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容华长公主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做侧妃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姑母,你安的什么心,如意已经够惨了,你还让她做个妾室,皇兄,你千万不要答应啊,如意是你的嫡亲外甥女,你一旦答应,这是要她的命啊。”
谢红樱余光瞟了眼在一旁看戏的贤妃,紧接着道:
“皇上,宫里好久没进新人了,姑母那日回定国公府,发现静怡那丫头对你情根深种,你不如宣她进宫侍奉,也算全了她的一番情意。”
贤妃精致的妆容彻底崩裂,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话都破音了。
“母亲!静怡是您的亲孙女啊,您怎么能把她推入火坑。”
谢红樱四两拨千斤,轻飘飘怼了回去:“啧啧啧,贤妃,你怎么能说伺候皇上是火坑呢,难道在你心里伺候皇上如此不情愿啊,也难怪,毕竟当年你可是对那位——”
话说一半,留一半,引人遐想。
皇上被提醒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女人,双目赤红盯着对方。
“贤妃,你真这么想?”
贤妃也没想到火会烧到她身上,连忙跪下低声哭泣,偷偷打量皇上的脸色,瞧见并没有缓和,反而更黑了。
“皇上,臣妾这些年对您一心一意,您莫要被其他人挑拨离间。”
虞晚眨了眨眼,属实没想到外祖母这般厉害,一己之力把贤妃和容华长公主干趴下。
就在贤妃忙于撇清关系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伴随着太监的通报声,所有人为之一振。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苏氏徐徐走了进来,一身紫红色的繁琐精致长裙,簪凤高髻,端庄华贵,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身边跟着陪伴多年的贴身嬷嬷,空气瞬间凝滞到了极点,她撩起眼皮,轻笑道:
“皇上,听说你要对镇国公的妻子动手,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皇后没有自称臣妾,她的容貌不必说,一出场就是最耀眼夺目的,粲然一笑,魅惑众生。
皇上从皇后出现的那一刻,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兀地站了起来,朝她走去,痴痴地望着她:“栖梧,你来了。”
皇后没搭理皇上,移开眼,眸光落在了阮氏身上,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精光,转瞬即逝。
“你就是镇国公的妻子阮卿?”
阮氏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发现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魔力,像一朵罂粟,开的萎靡浓烈,心下惊奇,难怪皇后能两度成为太子妃。
“回皇后,臣妇正是陆夫人。
皇后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手伸出来。”
阮氏有些迷糊,谢红樱也惊讶万分,皇后为何帮女儿,但还是笑着把女儿的胳膊送到皇后手中。
“皇后医术高明,丝毫不逊色于宫里的太医,有她为你证明清白,再合适不过了。”
皇后手指搭在阮氏的脉搏上,不出片刻,冷然开口:“皇上,陆夫人怀孕三月有余,您若是不信我,可以找其他人。”
皇上对皇后百依百顺,完全没有刚刚的强硬,三个字脱口而出,仿佛在唇舌间准备了无数次。
“朕信你。”
贤妃和容华长公主面色大变,死死地盯着皇后,这个女人怎么会来这,她不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了吗,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把她请出来。
皇后又瞥了眼贤妃和容华长公主,“既然冤枉了镇国公夫妇,那刚刚姑母说的惩罚就一一兑现吧,皇上你觉得呢。”
谢红樱暗自思忖皇后的用意,一国之母说出的话足够有分量,女儿和女婿身上的脏水也能洗干净,只是她为何帮忙,这才是谢红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决定就好,朕没有意见。”皇上对皇后向来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的声音没有变,一如当年那般悦耳,人也没有变老,还是那么美。
容华长公主第一个不答应,尖叫道:“皇兄,陆震霆他强夺人妻,您不能被皇后蛊惑啊!他们一定是一伙的,要不然皇后怎么会这个时间点来乾清宫。”
皇后脸上已全是冰冷,想到丈夫就是被屋里的人联合逼死,恨意涌上心头。
“皇上,当年我的丈夫尸骨未寒,我便改嫁皇上,容华这话是在指桑骂槐吗。”
容华长公主霎时变了脸色,苍白一片,赶忙解释: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阮卿勾引陆震霆。”
阮氏这会也稳住了心神,虽然不知皇后为何帮他们,但看情况今天应该是平安无事了。
“公主,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要用勾引这种低劣的词来形容我。”
容华长公主已然发现事态不妙,皇兄看到苏栖梧这个贱人就没了魂,全然不顾她已嫁做人妇,一如当年那般。
“你闭嘴!本宫说话你插什么嘴。”
还不等她说完,皇后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容华长公主的脸上,打完还特意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手将帕子扔了,皇上见状,竟弯腰屈膝将帕子小心捧在了手心。
“容华,不要忘记,在本宫面前,永远别那么嚣张。”
一旁的虞晚都惊呆了,皇后和皇上的关系好奇怪,皇后给她的感觉也很诡异。
容华长公主威风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掌掴,捂着被打的脸颊和皇上告状。
“皇兄!她打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皇上面对皇后是没有原则的,卑微到了极致。
“栖梧打你是应该的,打你就受着,朕想让打都没这个机会,栖梧,你手疼吗,让朕看看。”
皇后眼底的嫌弃不加掩饰,“谢晋徽,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