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听,这才扭过头来,恼怒道:“什么无价之宝,万物皆有价!”
汉子闻言,马上改口道:“曾爷说得对,万物皆有价。”
“……”
张纯风拿回雪桂草,一阵无语。却听曾爷又说道:“少侠打算出什么价?”
“曾爷有经验,还请您估个价。”张纯风其实无所谓,主要是要把刘虚如钓出来。
管家一本正经,向张纯风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万两?”张纯风问道。
管家摇摇头。
“五百万两?”
管家眼冒怒火,说道:“五千两。”
张纯风皱眉,问道“起拍价五千两?”
“不,是五千两卖给我们拍卖行。”管家说道。
“……”
你怎么不去抢?从颜戎那里买来都要十五万两呢!
张纯风摇摇头,说道:“我只想要拍卖,并不想卖给你们。”
管家霍的站起来,恼怒道:“你最好想清楚,如今这株草已经出不了芙州城!”
这是要强买强卖?
张纯风懒得理他,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一杯茶,又悠哉悠哉地喝起来。
“怎么?少侠想清楚了?”管家俯视着张纯风。
张纯风不理他,站起身来,缓缓往门外走去。
管家被如此忽视,怒火中烧,一个瞬移,堵住了张纯风,说道:“少侠,请考虑清楚后果!”
张纯风不接他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非要撕破脸吗?”管家瞪着张纯风,一掌拍出,门框登时留下一个掌印。
张纯风皱了下眉,旋即又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管家看不懂他的表情含义,失去了耐心,狠狠道:“把雪桂草留下,否则休想出这个门。”
张纯风叹了口气,一拳击出,盾阵开启,一招就将管家撞了出去。
管家的身体连破两堵墙,最后撞在廊柱上,方停了下来。
他嘴角渗出一点血迹,气喘吁吁,满眼都是吃惊。
药师早不知藏哪里去了,倒是听到动静的人,纷纷冲过来看状况。
见管家倒地吐血,大家先是一惊,接着大都暗喜,向张纯风送来赞许的目光。
你还真是讨人嫌的高层管理啊!
张纯风抬腿出了茶室的门,望向管家,笑道:“我这不就出了这个门吗?你能怎样?”
管家又气又恼,爬起来,灰溜溜跑了。张纯风刚想走,一个软糯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少侠请留步!”
张纯风扭头看去,一个女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正缓缓走过来,向他微笑。
那女人约三十岁,一身墨蓝色滚金长裙,端庄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夫人有何见教?”张纯风问道。
“不着急,我们喝一杯再说!”她走到张纯风的跟前,亲切地说道。
这该死的魅力!
张纯风抵挡不住,点点头,跟着对方进了茶室。
“贱妾白忆恩,少侠如何称呼?”女人坐在蒲团上,亲手换茶,泡水。
“我姓张。”张纯风坐在白忆恩的对面。
“张少侠,”白忆恩洗了洗茶杯,“听说你要拍卖一株雪桂草,可有此事?”
“有这事。”
“雪桂草可是好东西,起拍价可别低了!”白忆恩给两人倒了杯茶。
“夫人觉得多少适合?”
“至少二十万两!”
这才靠谱嘛!这女人是个讲道理的人。
“夫人能做主吗?”张纯风问道。
“当然,董氏拍卖行我说了算!”白忆恩正色道。
原来她才是老板。张纯风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她来:不算惊艳的脸型,但透露出落落大方的气质,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张少侠,看什么呢?”白忆恩的脸颊染上一层微微的红晕。
张纯风赶紧收回目光,回道:“没什么,二十万两起拍价,没问题。”
白忆恩当即从袖袍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张纯风,笑道:“这是拟好的契约,你仔细看看!”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张纯风过了一遍,起拍价,分成都写得清清楚楚,便道:“没问题。”
“那就好,”白忆恩扭头向丫鬟,“笔墨伺候。”
一顿签字画押,两人达成了协议。
“今晚戌时,张少侠可得准时过来观看。”白忆恩向张纯风敬了一杯茶。
张纯风点点头,举杯回礼。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刚想离开,突然进来一个小厮,在白忆恩耳边嘀嘀咕咕。
白忆恩越听越怒,直至咬牙切齿。她尴尬地向张纯风笑了笑,径直出门去。
什么事能让一个涵养如此好的女人咬牙切齿?张纯风很好奇。
他一边出门,一边剑诀暗转,幻化出一只蚊子,悄咪咪地跟在白忆恩后面。
却见她转过几个风雨廊,到了一处院落,进了东厢房。她扭头一看,一个人躺在床上,浑身裹着绷带,气息奄奄。
那不是芙城酒楼那个喝闷酒的儒雅中年人吗?怎么一会没见就被人捶成猪头了?
“你怎么不干脆死了呢?”白忆恩冷冷说道。
那中年人欲说难言,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来。
“你平时出去鬼混就算了,今天居然离谱到去抢婚?”白忆恩抓着床沿,用力一捏,化成粉末。
“……”
还真的去抢婚了?张纯风心里连说几个卧槽。
白忆恩越说越气,一巴掌打在中年人脸上,留下一脸血印。
“那不过是个花魁而已,千人摸万人骑,值得你去丢人吗?”白忆恩越说越激动,举手又是几个巴掌。
丫鬟站在门边,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呼。
“把佟副总管叫过来!”白忆恩突然说道。
丫鬟一听,赶紧出门去找。没多久,那帅小伙便出现在白忆恩的眼前。
“把门关了!”白忆恩吼道。
帅小伙皱了皱眉,还是乖乖关了门。白忆恩将他拉过来,一顿饿狼扑食。
“……”
这是要报复吗?可怜的女人!
张纯风没眼看,刚想收了幻术,那帅小伙居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是什么状况?
张纯风猜不透,回到芙城酒楼,叫了一桌菜,大快朵颐起来。
只有吃才能拯救他刚刚被污染的眼睛。
只是,那诡异的笑容却多次钻入他的脑海,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张纯风再次幻化出一只蚊子,飞向刚才的屋子,趴在窗户边,静等佟副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