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活动开始之后,士兵们纷纷展示自己的技能。
除了武力值之外,竟然还有人会吹笛子。
而赵班长在关意意们催促下也展示了他的绝活:手里拿着个大勺子,嘴里说了段快板。
他姓赵的啥也不会,可他会煮一手好饭菜。
还真别说,这段快板把好几个小姑娘都给逗笑了。
紧接着就是大家一对一聊天,聊完之后赵班长悄悄跟杨芬透露。
他看上了那个圆脸杏眼,笑容最多的姑娘。
杨芬立马拍胸脯:“包在嫂子身上,我去帮你打听。”
关意意问:“哪一个?”
“那个,脖子上系着块白围巾的那个,胖乎乎的,大眼睛小嘴巴,你还别说,跟赵班长挺有夫妻相。”
杨芬指给她看。
赵班长也是乐呵呵地笑着,他就喜欢爱笑的姑娘。
可关意意确定是谁后却笑不出来了:“……”
其实刚才她就看出那姑娘是谁,早上她追在刑车后哭哭啼啼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按照姑娘和那个犯人的岁数差来看,犯人应该是她的父亲辈。
可是下午,她竟然就来部队相亲了。
关意意看到她的时候还在寻思,难道部队士兵找对象不审核对方的吗?
如果审核,那肯定是漏掉了什么。
此时眼看杨芬就要过去问人家姑娘,关意意连忙拉住她,也叫上赵班长:“我跟你们说点事。”
这事她肯定不会瞒着赵班长。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就难以收回。
至于知道真相后怎么做选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没想到等关意意说完后赵班长懵了:“有这种事?”
“我不会记错的。”关意意点点头。
赵班长立马就打起了退学鼓:“那不成,嫂子你也别去问了,虽然她人长得喜庆,可是我承不住那样的家庭。”
杨芬啧了下嘴:“可惜了的,小姑娘长得很和善。”
不过,她立马又说这事儿得上报给人事部。
既然有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让别的士兵相了去呀!
“等会,我先去和她谈谈。”关意意也怕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在八十年代家里有个死刑犯,那对她本人影响是很大的。
谁想就在他们仨聊天这么一会会的功夫,小姑娘竟然不见了。
四下找了找也没找着,后来听人说有两三个姑娘先回去了。
这件事情,如果往上报还有可能会牵连到人事部门的某人,杨芬也就没有再掺和。
安慰了赵班长几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想两天后的下午,这姑娘竟然出现在关意意的小摊面前。
她依然是一副笑得很甜的样子,杏眼里全是笑意,叫关意意:“老板,请你给我五个花馍。”
关意意给她包花馍的时候故意说道:“我认识你呀,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似乎有些吃惊:“啊,咱们见过面?”
“见过,我是部队军嫂,大前天晚上在部队食堂里见过。”
小姑娘的脸蓦地就红了,大概是联想到自己去相亲被人知道。
她不好意思地说:“怪不得我说这花馍咋那么眼熟,原来那天晚上的也是你做的。”
“是呀,来,我再送你俩。你多大啦?”关意意看似不经意的问。
“十八。”
一问月份,比关意意小一个月。
姑娘自我介绍说她姓黄,名叫黄桃。
家就在上南县城,不过宅子在城边上,属于农村小院的那种。
关意意乐道:“那你以后别叫我老板,我大你一个月,就舔着脸让你叫我一声姐如何?”
黄桃笑眯着眼:“好啊,姐。”
“哎!”关意意答应得可脆生了:“以后想吃就来。”
“对了!”她又装做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那天晚上你相中谁了吗?如果相中,那咱们就可以一块儿当军属啦!”
黄桃摇摇头,神色欲言又止的样子:“姐,没相中。”
“为啥?”
“我不想说。”
“……行,不想说就别说。”
关意意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难处,她不说,那肯定就是跟长辈犯事有关。
便也没再追问,反而安慰她:“没事,这说明缘分还没到,你才十八,不着急。”
黄桃点点头:“谢谢姐,那我回去了!”
……
这天关意意一直忙到下午六点来钟才收摊。
收摊前,她去给许奶奶家送了一次花馍。
也给胡红兵送了几个。
明天她打算收摊在家里好好做一天盐水鸭。
自打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后,讨厌的人遇上过,可帮助自己的人更多。
她想做点好吃的给大家分一分。
谁想冬季天黑得早,她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车轮居然掉到一个浅坑里摔了一跤。
摔倒的地方是堆泥加雪,虽然不疼,可是一身棉袄全湿了。
这事儿只能自认倒霉。
回到家赶紧打点水冲了冲自行车,回屋端上盆和拿上干净的衣裳就去了招待所。
家里虽然有卫生间,但没有洗热水澡的条件。
她就这么脏兮兮的去了招待所大澡堂。
临近过年,里面洗澡的人特别多。
排队一个小时才轮到,要不是澡堂里热呼,她非得冻僵过去不可。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关意意头一次感觉到了洗澡竟然可以这么舒坦。
她花了整整四十五分钟时间。
从招待所回到家,又赶紧去烧火烘头发。
陆少权从部队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媳妇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烤火看书。
刚刚洗过澡的小丫头更加白净诱人,胸口没有完全系紧的袄扣子下露出截细白的锁骨。
现在别说一小片雪白,哪怕是她头上隐隐飘散在空气中的发香,都像无数只小手在撩拨着人心。
陆少权的呼吸骤然就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听到动静的关意意抬起头,清眸一笑:“回来了?”
那天晚上的聚餐活动之后,这男人就去执行任务没回来。
今天突然回来了。
她当然很高兴,只是……
呃,那什么表情?
关意意看到男人神色紧绷,莫名的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少权声音沙哑:“唔,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
男人一言不发,转身缓缓门上门,上好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