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堂的消失，虽然暂时没有引发更大的动荡，但他留下的烂摊子，却依旧让不少人焦头烂额。
尤其是程毅。
林慕言深知，自己之前的电话虽然让程毅暂时安定了下来，但这种安定并不能持续太久。洗钱系统错综复杂，涉及的利益链庞大，一旦程毅处理不当，不仅是他自己，甚至整个资金流都会陷入混乱，而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因此，一通电话远远不够，必须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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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出行
林慕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沉思地看着眼前的茶杯，思绪早已飘远。
叶初宁和苏沐分别坐在他的两侧，三人之间的气氛带着几分沉重，虽然家里依旧温馨，但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决定，至关重要。
“所以，你打算亲自去？”叶初宁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苏沐也点头：“是啊，毕竟现在赵正堂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程毅虽然有些不安，但并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吧？”
林慕言微微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向二人，缓缓说道：“一通电话，确实能暂时安抚住他，但远远不够。”
他顿了顿，继续道：“程毅接手的东西太复杂，赵正堂的体系并非完全为他所用，而是他被‘赋予’了这项职责。你们觉得，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接受他成为新的‘中转者’吗？”
苏沐沉默了。
叶初宁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程毅现在的处境，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稳固？”
林慕言点头：“不仅是不稳固，甚至可以说，他随时可能陷入新的危机。”
“赵正堂的消失，已经让很多人心生不安。程毅如今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而这些人里，不乏曾经依附于赵正堂的势力，他们未必会认可程毅，更未必愿意让他顺利掌控整个体系。”
苏沐敛眉，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这么庞大的体系，哪怕只是洗钱通道的部分运作，背后涉及的关系网也绝对复杂。如果程毅不能稳住这些人，恐怕会有很多麻烦。”
“所以，我必须去一趟。”林慕言语气坚定，“不仅仅是安抚程毅，更重要的是，我要确保这个体系不会出问题。”
叶初宁静静地听着，半晌后，她抬头看着林慕言，眼神中带着些许担忧：“你自己去？”
“不。”林慕言摇头，嘴角微微上扬，“你和我一起。”
叶初宁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安排。
“我？”她指了指自己，“为什么？”
苏沐也疑惑地看着他：“是啊，为什么要带上初宁？”
林慕言笑了笑，语气柔和道：“程毅和陈妍妍虽然在国外，但他们的情况你们应该清楚，孤身在外，难免会有很多难处。陈妍妍是个聪明人，但她的处境比程毅更复杂，她一个女人，陪着程毅在那样的环境下，难免会感到不安。”
“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不仅能帮忙安抚她，也能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支持。”
叶初宁思索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苏沐则叹了口气：“那这边怎么办？”
“你留在国内。”林慕言看向苏沐，语气认真道，“你要帮我稳住国内的一切，尤其是资金流和我们的核心业务。只有国内稳固，我们才能安心去处理国外的事情。”
苏沐点头，眼神坚定：“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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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几天后，林慕言和叶初宁收拾好行李，坐上了飞往欧洲的私人飞机。
程毅和陈妍妍所在的地方，位于东欧的一个金融中心，这里有大量的离岸公司、地下银行，以及各类资金中转机构。赵正堂的洗钱体系，便是在这片区域建立起来的，而程毅如今的工作，便是负责继续维持这条运作线路。
当飞机降落在机场时，程毅早已在外等候。
看到林慕言和叶初宁从舱门走下，程毅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来了？”程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隐隐的安心。
“你觉得呢？”林慕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来看看你。”
程毅嘴角微微抽搐：“你少来，我知道你不可能只是‘看看我’这么简单。”
林慕言哈哈一笑，叶初宁则在一旁轻声说道：“我们也顺便看看妍妍，她最近怎么样？”
程毅叹了口气：“她还好吧，就是……在这里生活，确实不太习惯。”
“走吧，先去你们那儿。”林慕言摆了摆手，示意程毅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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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人心
程毅和陈妍妍目前住在一间公寓里，虽然环境不错，但明显能看出他们生活得并不轻松。
陈妍妍见到叶初宁时，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女人之间的默契让她们很快熟络起来。
而林慕言和程毅，则在客厅里坐下，点起了一根烟。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程毅吐出一口烟雾，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电话里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林慕言淡淡道，“我需要亲眼看看你的情况，也顺便帮你理顺一下这边的局势。”
程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这里的局势，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怎么说？”林慕言目光一凝。
程毅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赵正堂留下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让我接手。那些地下银行、金融机构，虽然表面上听话，但背后却各怀鬼胎。”
“有人在试探你？”
“是。”程毅苦笑，“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悄悄布局，想把我挤出去。”
林慕言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幽深。
——果然，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赵正堂的消失，虽然让程毅坐上了位置，但他的根基并不稳固。
如果不尽快梳理关系、稳固局势，程毅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赵正堂。
林慕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行吧，既然这样，那就先把这里的事情理顺。”
他目光一凛，嘴角微微扬起，语气低沉而笃定——
“既然来了，那就不会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