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教一次你就记住了。”
黎响确认了一下车厢的位置,真心实意地夸赞许辛苑。
他就是随意地教了点常识,许辛苑竟然全部都记住了。
都说,血族的记忆力超强,黎响并不觉得如何。他本身就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小小年纪就能脱颖而出,顺利公派留学。
许辛苑展现出来的天赋,让黎响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惊喜。
他不想浪费她超强的记忆力。
就是开始填鸭式进行教学。
上车前,他在附近的书店买了几本书,打算用来消磨这一路上的时光。
他们买的卧铺是两个下铺。
中上铺没有人。
黎响把东西放好,还没坐下,火车就开了。
许辛苑坐在对面的床铺上,黎响从行李里,拿出一本书坐在许辛苑对面,来教她读书识字。
“我们从最基本的字开始学。这是一,大写的一,数字是这样的。你在学校里学过了吧?”黎响一边说还一边解释,就跟教导小孩儿似的。
许辛苑百无聊赖,为了以后的生存,她还是决定学习下文字。
“这个一是简体字,繁体字是这样写的。”
黎响特意准备了本子和笔,认真地写好,拿给许辛苑看。
“比画的顺序是先左到右,由上到下,先中间后两边……”黎响一边说,一边举例子,让许辛苑能够更直观的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
“明白了吗?”黎响问她。
许辛苑点点头:“明白了。”
“那你写一个我看看。”黎响把笔递给她,还叮嘱道,“不要太用力。这样握笔,对,你做的很好。”
许辛苑拿笔的姿势对了,黎响要夸奖一句。
她写横是从左到右写的,黎响又夸奖了一句。
只要是她做对了,黎响就花式鼓励,还没有重复的语句。
隔壁铺位,忙了三天,都没睡上几个小时的许成均,烦躁的把脸上的帽子摘下来。
那男的教的是个傻子吗?
教孩子读书识字也没有这样教的吧?
许成均被烦得不行,想起身过去说一下,又觉得自己有点咄咄逼人。这事儿说起来也不怪人家,是他天生听力就比寻常人好,很多人听不见的声音,他都能听得见。
正因为如此,他才接受了组织上的培养,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特工。
完成了太多艰巨的任务之后,顺利回国,用回自己的本名,成了国家安全处的主任。
他主要是负责首长的安全。
权力之大,让人侧目。
他虽然才回来,但极少数知道,这个位置就是给他留着的。
那些人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他稍微用了点手段,就成功驯服了手底下的人。
至于另外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会儿都在装孙子。
其实隔壁的声音也不吵人,听久了他就发现,那个年纪很大,但是才开始读书识字的小媳妇其实很聪明。聪明到令人震惊。
那个小姑娘几乎过目不忘。
这可是惊人的天赋。
许成均心里有点酸。
他姑娘要也这么聪明就好了。
没有这么聪明也没关系,反正有他养着,谁还能嫌弃她姑娘?
许成均那双漂亮的凤眸冷光闪过,嘴角的小模样看得人不寒而栗。
被许成均招待过的人,看到他天灵盖都会疼。
许成均听着隔壁读书识字的声音,昏昏欲睡。
“我想吃西红柿。”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黎响不知道她多久吸血一次,最近都没见她吸过血。他这么长时间不吸血,会不会出问题?
他不懂,在许辛苑提出要吃的时候,瞬间把西红柿递过去。
许辛苑露出小虎牙,抱着西红柿,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舒服的眯起眼睛。黎响觉得她可爱到不行,又很担心她只吃西红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你吃这个就行?”他拧着眉问。
许辛苑抱着西红柿点点头,瞪着大眼睛说:“行啊!有什么不行的?”
车上人多嘴杂,不知道谁能听到他们的话。
黎响便没多问。
他们坐的车不是直达,中间还要转车。
十几个小时后,半夜的时候,黎响和许辛苑下了车。
在候车室等着换车。
“咦?”
那小两口也在这儿下车?
许成均本来还想看看,那个小两口长什么样子,结果人家下的比较快。
他从出站口出来,也没看到人。
“许主任。”
许成均只当自己和那两个小夫妻的缘分到了,他走出车站就有人恭敬地迎上来。
\"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许成均坐进车里,沉声问道。
来人叫张培山,是本地的安全处的负责人。
“您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张培山亲自开车,都没让司机过来,就是想给许成均留个好印象。
最近谁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主任有多厉害?
一出手就让圈子里抖三抖。
革委会的那些人,看到这位都要给足这位的面子。
但凡让这位抓到了把柄,那可是会直接完蛋的。
“说。”
“周家的事情……”
张培山调查了好几个人,许成均半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哪怕他不开口,依旧给张培山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张培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始说最后一户人家的情况。
“许家的情况很复杂。”
许成均抬眼,声音里裹着寒气:“怎么复杂?”
“许木匠有三个儿子,都是朴实的农民,没有任何问题。他的二儿子是革命烈士。只有一个女儿。”张培山说到这里,瞬间就闭口不言。
许成均眼神一凝。
顿时无语。
张培山躲过路边三条扑上来的狗,车子开过去之后,他才摸了下额头上的汗,继续说许家的事情。
“怪就怪在,许家老二的这个丫头身上。”
许成均心往下一沉:“那个丫头怎么了?”
“许家老二当年把孩子送回家后就走了,他走后没多久就传来了死讯。他爸妈觉得这孩子命太硬,出生就克死父母,将来肯定也会克死他们。于是就把孩子给扔了。”
张培山说完,觉得车里的温度冷了几度。
他还往外面看了两眼。
奇怪?
也没下雨,怎么就忽然降温了呢?
“你刚才说,许老二的父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