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你要干什么!”
旺财双目瞪大。
张豪抬脚就踹开了挡住去路的旺财,提起匕首就要刺陈不凡。
柳红看得也是惊呆了,捂着嘴巴想叫又不敢叫,也叫不出来。
陈不凡站在原地没动,等张豪走到了自己身前的时候。
未等张豪出手,他就径直抓住张豪的手腕,与此同时一脚踹在张豪的小腹,然后顺势夺下了匕首。
张豪吃痛,原地跪下。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你为什么要玩刀子呀?很危险的,我替你收起来。
还有,这都深夜到了睡觉的时间,难道你来我们陈家大院睡觉?”
张豪捂着小腹缓缓站起身,小声怒骂:
“陈不凡,你这个大傻子...滋,你的力气真大!
疼死老子了!”
“那就再疼一次呗!嘻嘻...”
陈不凡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再次抬脚踹在了张豪的胸口。
这次,张豪直接凌空后飞了几米。
最后“咚”一声落在了天井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回,张豪只感到自己胸口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更是在翻滚。
“噗嗤”,张豪喉头一腥,吐出了一口鲜血。
柳红吓得就要扑过去扶起张豪,刚走两步她才意识到这么做不妥。
陈不凡立马看向柳红,那犀利的眼神令柳红又是不寒而栗。
有那么一瞬间,柳红意识到,陈不凡不是傻子,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转瞬之后,陈不凡又恢复平常的茫然之神。
旺财趁机跑到张豪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也被张豪踢了一脚。
“张豪,你不知道我家少爷力气很大吗?
活该你被他打!”
听到动静的栾雪芹走出房间,见此情形犹豫了一会。
经过片刻的思想挣扎之后,她正准备趁机为张豪发声时,不少陈家的丫鬟下人都闻声而来。
栾雪芹便说:
“陈少爷,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我叫张豪过来,帮我们料理老爷的后事,你怎么还打人家呢!”
旺财看向栾雪芹,骂说:
“二姨娘,你这是故意要给少爷搞事吗?
明明是张豪先要刺杀少爷!”
栾雪芹一哼,说:
“刺杀少爷?
刺杀少爷对他有什么好处?
明明是少爷他现在脑疾又发作,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大家伙注意点,跟着这样的主子,你们怕是永远无出头之日啊!”
旺财还想辩解,陈不凡却摆手示意旺财闭口,却提着夺过来的匕首靠近栾雪芹。
栾雪芹见状,惊恐地往后退,并冲下人们说:
“你们看,少爷的脑疾越来越严重,不是打人就是要杀人。
救命啊!”
栾雪芹后退间,一个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滚到了台阶下。
最后,她隆起的小腹撞在了一个种着花艺的大花盆上。
顿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从小腹传来。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暖流从下体涌出,伸手在屁股一摸,又是一大股鲜血。
“啊...豪...豪哥,我们的...豪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
栾雪芹眼前一黑,便原地晕倒了。
张豪见陈家人都只是看着栾雪芹没有动作,就连柳红都站在边上发愣。
他忍着身上的疼扶起栾雪芹,冲着陈家下人们吼叫起来:
“你们都是木头人吗?
没见你们家的二姨娘受了伤,还不赶紧去叫大夫!”
张豪见没人有反应,直接指着旺财说:
“你,赶紧去叫大夫!
要是二姨娘出了什么事,你家少爷就是杀人凶手,你也得跟着受罚!”
旺财慌乱点头,转身就去找大夫了。
陈不凡也不阻拦旺财。
张豪忍着胸口的疼痛,拦腰抱起栾雪芹回到了她的房中。
此时,陈家的下人们心里头只有一个疑虑:
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反倒紧张起他们家的二姨娘来了?
旺财把黄善执找了过来,经过一阵抢救。
黄善执无奈地摇头,跟富贵要了一个菜篮子。
他把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婴尸首用白布包了起来,放进了菜篮子后交给富贵。
“二姨娘是保住了。
但是她肚子里的女婴没保住。
而且她的身体损伤太厉害,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富贵,你找个地方把你们家夭折的小姐尸首埋了吧。”
站在一旁的张豪一听,急得上前抓起黄善执的衣领,厉声问:
“怎么孩子就没保住?她肚子里不应该是两个男婴吗?”
黄善执打量了一下张豪,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而已,索性把张豪一推,不悦地问:
“你是谁啊?
你好像是刘家的管家吧!
怎么你管事管到陈家来了!”
张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陈家现在没了男主人、仅有的男丁还是个脑疾的傻子。
他认为只要自己用上霸道一些的手段,以后陈家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也不再掩饰了,恶狠狠看着指着黄善执说:
“你这个庸医,治陈不凡脑疾十几年都没见好。
现在又害死了我们的...害死了陈家的骨肉!
你和陈不凡一样是杀人凶手。
我虽然是刘家的管家,但是我是二姨娘请过来帮忙料理陈老爷后事的帮手。
现在二姨娘出了事,我自然是责无旁贷!”
黄善执之前就隐约知道一些栾雪芹和张豪之间的丑事。
如今又见张豪装得冠冕堂皇来责备自己,也很是恼怒。
“刚死丈夫的女人,你这会走那么近二姨娘,怕不是别有用心。
总之,二姨娘本来就一直胎相不稳,她又常动气动怒、忧思过度。
今天她的小产,即便没有意外,也是迟早会发生的。
我劝你一个外人,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办理后事,那不该你管的别管太多。
这事真要是因为我黄善执救治不力,我自然一力承担。
可我到这里的时候,二姨娘已经大出血,胎儿也死在了她的腹中。
我只是施展了一些针灸术,助她娩出死胎罢了。
死胎滞留母体,天长日久会引起母体感染乃至有性命之忧。
我今天不单只没有救治不了,我还救了一个产妇的性命!
你就是闹到县衙,我也是这么说。”
眼见着黄善执说得振振有词,张豪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行了,我们知道了。
你走吧,尸体交给我,我们会替...会替陈老爷处理了。”
张豪眼神中满是落寞。
黄善执提起药箱,白了一眼张豪,边走边嘀咕:
“什么人嘛!
不过,我怎么总是感到那么奇怪呢...”
黄善执走出栾雪芹的屋子后,便又去找了陈不凡,安慰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栾雪芹醒转过后,摸着自己扁下去的肚子,问柳红:
“柳红,我的孩子是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