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迈步走向院子的墙角处,他来时带了一个诊箱,那诊箱犹如一个百宝囊,里面装满了各种药物。
这诊箱还是临走时无了和尚送的,无了和尚本是将李莲花需每日服用的药物放在下层,上层则是一些常用的伤药。刚好到是配李莲花游医的身份。
而另一边,李相夷轻手轻脚地扶起乔凌云,刹那间他的手仿佛被鲜血染成了如泣如诉的红色枫叶,令人触目惊心。
他凝视着乔凌云苍白得恰似死灰的脸颊,眼眸紧闭,仿佛已被死神悄然夺去了生机。唯有那从不离手的佩剑,犹如一个孤独的战士,沾满鲜红的血液,孤零零地倒落身旁。
多亏了无了和尚那宛如百宝箱般的药箱,李莲花如鱼得水般得心应手地帮忙止血。而李相夷显然没什么经验,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手忙脚乱。
两个人忙碌至深夜,直到一轮弯月宛如银钩般挂上枝头,天际恰似一张被泼了墨的大黑布,无边无际。
次日,灵剑山后山有一僻静山洞,宛如隐匿于尘世的神秘之地,洞口被繁茂的野草如帷幕般遮掩。洞内四壁宛如镜面般光滑,冬暖夏凉,宛如天然的洞府。此乃乔凌云生前修行练功的圣地。
晨光熹微,外界沐浴在和煦阳光下,而洞内却暗流涌动,透着不可名状的阴森之气。洞内陈设井然,床榻桌椅皆显洁净,恍若无人之境,显是常有人细心料理。
李相夷穿着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衣,宛若烈焰,手提长剑,如疾风般快步走在前方,步伐轻盈如飞燕,李莲花则肩扛一个药箱,气喘吁吁,紧随其后。李相夷剑指一挥,洞口的野草应声而散,眼神清澈锐利,大步流星步入洞府。
突地,一庞然大物如失控狂马,携千钧之力,呼啸而至,周身布满锋利棘刺,直逼李相夷颈项。他身形灵动,脚下一转瞬间侧移,长剑挥出,灵巧精准地引导那巨轮偏离轨道,最终将其深深嵌入石壁,令人心惊胆战。
刚躲过一轮凌厉攻势,尚未有喘息之机,只听一声怒吼,血域天魔手持两把精钢噬魂锤,朝着着李相夷胸口急刺而来。噬魂锤体表面是密密麻麻的尖刺,噬魂锤头部是突出的巨大精钢刺,刺尖锋利犹如钢钉一般。如是躲避不及,就会被刺成一个刺猬。
李相夷眼眸微眯,眼神中透出凌厉杀气,以快如闪电的反应力,拔剑而出,挥剑相迎。
就在后方不远处的李莲花见此情形,当机立断,趁着前头激烈混战之时,如鬼魅般悄然潜入洞穴的更深处。他瞧见乔婉娩正被缚住双手置于背后,那双美丽而又充满焦虑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正在激战的二人。
当李莲花逐渐靠近时,乔婉娩的嘴唇微微颤动,神情愈发紧张起来,整个身躯也变得僵直无比。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动作迅速而利落,转眼间就解开了束缚乔婉娩的绳索,并抬起手准确无误地指向那被封闭的穴道。
随着穴道被解开,乔婉娩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旁边,弯腰拾起那把早已被丢弃在地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拔出剑身,作势便要向前冲杀过去。
然而,李莲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劝慰道:“切莫冲动!他尚能坚持一阵。我先带你离开这山洞再说。”
“我绝不走!我定要与相夷并肩作战!”乔婉娩情绪激动,这一声响引起了血域天魔的注意。只见血域天魔手臂一挥,随意撩起腰间悬挂的锁链,宛如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着乔婉娩和李莲花疾驰而来。
血域天魔的内力深不可测,雄浑至极,其劲道更是刚猛无俦、锐不可当。那根铁链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裹挟着犹如能够劈山开石般强大无比的内力,恰似一条灵动异常的巨型蟒蛇,以风驰电掣之速向着二人猛扑过来。
李相夷目睹此景,心中急切地想要抓住那根铁链,但就在他稍有分神之际,狡猾的血域天魔趁机钻了空子,其手中的噬魂锤如闪电般径直朝他胸口的要害猛击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相夷迅速侧身闪避,惊险地躲开了这足以夺命的一击。然而,当他再次试图伸手拉住铁链时,却发现时机已然错失,一切都已太晚。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莲花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一把将乔婉娩紧紧揽入怀中。紧接着,他脚步如飞,动作敏捷得如同鬼魅一般,仿佛化作了一缕轻烟,飘忽不定、蜿蜒曲折,眨眼间便消散无踪。只觉得眼前如同幻影,难以分辨真假虚实,而那道白色身影更是在转瞬之间就来到洞外。
“不可以,我必须前去援助相夷。快放开我!”乔婉娩心急如焚地喊道。
“阿……乔姑娘,你冷静一些,你此刻若去非但不能助他一臂之力,反而会令他分神啊!”李莲花温柔地劝阻道。
乔婉娩缓缓垂下双眸,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心里非常清楚,李莲花所言不假。但即便如此,她又怎能坐视不管呢?
乔婉娩猛地抬起头来,用力眨了眨眼,硬是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目光坚毅地凝视着李莲花,语气笃定地说道:“你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完,她向着李莲花微微颔首示意,表示自己心意已决、义无反顾。随后,她毅然转过身去,重新踏入那幽深黑暗的洞穴之中。
李莲花心急如焚,慌忙跟上。却由于带着乔婉娩离开时耗费了太多内力,此刻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身体也如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摇摇欲坠。
他原本想要伸手阻止乔婉娩,却动作迟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从自己面前走过,伸手抓了个空,什么也没抓住。他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然后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