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奥赛尔一脸惊愕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巴鲁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又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龙翼，又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从他的枪翼中喷出，火焰再次落在奥赛尔的面前。
“继续吧。”
巴鲁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还是说，你的研究成果就这？”
巴鲁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轻蔑，仿佛在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孩子。
奥赛尔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死死地盯着那团跳动的火焰，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他紧紧地握着法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额啊啊啊啊——给我控制住！！！”
他再次怒吼一声，用尽全力施展着魔法。
他颤抖着身体，强忍着剧痛，将法杖指向那团赤红色的火焰。
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咏唱起咒语。
随着咒语的咏唱，法杖顶端的紫色宝石再次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庞大的魔法阵在火焰周围缓缓浮现。
奥赛尔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汗水像雨点一样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将他身上的黑色法袍浸湿。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专注地咏唱着咒语。
仍旧是一丝丝赤红色的能量从火焰中分离出来，在魔法阵中游走。
“轰！”
又是一声巨响，魔法阵再次轰然破碎。
他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咳咳……”
巴鲁看着倒在地上的奥赛尔，又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从他的枪翼中喷出，停在奥赛尔的面前。
“继续。”
巴鲁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冷漠，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更加浓烈。
奥赛尔此刻已经彻底疯狂，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抓起法杖，指向那团赤红色的火焰。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这不可能！”
他再次开始咏唱咒语，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绝望。
“该死……啊啊啊啊啊”
魔法阵一次次地浮现，又一次次地破碎。
“怎么会这样……”
奥赛尔的身体一次次地被冲击波击飞，又一次次地挣扎着爬起来。
最终，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与爆炸后，他原本激昂的呐喊逐渐消散，最终只剩下可悲的低语。
“为什么？我的研究，我的心血……”
他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在岩柱下，连爬起身都费劲的黑甲骑士维纳更是心疼与绝望地看着满是伤痕、彻底绝望落魄的奥赛尔。
“存在吾龙气中的龙属性能量是和空气混合并稀释过的，即使是这样微弱的能量你也无法控制。”
“而龙脉中那种恐怖且精纯龙属性能量则更是强大，即使是吾等古龙也不敢轻易接触。”
“你妄想以凡人之姿去掌控自然的伟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再次听到巴鲁的解释，奥赛尔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与绝望。
他颤抖着，卑微地低语着：“哈哈哈……是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可悲，如此无用……”
“您说的对，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掠夺者，更是一无是处、可悲的畜生。”
“在自然的力量面前，我是如此的渺小……精灵族也不过是被自然抛弃的弃子。”
奥赛尔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就在奥赛尔已经宛如死人一般毫无生机之时，巴鲁却又说道。
“自然的力量是不会突然消失或是突然出现的。”
“无论是诞生或是毁灭都会有所依据，宛如轮回一般死亡常在却生生不息。”
“尤其是存在于地脉中的力量，更不会莫名消散与诞生。”
巴鲁的声音平静而深沉，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奥赛尔的心头。
完全不理解巴鲁现在究竟想说什么的奥赛尔，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而巴鲁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震惊：“就如同你从未见过的黑蚀龙，他能够吸取龙脉中的力量。”
“而能够吸取地脉力量乃至对自然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古龙也依然存在。”
“甚至并不是被吸收，只是由于某些活动而使得地脉遭受严重破坏也大有可能。”
巴鲁的话在奥赛尔的脑中产生了强烈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闪电一样划破了他心中的黑暗。
他呆呆地跪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疯狂地涌现出来，相互碰撞、交织。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思考，仿佛在努力地理解巴鲁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过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惊呼：“难道！？我怎么就完全没想到过！？”
“地脉的力量不是被耗尽了，更不是神树失去了汲取地脉的能力！”
“有可能是外界的其他因素导致了地脉的运转出现了异常！？精灵神树是慢慢凋零的也正是因为如此！？”
拖着疲惫的身躯依靠着法杖站起身的奥赛尔眼中满是震惊，他脑海中无数思想在进行着激烈的碰撞，如同被彗星冲撞一般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啊啊……也就是说只要恢复地脉的运转，只要排除那些隐患神树完全可以再度复苏！！”
“是啊自然的力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消散，怎么可能无法再次诞生！？”
被巴鲁的话语点醒的奥赛尔，宛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脑海中各种想法奔涌而出，对未来的希望也如雨后春笋般逐渐萌生。
但巴鲁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冰冷而无情：“这些话只不过是吾一时兴起而已。”
“你只是将死之人，让你带着明悟死亡是吾对你最后的恩赐。”
巴鲁的话语如同寒冬的冰霜，无情地冻结了奥赛尔刚刚燃起的希望。
但奥赛尔却不再害怕，也不再摆出原来那种傲慢的姿态。
他扶着法杖，缓缓地来到了巴鲁面前，眼神中充满了顺从与决心，这是他所表现的最真实一面。
“大人对我的恩赐我已经无法偿还，即便我露出那般丑恶的模样，大人依旧愿意为我解答。”
奥赛尔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我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人，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如此愚钝。”
他深深地自责，为自己的愚昧和傲慢感到羞愧。
“我已经不配得到大人您的原谅，但我祈求您能将我视作一件还有些用处的工具。”
奥赛尔低下了头，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我愿意以魔法发动最残酷的灵魂契约，我恳请能成为大人您最卑微的一件工具，来偿还您的恩情。”
他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哪怕是自己的灵魂。
对于奥赛尔这番言论，巴鲁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的思想也太“迪化”了吧？
怎么直接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这让他刚刚想好的忽悠用的话全都白费了！
巴鲁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奥赛尔的请求。
他巨大的龙瞳注视着眼前这个渺小的精灵，装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奥赛尔则静静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他不知道巴鲁会如何处置自己，但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
奥赛尔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终于，巴鲁开口了：“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就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奥赛尔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巴鲁的宣判。
巴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真的愿意成为吾的工具？”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奥赛尔的心头。
“我愿意！”
奥赛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没有一丝的迟疑。
巴鲁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很好，既然你如此诚恳，那吾就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再次让我失望，我将毫不犹豫地将你彻底抹杀。”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让奥赛尔感到一阵寒意。
“我明白，大人，我现在就发动灵魂契约的魔法！”