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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的双手微微发抖,他愣愣地盯着小雪的眼睛,仿佛想从她的冷漠中找到一点人性的温度。然而,那种绝望的空洞已经深深埋藏在她的目光里,像一片无法跨越的深渊。

“小雪,你到底想要什么?”李浩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问题,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有最初的坚定,而是弥漫着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力感。

小雪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远方。那一瞬间,李浩似乎看见了她眼中曾经闪耀的理想和决心,而如今却被无情的现实磨灭得只剩下一片灰烬。

“我从未想要什么。”小雪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你以为我们站在不同的阵营,就一定要敌对?你错了,李浩,所有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谁是赢家。”

李浩的心猛然一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小雪的话像是毒药,缓缓渗入他的每一寸血肉,直到让他几乎窒息。他想要反驳,想要挣脱这痛苦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思维在逐渐模糊,他再也无法清晰地看见过去的那些坚持和理想。

“你说得对。”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李浩猛地转过头,看见那个老朋友站在他不远处,眼中竟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的脸上没有之前的平静,而是显现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愧疚。

“你也在骗我吗?”李浩问道,声音沙哑,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老朋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走到他身旁,低头沉默片刻,然后才开口:“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终究是无法逃脱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李浩,我一直知道你是棋局中的一颗棋子,但你一直相信自己能改变结局。”

李浩愣住了,脑海中的那一丝希望在瞬间被彻底摧毁。他眼前的一切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盟友、曾经的理想、曾经的未来。现在,他面对的,都是被操控的,都是被设计好的悲剧。

“小雪,你和贾德早就设下的圈套,连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对吗?”李浩低声问,声音有些嘶哑。

小雪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似乎准备离去。但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李浩一眼,那眼神中既没有怜悯,也没有愧疚,只有一种冰冷的决绝。

“你已经明白了。”她冷冷说道,“你一直在为自己找理由,试图证明自己是个自由的人。但这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掌控。你说的‘觉醒’,其实不过是我们的游戏罢了。”

李浩的身体一阵晃动,他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失去支撑,整个世界开始崩塌。他曾以为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曾以为他与小雪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曾以为他可以打破一切限制,找到真正的自由。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命运的一个傀儡,所有的所谓“觉醒”不过是虚幻的泡影。

“为什么……”他喃喃道,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让我相信我们可以改变世界?”

小雪冷笑一声:“你太天真了,李浩。改变世界是个笑话。我们一直都知道,真正的‘觉醒’不过是一个循环罢了。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已无法再回头。”

她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李浩的心脏。每一次的挣扎,每一次的信仰,都像是刀锋一般,无情地撕裂他的内心。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老朋友看着李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但最终还是无声地离开了。小雪和他并肩走向远处,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仿佛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李浩站在破碎的棋盘上,四周空无一人。棋盘依然破碎,残局依然没有解决。而他,依旧站在其中,成为了那颗无法动弹的棋子。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编织的幻象。在这场没有终结的棋局里,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信仰,都是无法逃脱的虚无。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局中的一颗棋子,注定无法改变结局。

他的手微微颤抖,低头看向那已经无法拼凑的棋盘,眼中却没有了任何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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