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墨静静坐在床榻之上 ,摩挲着手掌的伤口,细密的痛感传递在他的每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水盆里面的水连一丝热气都没有了,他才慢慢将足擦干。
谢呈墨的皮肤很白,常年吃药体弱,养起一些后,一杯毒酒,心口一剑却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常年吃药的身子却在毒酒入喉之后只是陷入了昏厥,后来心口的一剑对于其他人是致命之伤,对于他来说,一道穿刺伤而已。
他的心脏比其他人偏一些。
就是这样的,一个接一个的巧合,让他活了下去。
只不过,这身子还能拖着,这条命还能喘气,但是,终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的眼睛瞎了,或许不能说是完全瞎了,看东西十分的模糊,影影绰绰。
今日 ,他的眼睛似乎是好了些 ,隔着白纱,他都看见了那人。
那所谓的静姝公主 ,没有戴着面具的,真真实实出现在他面前的静姝公主。
谢呈墨是恨的,恨明明自己志得意满之时 ,一切都毁了。
他这些日子的仇恨每一日都带着痛苦与煎熬。
他费尽心思想要报仇 ,可惜,如今他的力量太小了 ,只能依靠之前的,那些残存的旁系。
一切都为了杀了他们。
他们谢家是错了,但世家能有那个是干净的 ,不过只是一个虚虚的罪名而已 ,成者为王,败者寇 。
他没死 ,他就没输。
谢呈墨的胸膛不断起伏着 ,他脸上戴着的不是简单的人皮面具 。
他为了报仇, 什么都可以忍。
现在的身份 ,现在的脸都是真的。
人皮面具可是为了确保不出问题,好好参照了这个瞎子的脸。
谢呈墨摘下白纱,眼前模糊至极, 他要忍着 ,他要将那个狗皇帝引出来 ,一举都杀了。
谢呈墨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不断的起伏,他一定会报仇。
临睡之时,温时欢躺在床榻之上,许久睡不着 ,起身收拾了一堆防身的东西带在自己身边 。
一切恐惧都是来源于自己对未知的掌控是虚无。
温时欢握着手中的刀刃,眼神逐渐坚定。
温时欢最近勤快许多,除了吃饭睡觉的简单需求 ,就是与不同的暗卫 ,侍卫练手。
包括萧懿 ,夜一 ,十七,甚至顾承衍都被她拿来当陪练了。
每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着骇人,但其实并不是特别痛。
尚且能忍 。
温时欢倒是还好 ,李承钰就受罪了,他自己受伤那是左一刀右一刀 ,可是,跟着温时欢 ,他可能上着朝就察觉自己的胳膊断了的那种舒爽感。
想杀人。
温时欢的胳膊好好的, 就是疼而已,还能继续练。
毕竟都有分寸, 总不能左断一下,右断一下。
那得需要休息 ,所以把握好分寸很重要。
练着练着,萧懿回来就看见温时欢消瘦许多。
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劝,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子秤 ,人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他知道公主的心思,他不会说自己会将人保护好 ,他自己也不是铁打的,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公主身边 ,谁会都不如自己会,公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萧懿陪着温时欢练,练完事事都准备的妥当,下厨给温时欢补身子。
萧懿的手艺十分对温时欢的胃口。
“公主。”柳扶慈感受到府中不同寻常的气氛只是默默的给自己加了一碗饭 。
“爹娘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在接触他们想要谋反。”他说。
温时欢直接将李承钰带到了公主府 ,让李承钰也听听 ,什么事儿都得商量一下,尤其是这样重要的事儿。
有些东西温时欢不太懂,她的处理一向不是弯弯绕绕的,直来直去,有些事儿还是得放在懂的人手里面。
就算是李承钰不懂,李承钰身边也会有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