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之中
常寿平日里在太医院诊治病患,疑难杂症虽见得多,却总有一些医学难题如顽固的荆棘,深深扎根在他心底,难以拔除。
此刻,难得与萧云独处交流,那些积压已久的问题,仿若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一股脑儿涌到嘴边。
他上身微微前倾,脊背挺得笔直,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地将一个个难题向萧云抛出。
每一个问题都仿若一颗蓄势待发的子弹,饱含着他对医术奥秘的执着探索。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此刻世间唯有眼前的医术交流最为紧要,其他一切皆可抛诸脑后。
萧云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优雅,耐心地倾听着常寿的每一个问题。
待常寿问完,她不紧不慢地启朱唇、露贝齿,给出解答。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若黄莺出谷,却又透着十足的笃定。
每一个字都仿若一颗启明星,精准地点亮常寿心中那片被疑惑笼罩的夜空。
让他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陡然间豁然开朗,眼中的迷茫被欣喜所取代,频频点头,似在回味这知识的甘霖。
乾隆在门外伫立良久,静静地听着屋内的交谈声。
可那些晦涩难懂的术语,于他而言,就像一串串来自神秘异域的咒语。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怎么听也听不明白。
他心中那股子醋意,仿若春日里被施了魔法的野草,在嫉妒的滋养下,不受控制地疯狂生长,愈发浓烈。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咳。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常寿抬眼瞧见乾隆进来,急忙跪地行礼。
他的动作仓促而不失恭敬,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仿若未闻,径直越过常寿,大步流星地朝着萧云走去。
他来到萧云面前,他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瞬间将萧云笼罩其中,仿若为她撑起一片专属的天空。
他眼神中满是委屈与眷恋,柔声道:“云儿,你都出来很久了,把朕一个人扔下,朕都想你了。”
那语气,透着股子让人难以招架的娇嗔,与他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风范截然不同。
萧云瞧着这般模样的乾隆,不禁一愣,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小四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绿茶了呢?
他这又是唱哪出,还是刚刚自己刺激到他了,他又变得这么粘人了?
我的小四呢?还我霸气侧漏的男朋友!】
想着,便忍不住瞪了乾隆一眼,佯装嗔怒,“你正常点!”
那眼神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试图将乾隆从这“不正常”的状态中劈醒。
乾隆却仿若未觉萧云的不满,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若一只偷了腥还得意洋洋的猫,委屈巴巴地又道:“云儿,不是你说朕在床上不热情吗?
现在朕热情了,你又不满意,那云儿你说到底要朕怎么做?”
这话一出,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屋内的空气都仿若凝固了一般,尴尬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常寿此刻恨不得自己,能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仿若一只受惊后拼命蜷缩的鸵鸟。
心中叫苦不迭:这话是他能听的吗?他满心狐疑,暗自揣测皇上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不然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变,也不会如此离谱吧!
这般行径,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帝王威严,倒像是个为情所困、心智失常的毛头小子。
萧云亦是无奈至极,抬手轻轻扶额。
【小四这个醋坛子,我跟常太医不过是正常学术交流,怎么就……
这男朋友还能不能要了,一点都不大气。】
她如何不知乾隆这般反常举动的缘由,无非是醋意大发,在这使小性子。
于是,萧云转头看向常寿,轻声说道:“常太医,今日咱们聊的也差不多了,你明天还要去石码镇,便先回去准备吧。”
常寿仿若听到大赦一般,早就盼着能赶紧逃离这尴尬之地。
连忙借着萧云的话起身,又向乾隆行了一礼,口中急切地说道:“臣告退。”
说着,不等乾隆开口,他便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客厅。
那背影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如释重负的心情。
萧云待常寿离去,双手环胸,微微仰头,直视着乾隆的眼睛,仿若一位审判官在审视犯人,质问道:“弘历,说说吧,你刚才到底想干什么?”
偏厅之中,气氛略显凝重。
乾隆高大的身形几步跨上前,不由分说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他微微低头,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动作轻柔又眷恋,仿若那是世间最珍贵的所在,随后轻声呢喃,“云儿,朕不舒服……”
声音低沉醇厚,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萧云心中猛地一惊,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出于医者本能,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替乾隆把脉,眉头瞬间轻蹙,眼中满是关切。
她素手刚轻盈地抬起,便被乾隆宽大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仿若春日暖阳,直直地凝视着萧云的双眸。
他眼中的情意仿若实质化的暖流,丝丝缕缕将萧云缠绕,叫人无法挣脱,“云儿,朕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不舒服……
云儿,你以后离他远点好不好?”
后半句话,说得极为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的请求意味。
仿若一个在爱中懵懂青涩、患得患失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对心爱之人的眷恋与不安。
萧云先是一愣,仿若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随即反应过来,差点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
她抬手轻轻戳了戳乾隆的胸膛,那动作带着几分嗔怪与亲昵,“弘历,我跟常太医就是正常的学术交流。
你在想什么呢,常太医都多大年纪了,他都能当我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