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宴。”
嘉萝勉强在密不透风的吻中挣脱,双手横在他身前,手掌用力把他往外推,颤着声音唤沈长宴。
与其说嘉萝挣开了沈长宴的吻,不如说是沈长宴吻够了,终于肯放过嘉萝。
他倚在床头,眼角眉梢尽是满足,笑看着嘉萝。
嘉萝红着脸,胸口剧烈起伏——方才她几乎缺氧,吸进几口清爽的空气,快要糊成一团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长宴,不能,你还伤着.....”
看着嘉萝快要埋进地里的脑袋,听着她颤颤巍巍的声音,沈长宴都怕她下一刻舌头打结。
“可以的,我问过李大夫了。”他道。
果然,嘉萝如他所想般猛然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盛满震惊和无措,还有一点对他的控诉。
“你问李大夫了?”
沈长宴点头,喉头滚了滚,凑到嘉萝脖颈间低语。
“阿萝,我难受。”
他的手穿过嘉萝手臂,将她抱进怀中,他的身上很热,快要把嘉萝灼烧。
“给我一次好不好?”
嘉萝浑身一僵。
侧过脸看沈长宴,他的脸有点红,凤眸中闪着光,很亮,眼底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很诱人。
沈长宴的声音还在继续。
“好不好?”
嘉萝能说什么,他的声音像钩子一样,勾走她的理智,勾走她的羞涩,让她感觉到一阵燥热。
她微微张开唇,“好。”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带着往前倾,整个人伏在沈长宴身上。
“阿萝,我腿上有伤,不好乱动,换你来动。”
“你答应了的。”
他没给嘉萝拒绝的机会,手臂滑到嘉萝腰侧,扶着她的腰,让她坐起来。
拔步床四角坠着嘉萝缝制的香囊,香囊摇晃个不停,内里的桂花香气往外散,弥漫在卧房每个角落。
香气持续了很久,直到太阳爬上高空,才慢慢消散。
嘉萝倚在沈长宴怀中,一丝力气都没有。
沈长宴的腿虽然不能乱动,但他的手、他的唇舌还能动。
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素来说不出软话的嘴这一次吐出的全是甜言蜜语。
“阿萝好棒。”
“阿萝好乖。”
诸如这样的话,她听了不下十遍,第一回听的时候险些没坐稳。
她闭上眼,不去想那些颤抖的声音、凌乱的画面。
沈长宴侧头看向嘉萝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累得闭上眼,忍不住吻了吻她有些潮湿的脸庞。
说句实话,他今日并没有尽兴,但心中的舒爽远胜前两次。
因为他感觉得到嘉萝同他一样快活,不似前两次般一直默默咬牙忍受。
先前,她的心动了情,身体却没有,因为他的粗鲁,她一直很紧绷,这一回,她却很柔软。
他们的心、他们的身体彻底融合在一起,那么的契合,那么的相配。
果然,嘉萝这样的性子,还是要多抱抱她,多夸夸她,多亲亲她,她才能真正地放开自己,真正接纳他。
沈长宴知道嘉萝没睡,伏在她耳边问:“阿萝,这次我没弄伤你。”
嘉萝掀开眼皮,眼睛露出一丝缝,嗯了一声,声音软得不像话。
沈长宴喉头滚了滚。
“以后能不能每日都给我一回?”
嘉萝眼睛一下子睁大,眉尖蹙起来看他。
沈长宴迟疑片刻,改口道:“两日一回?”
嘉萝不说话。
“三日一回,这是我的底线。”沈长宴也皱起眉。
嘉萝忽然翻起身,抬手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
她又急又恼,恨不得缝住沈长宴的嘴。
眼见沈长宴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露出呆愣的神色,嘉萝有点解气,正准备说话,掌心忽然传来湿热的触感。
她吓得赶紧松开手,脊背瞬间绷直。
忍不住斥他。
“侯爷!”
沈长宴毫不脸红,拉过嘉萝的手,凤眸一瞬不瞬锁着她。
“阿萝,答应我吧,你也喜欢的,我能感觉到。”
嘉萝想把手抽出来,没成功,不得不看向沈长宴。
她感觉自己快要热化——被沈长宴的直白烫到。
“三日一回。”她说。
沈长宴脸上的笑加深。
“一言为定。”
他揽住嘉萝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自己怀中。
三日一回,一回多少次,就得他定了。
嘉萝枕在他肩上,劝道:“还是要节制些,你腿伤还没好。”
沈长宴嗯了一声,三日一回,他已然足够节制。
嘉萝见他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就知他没有入心,也不再说,慢慢闭上眼睡去了。
此后半月,沈长宴时时谨记那日从嘉萝处讨来的承诺。
每三日,一定抓了她去,让她一整日出不得卧房。
这倒还好,沈长宴腿伤养好那日,嘉萝简直快脱水而死。
“不是说一次吗?”
入夜,嘉萝实在没忍住,出声质问沈长宴。
沈长宴伏在她肩颈处,轻轻吹气。
“是一回。”
“阿萝,你还没明白吗?”
“一回不等于一次。”
嘉萝气恼,却没力气和他争辩。
沈长宴轻咳一声,心知自己理亏,把人欺负得太狠,抱起她去往净室。
过去半个月,沈长宴不能乱动,又不喜欢旁人近身,都是嘉萝取了帕子为他擦拭,如今他能起身了,自然不需要嘉萝再操劳。
他走入净室后,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苦味,他寻着苦味看去,眉心狠狠皱起。
怀中的嘉萝也被这股味道刺激得意识清明起来。
她拽了拽沈长宴的衣袖。
“长宴,放我下来吧,我还要喝药。”
嘉萝的话印证了沈长宴的猜想,这药果然是避子汤。
他没放嘉萝下去,沉声问:“药怎么放这儿?”
“这药太刺鼻,卧房里烧着地龙,又不能开窗让风透进去,味道很难散干净。我便让秦大夫每隔三日把熬好的药放在净室,这里窗户多,通风快,我来的时候,也能顺便把药喝了。”嘉萝解释道。
沈长宴心口闷闷发疼。
嘉萝为他考虑,怕药味熏着他,一个人躲到净室喝药。
他倒好,已经忘了曾经交代给秦大夫的话,忘了欢愉过后,嘉萝都要喝上这样一碗汤药。
他无地自容,只能把嘉萝圈得更紧。
“长宴,你快放开我,这药喝得晚了,药性就弱了。”
嘉萝的话让沈长宴找回一丝理智——他现在还不能有孩子,不能有摆在明面上的软肋。
更不必说,嘉萝的身份并不适合做他孩子的生母。
沈长宴摸着嘉萝脑后的长发,吻了吻她的眼角。
“好。”
他放下嘉萝,见她仰头把药喝尽,忍不住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