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明亮,三十楼的小窗透出一丝温暖。
奉临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那盆小番茄,原本青色的番茄已经泛黄,像一个个黄色的小番茄挂在藤条上。
“多多吃,好好睡,快快长大啊!”奉临手里拿着一根纤细的木条,将番茄绑在木条上以防它倒伏。奉临做的细致,动作轻柔,像照顾一个娇嫩的孩子。
目光从番茄根部扫到果实,看着番茄茎叶上若隐若现的绿色纹路,奉临凑近了又仔细看了看。
“这是?变异了?”那纹路时不时泛起一道流绿色淡光,像极了人类的呼吸。
右手抬起,奉临运转生生不息印的念力法门缓缓将那绿色注入番茄上。“真的变异了!”
奉临开心的看着那些绿色光芒被番茄茎叶吸收,那纹路闪烁得更加频繁了,同时奉临感觉到那几颗小番茄的黄色范围更大了。
这是要成熟了!
太好了,生生不息印修炼算是小成了。
将小番茄放回桌子上,奉临穿上衣服兴奋的跑下了楼。没有停留,奉临拔腿向着外面跑去,直到周围没有了楼房,被一片树木取代奉临才停下脚步。
双脚像扎马步一样稳稳站定,双手缓慢身前画圆,念力按照生生不息印的运转路线高速运转,浓郁的绿色慢慢从周围的树林飞起,极其有灵性的向着奉临飞舞过来。
慢慢的,奉临周围变成了一片绿色光海。
“真的可以!太好了。”奉临手印一变,那些光点慢慢没入奉临脚下的土里,一株一株黄绿色的嫩芽从奉临的脚边生长而出。
奉临心中一喜,念力微动,那些绿色光芒变得更加浓郁,纷纷向着地面而去,那些嫩芽眨眼生长成半米高的青草,其中还有几根藤蔓遥遥领先已然长出一米长,伸出藤条顶端好奇的左右试探。
脸上浮现笑容,奉临停下了生生不息印的催动,蹲下身子看着脚边的一片青草,伸手细致的拨弄着草叶,感受着草尖扎在手心的微微刺感。
看了看左手食指上戴着的百草戒,奉临眼中满是温柔,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把师父培育的这些药草种下吧,现在有生生不息印必然不会把这些药草给种死了。
奉临右手轻抬,手心里独属于生生不息印的生命气息蔓延,刚刚那些被自己吸取生灵之气的草木瞬间摇摆起叶片枝条,欢快的将生生不息印的气息吸收,不仅补上了刚刚生灵之气的损失,还长得更好了。
“这生生不息印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提取植物的生灵之气为我所用,又可以反哺植物,激发植物的生长,还能提升植物的品质。
这不就是个移走的补给站嘛!”
奉临还是蛮庆幸自己当初拿到生生不息印的,越练习越喜欢。
抬头看着天上格外明亮的月亮,奉临惬意的找了一个地势高的土坡躺下。右手垫在脑袋后,眼睛看着天上,却没有聚焦点。
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啦!
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担心什么。
身边的草木清新的味道格外好闻,混着秋天空气的清冷,还有身下泥土的淡淡土腥味,舒服得让奉临闭上眼睛。
一点微弱的光点从他身下泥土中慢慢亮起,先是黄色,后来是褐色,绿色,还有着金色……
颜色越来越丰富,数量也越来越多。开始绕着奉临飞舞,最后直接化作了一个旋涡,一只只仿若灵魂透明的渊兽虚影围绕着旋涡奔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这一片空间都被虚影全部占据。
周围的树木树枝摇晃,越来越多的绿色飞起加入这场盛大的旋涡彩色光海。
从远处看就好像奉临躺在地上,无数光脉从地底伸出钻入他的后背,而他仰面躺着,半空之中是一片色彩缤纷的元炁和欢呼雀跃的渊兽群。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十多分钟。
“嗯?刚刚居然睡着了。”奉临揉了揉眼皮,慢慢坐起来,看着周围草木疯狂生长的样子,奉临惊讶的转了一圈。
刚刚自己来的时候不长这样啊!奉临疑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心神下沉,奉临看着自己炁海中飞舞的光点,傻眼了。
这些光点极其庞大,但是又格外有序,红色,金色……同一种颜色的光点汇聚在一起,它们不是静止的,而是像风车一样缓缓旋转着。
“一……二……”奉临大致数了一下,一共十一种颜色,看起来就像一个花花绿绿的大风车在奉临的炁海上空旋转着。
那些光点还会慢慢落进奉临的炁海里,与自己的元炁融合。让得自己的元炁变得越发纯粹,自己的炁海也变得越来越稳固。
“这不会是辛都桢师父说的深度冥想吧!我的天,我走大运啦!”奉临抬手啪啪拍了自己脸两巴掌,感受着真实的触感才确定自己刚刚居然真的进入了深度冥想。
顾名思义,深度冥想是自己全身心修炼的一种状态,可遇而不可得。
这深度冥想的好处,奉临估计可以说半小时。
提升筋脉强度和韧性,夯实根基,元炁亲和提高,每一个都是人们渴求而难以得到的。这种好事自己居然真的遇到了。
奉临开心的原地蹦了蹦,美滋滋的甩着双手哼着小曲往家走。
奉临不知道,深度冥想并不会有渊兽环绕。那壮观的无数渊兽虚影,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噜啦啦噜啦噜啦,我是开心小宝宝,吃饭长高高……咦?”奉临走在街道上,脚步停在一个巷道口。
昏暗的灯光下,墙边蜷缩着一个破烂的草席,那草席被拱起高高的弧度,还时不时的传出抖动。
那里有个人?
奉临左右看了看,这里是外城廉价租房区,住着的都是些低收入人群。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流浪?
奉临鼻子动了动,一股血腥味传入鼻腔。
他受伤了!
奉临没有多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照顾好自己都已经是自己拼命才能做到的,若是惹上什么麻烦,自己也没有人来救自己啊!
刚走出两步,奉临又不忍心,咬牙纠结许久,心里两个念头左右博弈,终是转身回了巷子口。
轻轻走到草席边蹲下,奉临左手元炁运转,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草席下面传来一声沙哑的呜咽,颤巍巍伸出一只满是伤疤的手。
等看清那人的脸时,奉临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