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照一脸愤怒的模样,陆羽只觉得可笑至极。
“原来你也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秦照被噎了一下,脸色顿时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你休得狡辩,月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若是识相,最好离她远一点!”
这时,李琼月也从营帐里出来了。
看到秦照,她面上闪过一丝怪异的心虚之色。
“秦照?你怎么来了?”
陆羽冷冷看了她一眼,“管好你的人。”
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陆羽离开的身影,秦照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跟陆羽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秦照一把抓住李琼月的手臂,大声质问道。
“你放手啊!”
李琼月一把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今天遇到了刺客,他找我不过是问一些关于刺客的事,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秦照却觉得她在说谎。
“好端端的,哪里来的刺客,我怎么没遇到!”
李琼月只觉得心累的很,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些什么,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秦照怒喝一声,跟了上去。
“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看他封了王立了功,你就想跟他死灰复燃了?”
见李琼月不吱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
李琼月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秦照一怔,“像什么?”
“像个深闺怨妇,现在的你,除了埋怨还是埋怨。秦照,以前你身上那些良好的品格呢,哪去了?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以后你若是还这样的话,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句话,李琼月便离开了。
独留下秦照一人,呆愣在了原地。
刚刚,李琼月是在威胁他吗?
李琼月态度的转变,让他更加肯定,李琼月和陆羽之间肯定在营帐里说了什么。
否则,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呢?
秦照顿时有一种,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让他恶心到了极点。
他就不明白,他哪里对不起李琼月了?
为了她,他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跟陆羽作对!
可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以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
不过,他是不会成全他们的!
秦照看着李琼月离开的方向,脸上闪过一抹阴鸷。
……
李琼月回到营帐里,还有些心神不宁。
现在她已经顾不得秦照了。
她有些恍惚,思绪回到了在树林里的时候,父亲李德全对她说的话。
“三年前的事,我确实有难言之隐,若是让人知道我还活着,恐怕会给你们母子三人带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才一直没有现身,一直到你来了南疆。”
“我要你离开秦照,回到陆羽的身边,当上定北王妃,然后……我需要你通过陆羽,帮我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李琼月问。
李德全摇了摇头,“等你当上定北王妃,我自然会告诉你。”
当李琼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德全察觉到陆羽来了。
之后两人便演了一场戏,李琼月受了他一刀。
虽然伤得不重,却也让她吃了些苦头。
不过把陆羽糊弄过去了,就不算亏。
想到这里,李琼月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父亲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她。
不仅仅是她,还有陆羽。
只是,她真的要听从父亲的话,回到陆羽的身边?
只是陆羽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虽然事后她也怀疑,那是陆羽故意做给她看的,就是为了刺激她。
可她若真跟陆羽回到以前,那秦照怎么办?
虽然这段时间秦照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但她是真的爱过秦照的,更要命的是,她已经跟秦照私定终身……
一时间,李琼月烦闷不已。
她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
另一边,云裳也知道了今日的事。
听陆羽说的详细过程,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这些死士都被毒哑了,而且还不识字?”
陆羽点头,“是,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个组织……”
云裳皱了皱眉,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年,江湖上确实出现了凭空一个杀手组织,名为血刃。”
“血刃神秘莫测,只要接了任务,不死不休。而且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里面的杀手,都会喝下毒药把嗓子毒哑,并且目不识丁,就算抓到了人,也问不出什么关于血刃的情报。”
“血刃……”陆羽神情有些凝重。
凭空出现的杀手组织么?
“就连天机阁,也查不出他们的底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云裳说道。
那黑袍人的身形,他看着确实像李德全,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
但李琼月却否认了。
那个时候,他本想靠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这李德全的武功,比自己印象中的他要高上不少。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三年前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李德全,跟这个名为血刃的杀手组织又是什么关系?
一时之间,陆羽脑中冒出了许多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啦,还在为李德全的事情而烦恼?”云裳问。
陆羽叹了口气,“我想弄清楚三年前的事,还有朝中究竟哪些大臣与这件事有关……”
云裳想了想,不经意间说道:“这种事情,一般要看谁是最得利的人?”
陆羽忽然被点通了。
神鹰帅府不参与党争,但军中的势力大多都是被他父亲把控着,父亲去世后,军中的大部分亲信也都被换掉了,而这些被提拔上来的,都是谁的人呢?
现在军中势力最盛的是靖远侯肖正泽,而肖正泽,是……三皇子的舅舅!
“三皇子?”
陆羽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三皇子身患重疾,连朝都很少上,一直在府中养病,从不参与党争之争……按理来说,他是最不可能的人才对。”
云裳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下意识看向了陆羽。
“怎么了?”陆羽问。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是关于三皇子的。”
陆羽微微一怔,“什么事?”
云裳说道:“几月前,京城揽月楼给天机阁传来一份密信。三皇子酷爱蝴蝶兰,喜欢放置卧室当中便于时常赏玩。”
“只是,他不善养花,卧室当中的蝴蝶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这换下来的枯萎掉的蝴蝶兰,土里都是汤药味。”
陆羽默了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那些花儿,都是被汤药活活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