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宴会厅门口,梁怀叙打开车门下车后,绕过车头走到副驾旁,“叭嗒”一声,副驾车门打开,他朝里头精致漂亮直让人移不开眼的女生伸出自己的右手。
阮惊雀笑看他一眼,缓缓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极为优雅,赏心悦目的动作。
晚风悄然轻拂,裙摆飘起又落下,阮惊雀感到一阵凉意,肩膀微抖,男人心细,察觉到了,皱着眉将西装外套拢了拢。
“还冷吗?”
“你冷吗?”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梁怀叙微顿,将牵她的手绕过自己的手臂,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我不冷。”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了自己身上,只堪堪穿了件衬衫,阮惊雀担心,才会脱口而出那句话,倒是默契上了,不过他的回答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多花时间追究倒不如想办法解决。
她扬着脑袋笑得俏皮,闯入他分明带着笑意的黑亮眼眸,催促道:“我们快进去吧,进去就不冷了。”
“嗯。”
这个时候,旁边传来车门打开的动静,咋咋呼呼又透着轻松愉悦的声音很快由远及近,“嫂子!叙哥!”
蒋砚祁瞧她穿着6、7厘米的高跟鞋,提着裙摆全然不顾形象,以猛女一般的速度从自己眼前掠过,不禁扶额苦笑,跟在身后提醒,“你慢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的吧。”
阮惊雀定睛一看,是云希,便温柔带笑地看她朝自己走来。
“嫂子,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在车里等好一会儿了。”云希拉着她的另一边手,晃啊晃,有些委屈地抱怨。
梁怀叙睨了一眼从云希身后跟过来的男人,表情不爽地用眼神示意,快把你未婚妻弄走。
毕竟都做了那么久的兄弟了,蒋砚祁哪还能看不出,不过对于他的反应,百看不腻,终是忍不住挑眉轻笑,表情中颇有嘲笑的意味。
依旧是熟悉的一记冷眼,蒋砚祁比了个oK,熟练地收住脸上的表情,快步上前将姑奶奶拉到自己身边,强制地让他环着自己手臂。
“大小姐,进去再说,行不?”
……
生日宴会已进行了二十分钟,照理宴会开始的时间,也就是所谓的良辰吉时一到,宴会的主人应该上台致辞,可今日却迟迟不现身影,当属今晚的第一个谈资了。
梁怀叙四人一同踏进宴会厅,门打开的那一刻,听到动静的宾客纷纷看了过去,顿时被吸引了目光,俊男靓女,还是两对,没法不关注。
与此同时,与音乐声交织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在几秒的时间内又忽然响起窃窃私语,音量逐渐有放大的趋势。
—“那是蒋家公子和华联集团的创始人?他们怎么会认识?”
—“也没听说过他们有交集,Lion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
—“这谁说得清楚,水深着呢。”
—“Lion身边的女人,不会是他在微博上官宣的老婆吧?这也太美了!!!”
—“照微博上他爱老婆的那个程度,身边哪里还会有其他女人,赌一把,肯定是!”
—“真的很配呜呜呜,这长相这气质,你注意看,他还低头听他老婆说话,细节控爱了!不说了,我先磕为敬……”
—“卧槽,还好今天我来了,要不怎么能看到这场面,这班加得值!”
……
几人淡定地继续往前走,蒋砚祁看到个熟人,带着云希快步而行,已到了他们之前,身边时不时能听到关于自己的言论,且时刻感觉被关注着,阮惊雀不太好意思,只想逃离,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
梁怀叙就着她的步子,发觉她提了速,便捏了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温声提醒,“慢点走,别着急,有我在。”
这衣服美是美,就是裙身开叉的设计过于大胆,至少在梁怀叙眼里看来是,一走快,那条纤细匀称白到发光的玉腿就会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性感到梁怀叙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见。
阮惊雀还没来得及对他的话做出回应,至今还没现过身的宴会主人不知从哪个方向蹿出,携着女儿来到他们面前,去路被挡,两人只能停步。
梁怀叙凑到阮惊雀耳边,低声解释:“程德安,就是他举办的宴会,旁边那个好像是他女儿,叫什么……我忘了。”
打外人靠近,阮惊雀便感受到一个带着恶意的眼神直直朝自己袭来,视线去寻,看到了熟悉的“老同学”,立马无视,但心里都快要郁闷死了,不过听到了这一句,那阵郁闷瞬间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最好是真的忘了。
程德安随手叫停一个端着酒盘路过的服务员,笑容堆在脸上,抬手示意二人接过。
梁怀叙颔首,面无表情拿了一杯,阮惊雀全程看着他的动作,同时也看到了杯里颜色深邃,散着诱人光泽的红酒,舔了舔唇,也伸手去拿,结果在半空中被男人拦下,轻声细语地哄:“你不能喝,晚上喝醉了怎么办?”
这句话,恐怕只有两个当事人明明白白,杯没碰到,滴酒未沾,结果脸上还是染了淡淡的粉,阮惊雀瘪嘴侧着脑袋瞪他一眼,又听话自觉默默地收回了手。
梁怀叙见她妥协,又瞧见颊边的可爱,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转眼却仍是冷漠,“抱歉,我太太喝酒容易贪杯头疼。”
“理解理解。”程德安笑着调侃,“Lion先生对您太太真好,您太太有福了。”
梁怀叙:“她姓阮。”
梁怀叙:“并且我要纠正一点,是我有福。”
两人虽有婚姻关系,但是她的太太始终都是她自己,这一点无法改变。
在家里,希望身边的人称呼她为太太,是自己的私心。
在外面,不希望别人自动将她依附于自己之名,冠之己姓。
她是独立的个体。
做了这么些年商人,程德安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也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虽震惊但没有表现出分毫,会意地朝阮惊雀微笑,“抱歉,阮小姐,是我口误了,我自罚一杯。”
满杯红酒三五两下见了底。
身边的程思思见自己父亲这么窝囊,原见到爱慕之人身边站着自己最讨厌的人,本就来气,现下更是气急败坏,名媛班教的表情管理忘得一干二净。她跺了一脚十厘米的高跟鞋,险些摔倒,得亏她拽了自己父亲的手臂,高高在上惯了,脸上面子挂不住,又生着闷气,她大喊:“爸!”
一副你得为我做主的模样。
程德安瞥过脸,狠狠瞪她一眼,压低声音威胁:“喊什么,给我闭嘴!”
说完,脸上继续挂着讨好的笑容,这变脸速度任人见了都说一绝,“见笑了,Lion先生,阮小姐,我女儿被我惯坏了。”
继而招停服务员,换掉自己手上的空酒杯,“我再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