸,妈妈真的没体罚我!是床太小了,我是男人,理应睡地板!”
傅祈年脚步一顿,低头看了儿子一眼,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这女人如何对待孩子,血缘始终是一种无法割舍的牵绊。
即使曾经被忽视,被苛待,儿子却从未说过妈妈一句不是,反而总是试图靠近她。
他沉默片刻,终是低声回应:“我知道了。”
小北辰看着爸爸的背影,心里急得不行,几步追了出去,竟直接张开双臂拦住了傅祈年的去路。
小男孩的小脸仰得高高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倔强,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爸,你别打妈妈了!要打,就打我!”
傅祈年站定,不明所以地拢了拢眉头,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都听到了!你打妈妈的屁股了!”
一到周末,小孩子就会起早。
小北辰也不例外,他今早比平时早起,想去看看妈妈起床了没有,却在门外听到了妈妈的哭声,还有妈妈求饶的声音。
傅祈年狠狠怔了下。
老子被儿子扒墙灰了……
就说这个女人克他,接二连三地让他出囧。
简直克得他连体面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